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莉被皮鞭束缚着吊在半空中，失重感让她忍不住尖叫起来。随着视线的升高，她看见树屋顶端耸立着一座高塔，塔身缠绕着藤蔓，仿佛直通天际。那是翼人部落的圣地，也是族长的住所。 艾莉站稳后瞪了翼人alpha一眼，对方不敢和她对视，撇开了眼睛，宽大的羽翼不自然的扑扇了几下。艾莉随即将眼神放到高塔前的草地，那里有个蛋形的发光体。 翼人alpha收起羽翼：”那是族长下的蛋，你走上前，把手贴在蛋壳上。” 艾莉：“这是做什么？” 艾莉：“如果通过了？” 话音未落，蛋形发光体被艾莉贴上的手摸的弹跳了一下，巨大的、发光的、神圣的蛋体在原地蹦跳起来，像是被地面反弹一般，落下来就会弹上去，每次回弹的时候都蹭了一下艾莉伸在半空中的手。 翼人alpha大叫起来，声音和发情期的躁鹃一样刺耳。 翼人alpha忽闪忽闪的扬长而去，旱地拔葱一般直线上升飞走。 “乖。” 蛋不动了。 有狂风自塔中旋出，艾莉眯着眼往上看，有人自高塔尖一跃而下。 “是谁？” 翼人族长在空中怒嚎，低沉的男声带着撕心裂肺的痛楚，那身影从高空俯冲而下，羽翼卷起狂风，气流如锋利的刀刃割裂空气。 玛丽。 哪怕这具身体与过去大相径庭，哪怕她的眼神比记忆中更加陌生，他仍然能感受到那股镌刻于灵魂深处的气息。 艾莉抬头看着他，完全没料到眼前的翼人族长竟然会有如此强烈的反应。 “我等你很久了。” “我去了护理院很多次，拉切西斯拒绝交出你。” 这就是拉切西斯说的好戏？是恶作剧差不多吧。 德赛明二眨了眨眼，像是没听懂艾莉的话，或者说，他根本无法理解。 艾莉站在原地，脚下是破碎的蛋壳，掌心还残留着先前那团温热的触感。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痕迹，那光芒已经消散，像是从未存在过一样。 德赛明二盯着她的眼睛，眼神深邃得像要把她的灵魂剖开。他似乎在寻找某种破绽，或是等待她收回这句话。但他什么也没等到，艾莉的表情没有一丝动摇。 艾莉没有回答。 “拉切西斯说，会有好戏等着我。”艾莉终于开口，语气平静得像是在陈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所以这就是她给我的好戏？一个发疯的翼人族长，还有一颗已经碎掉的蛋？” 德赛明二的拒绝脱口而出。 艾莉摇头：“我能踩碎一颗，就能踩碎两颗，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下我的蛋，想想也不行。” 风在他们之间流动，带起几片碎裂的蛋壳，金色的光点在空气中逐渐消散，化作再普通不过的尘埃。 艾莉环抱双臂，迎上他的目光，唇角微微扬起，带着无意味的笑意：“怎么，你不是说我是孩子的母亲吗？既然这样，那它就是我的蛋，不是你的，你只不过是下蛋的工具而已，只是一个产道。” “我说了，没我的允许，谁也不准下。” 他缓缓低下头，看着那摊破碎的蛋壳，过了很久，才抬起眼，目光悲伤地凝视艾莉。 艾莉耸耸肩：“我不是玛丽，算了，你本来也不认识我。”她微微侧过头，目光扫向高塔，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一些，“或许你在塔里呆傻了。” “不会。” 德赛明二猛地张开翅膀罩住艾莉，抱着她飞回了高塔。风便裹挟着她腾空而起，瞬间远离了地面。 “你疯了！”艾莉怒喝，拼命扭动身体，试图从他怀里挣脱出去，但德赛明二的力量几乎是压倒性的，她根本无法动弹。 “是啊，我疯了。”他轻声道，语气出奇地平静，“你把我的蛋踩碎了，还想全身而退？” 藤蔓交错的高塔在眼前迅速放大，浓密的树叶在塔顶形成一道天然的屏障，只有细碎的阳光透过缝隙洒落，空气中弥漫着潮湿而温暖的气息。 “你到底想干什么？”艾莉咬牙道。 “你说得对。”他的手指擦过艾莉的脸颊，声音低沉而沙哑，“我是你的产道，是工具，那就更应该把你留在这里。” 德赛明二盯着她，眼底涌动着暗流，他的声音低得像是呢喃：“不会的，这一次，你不会再舍得。” 他到底在想什么？他不承认自己是艾莉，也蔑视拉切西斯，他认定了她的灵魂，认定了她是玛丽，又认定了她总有一天会接受这一切……这种疯狂的信念，几乎让她起了一身冷汗。 德赛明二低头看着她，眼底燃烧着一种近乎执念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