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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能看到的雪更大,这套空空的大房子从未有过此刻的温馨奇妙,江饮打开反锁的大门,两片薄薄的影子从门缝里滑出去。全世界都亮了。雪花簌簌地落,耳畔沙沙,如蚕吃桑叶,入目一片无边无际的暖白,门廊灯下,她们不约而同对视一眼,手牵手举步走进雪里。睡衣单薄,她们却一点也不觉得冷,仰头望天,任凉凉的雪片落在睫毛和嘴唇。昆妲幸福得直打颤,“真的下雪了。”“你喜欢吗?”江饮望向她。“你怎么知道下雪了。”昆妲心中其实已经有了答案。“我一直等着呢。”江饮冲她得意扬眉,“你说想看下雪,我就没睡,一直帮你守着。发现下雪的时候,我都快睡着了,幸好等到了,不过我还是又等了半个小时,地上全落白才叫醒你,落白的好看。”昆妲望着她,说不出话来,眼眶涌起湿热,又想哭了。“你把衣服穿上,怪冷的。”江饮松开她手,把外套披在她肩膀。这件羽绒服是过年赵鸣雁新买的,宽宽大大,米白色,穿起来像只刚出炉的枕头面包。昆妲纤瘦,毛领簇拥着小脸,更显娇俏。“那你呢。”昆妲手背抹泪,“你不要冻感冒,你也穿。”江饮原地蹦蹦跶跶,在雪地上留下细碎的黑脚印,“我不冷。”“我们两个一起穿。”昆妲脱下外套,凑近垫脚给她披肩上,指挥她手塞进袖筒,随即身体贴近,两手穿过她的腰,把自己装进她又大又暖的怀抱。“你好聪明啊!”江饮领会到了,反抱住她,手摸到衣摆拉链,从头拉到顶。昆妲完全被锁进怀里。“你为什么只拿一件外套,你是不是一开始就想好要这么做了。”昆妲声音贴在江饮脖颈处,潮乎乎,热烘烘。不自在抖抖肩,江饮笑,“才没有嘞。”“才没有嘞!”昆妲学她。“本来就没有。”江饮抱得她双脚离地,故意颠两下。昆妲低叫一声,脸颊贴上她滚烫的耳廓。“你知不知道,你害羞的时候,耳朵会特别特别红。”昆妲凉凉的鼻尖贴着她耳朵蹭,“就像现在这样。”快把她烫化了。“别弄我呀——”江饮歪身躲避,一时忘了两人现在包在一只大蚕蛹里,脚下不稳,摔倒在地。雪好大,憋足了劲儿下,已经有一个巴掌竖起来那么深。江饮半身陷在雪地里,屁股冰凉,身上这一团却是暖烘烘又软绵绵,她心一时跳得好快。“你摔到没,痛不痛?”昆妲两手在衣服里摸。江饮呜咽一声偏过脸,“不要乱动。”雪融化在呼吸之间,昆妲安静匐在她怀抱,不敢动了。彼此心跳重叠,若擂鼓,扯着耳根和太阳穴一起跳,昆妲控制不住流眼泪,她好慌,嗓音发颤,“能不能放我出去一下。”“我马上——”说话间融化的雪触碰唇瓣,像女孩浅浅的吻,她感觉呼吸困难。无法避免拥抱的姿态,江饮两手在昆妲后背摸到拉链,可似乎连老天也有意戏弄,拉链拉到一半就卡住了。江饮大力往下拽,昆妲喊了声“疼”,江饮心想完蛋了,“你头发进拉链了。”“你再试试。”昆妲眼泪流不停,声音也染上哭腔。“你先别哭啊。”江饮手忙脚乱,还腾出空来拍背哄。昆妲手在衣服里艰难动作,伸到腮边胡乱抹了一把,“我不想的嘛,我就是、我就是……”就是什么,昆妲也讲不清楚。“还是不行啊。”江饮手上上下下去摸她,“你裤子好像湿了,要不我们先回去。”“怎么回去。”昆妲在江饮肩窝里说话,“我都爬不起来了。”“就这么挪回去。”江饮两手忽地抱紧她,带动她身体在雪地里一个翻滚。昆妲低叫着揪住她衣襟,江饮一手撑地,一手抱住她腰,身子一抬轻轻松松就站起来。整套动作轻灵流畅,不过两三秒,昆妲眨眼已发觉自己重新站立在地面。“你手抱住我脖子。”江饮指挥。昆妲听话照做,下一秒身体腾空,江饮半托着她屁股抱着她往回走,三五步站到门廊下。两脚重新踩实,昆妲手臂还挂在江饮脖颈,这次江饮再试着去解拉链,竟然很轻松就拉开。随着“嘶拉”一声,怀抱分离,北风打着卷裹了雪片拍来,昆妲退后两步,蜷起单薄双肩。江饮快速脱下外套给她披上才如释重负吐了口气。“你不冷啊。”昆妲低垂着睫毛,有些不敢看她。“我很热!”江饮扯着衣领扇风,“才这么一会儿,给我热出汗来了。”“别冻感冒。”昆妲飞快抬头看她一眼,勾起她小拇指晃晃。“我真是——”江饮有点闹不明白自己,手背狠狠擦过额头,“刚才真是好、好……”“好什么?”昆妲朝她靠近一步,追问。江饮想半天才想到一个恰当的形容词,说好惊险。“真的好惊险。”她心有余悸拍胸脯,某个瞬间感觉自己心跳得快撅过去了。“什么好惊险。”昆妲追问不休,一双眼映着雪夜清透的微光,长久凝望着她。“差一点就掉下悬崖了。”江饮稀里糊涂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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