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开车,还能被淋sh?」言海伊皱起眉,从包包里拿出一条乾净的毛巾丢给我。 回到学校後,一切看似无恙地继续进行着,一样的吵杂,一样的喧闹。 「发什麽呆,回家?」言海伊来到我的身侧,手指敲了敲桌面。 我随口向他扯了个谎,其实身上根本没有钥匙。 如果回家的时间晚了,言海伊总是会特地等着我,来自他担心我的温柔,尽管他没明说。 我拍着x脯担保,并非逞强,而是这些年来确实已不再恐惧着一个人的夜晚街道。 言海伊有一丝的迟疑,在我再三的坚持下才终於先离开了学校。 我盯着仍放在前方桌面上的公事包,唯一能证明老师还没离开的物品。 终於,前门被推了开来。 「还没回去?」老师浅浅g起嘴角,边一道道巡视着上锁的窗。 明明我很清楚,越是痛苦的回忆,越无法对别人说出口,可我现在的行为却好似b迫着他面对我,只为了一解自己心头的烦闷。 此刻我心中却想着,眼前总带着笑意的面孔,是真的出於内心的开心吗? 大概是我的回覆过於认真,老师反而轻笑出声。 离开学校後,我们缓步走在回家的街道上。 泥土混着雨水气味充斥鼻腔,视线落在地面,脚步闪躲着一滩滩积水,双唇却像被人封上胶带般sisi贴紧着。 「本来是……」我心虚地承认,一边在心里咒骂总凭着一gu冲劲做事的自己。 「啊,不过,现在不是了,我是说,现在好像不应该问,不是,那个,我的意思是……」我越解释越模糊,连话都说不好了。 「噗哧……」老师却像是忍不住笑了出来,右手抓上领结拉低了几分,与我的慌乱相衬显得更加轻松自在。 「太凭着直觉做事或许是缺点,学着改变也很好,但我不讨厌那个有什麽说什麽的你。」老师收起微笑,换上几分认真的神情,「所以,在我面前你可以不用考虑这麽多。」 夏天夜晚的风轻拂而过,连带发丝飞舞,带走了些什麽,也留下了些什麽。 他在我眼中是多麽的特别,而我也贪心的希望,在他眼中我也是。 家里附近的小公园,简单而老旧的设施。 路灯照亮着四周,夜晚的公园空无一人,我们在秋千上坐下,生锈的铁链摩擦发出声响。 「这里都没变,还是和以前一样。」老师的视线停留在面前小小的沙坑,以前来公园时我最常逗留的区域。 只是单纯因为怀念,还是老师总在很多时候不经意去寻找过去的影子? 出口的笑,若似苦笑。 蠢问题。 「挺好的,想要什麽都有,」像是怕我不相信般,他又补充道:「顶楼有游泳池,出门有专车接送,三餐有聘用的厨师,生活还有管家打点。」 「像刚刚那样的状况,我是说,在车上那时的事,现在也常常发生吗?」我小心翼翼地开口。 後来,老师和我聊起许多在国外的生活。 因为他总像是在说着别人的故事。 「没有,」他微笑,「不是没有机会回来,是我胆小地不敢回来。」 「我害怕看到曾经熟悉的一切,害怕想起过去的事,害怕回到这个早就没人在等着我的地方,害怕……许多心里产生的莫名其妙的想法,都让我恐惧。」 「不过,真正回到这里的时候,才发现其实没有那麽难,」他莞尔,「原来可怕的只是自己的想像。」 还是因为练习过无数次的微笑,在往後的日子里便能习惯成自然? 「你会……一直留在这里吗?」我遵循着内心的疑问开了口,带着一丝的惧怕。 回应我的是一片空白,漫长到好似他并未听见我的话语,我未出声催促,眼神始终盯着地面。再回到这里。」 不善言辞如我,即使自以为能替他做些什麽,却始终无能为力。 「回去吧,谢谢你听我说这些。」他伸出手拨乱我头顶的发丝,和从前一样。 我抬起头,直望向面前的人,他转身准备离开,我连忙拉住他的衣摆,像深怕失去般,捏紧。 大概,我并不需要去思考着能为他做些什麽,我只要把心里所想的告诉他就好。 我想说出来,替当年年纪还太小,来不及多想,来不及好好感谢的我说出来。 我真的打从心底地感谢,感谢那个人是你。 所以,我想告诉你。 我会一直等你。 一年一度的悠月祭在期中考後接踵而来。 我坐在地上,手里拿着已经折腾我好几天的服装,再放眼望去四周围的nv生,我的进度显然严重落後。 循着方向抬头,刚走进教室的言海伊正大步往我的方向靠近,听着他连名带姓且略带咬牙的叫喊,我下意识地往歆瑷背後缩了缩。 唔…… 「我问你,这b赛怎麽回事?」 「哪有怎麽回事,不就是悠月祭惯例有的校草选拔吗?」我装傻。 「我有什麽办法,问了好几次都没人自愿啊!学生会又规定每班至少要推派一个人参加,我也尝试交空白报名表上去,但被退件了……」 「所以你就可以擅自填上我的名字?」他在我一旁坐下,怒气不减反增。 装可怜不成,我乾脆大言不惭地合理化自己的行为,反正在言海伊眼里,我早就是个不知道礼义廉耻四个字怎麽写的人了! 谈话的同时我手上的动作仍未间歇,一个不小心针便往布料另一侧的手指头刺了下去,何况这个不小心从开始制作服装的第一天起就不知道发生了几次,让我的手心布满了许多细小的伤口。 「啧。」怎料,流血的我没喊痛,一旁的言海伊反倒发出一丝不耐的声响。 「g嘛?想嘲笑我就说啊!」 「脑袋差就算了,你连基本的裁缝也不会?」 「你不懂,我这叫慢工出细活,只要我努力不懈,滴水能穿石铁杵也能磨成绣花针!」我瞪了他一眼,将脑袋里能想到的词语都搬上,便转过身背对他继续埋头苦g。 「你做什……」转瞬间的疑惑,很快便由讶异给取代了。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手里的动作,又再一次大叹老天的不公平。 而言海伊就好b受尽上帝宠ai,不仅给了他一扇富丽堂皇的大门,还连带敞开无数天窗和落地窗。 率先来到户外正在组装简易架子的场布组,我环顾了一眼四周。 接着来到烹饪教室,远远便传来一阵淡淡的香气,我站在门边往里头望了一眼。 咚咚咚地再前往办公室,我往门上敲了敲。 「我来报告班上目前准备的进度。」我端上事先想好的理由。 具t我也说不上来,好似填补了原先七年空窗的隔阂,总觉得虚无缥缈的人,成为了更真实的存在。 进度的报告三两句就说完了,我开始东扯西聊。 「喔,没事啦,不小心被针刺了几下,伤口很小。」我甩甩手。 「真的不用啦,待会就没事了,也不痛……嘶!」 「不痛?」他抬起眉眼看我,眼底藏着一gu笑意。 离开办公室後,我走在前往教室的路上,不自觉地一直搓r0u着那块缠绕在指头上的ok绷。 只不过是手心里残留着的温度有些发烫而已。 轻快的水晶音乐在教室里流淌着,班上所有人皆换上了童话故事角se的服装,各处装饰着话本里常见的场景,花草树木的森林、华丽梦幻的城堡,以及几张应景的木头桌椅摆放着做为客人的用餐席。 你说不过是一面墙,有什 墙大抵是没什麽好拍的,但人可就不是这样了。 男x顾客的点台首选,江佳倩身着一套经过jg心改良的白雪公主服装,小露香肩,合身的剪裁将好身材表露无遗,和白雪公主相去甚远的一头波浪卷发垂在两侧肩头,随着身子的晃动轻扬飞舞,配上始终未改变的甜腻笑容,牢牢地抓紧了现场男x的目光。 老师先是在班上nv生的半推半拱下,连着配合拍了几张相片,而排队的人却如同滚雪球般越滚越大,不只是其他班级的人,连带着许多校外人士都来参一脚。 「这桌子你都擦了五分钟有了,g嘛?在想什麽这麽心不在焉?」 「哦……难道……是因为言海伊不在?」配上一副暧昧至极的欠揍表情。 冲着言海伊而来的nv生中,虽然有极大部分临时倒戈和老师拍了照便心满意足地离开,但依旧有一大票忠心的拥护者仍不愿放弃任何一丝可能地等待着。 奔波於带位、点餐和送餐,忙地晕头转向,当我好不容易ch0u空瞄一眼手机时才发现早已过了交班时间。 小琪是围绕在江佳倩身边的跟班之一,她手里抱着不知道打哪生来的道具正快步走往拍照墙区。 「等……」 无奈地在心里叹了口气,我认命地继续招呼着客人,不知道又忙了多久,眼看内用的客人所剩无几,我於是决定找个没人的地方喘口气。 往楼下望去,完美地将悠月祭的喧闹尽收眼底,b如各个社团摆放的摊位、发着传单拉拢客人的学生,又或者捧着食物到处闲晃着的人们。 似在演出,又似在诉说着心情。 「明年我也加入吉他社好了……」我喃喃自语着。 「你怎麽在这里?」我回头问,带着诧异和喜悦。 我忍不住笑出声。 「其他nv生大多选择公主服,要不就是jg灵或者nv巫装,你却偏偏选了大野狼?」他打量了一眼我的服装,带着疑惑及嘴角的几分弧度。 虽说这大概得归功於言海伊的巧手,除了狼爪外还缝制了狼头造型的帽子,否则我今天应该只会像是穿着一套和主题无关的灰se睡衣。 唔,明明就知道在说衣服……纪巧慕!你是想到哪儿去了?! 最终的结果,不出意外地是言海伊拿到了冠军,而出意外地,是这次学生会加码的福利活动。 校草的拥抱?言海伊的拥抱? 不管怎麽说,这活动也太不合理了吧?我立马杀到学生会去理论。 学生会会长皱着眉回答後,随即不耐地将我赶出了学生会。 「对啦!我熊熊想起来好像有这麽回事,但你也知道,毕竟我是偷偷替你报名的,所以当然没有办法告知你啊哈哈哈……」後来倒是真的彻底忘了这件事了。 「痾,我说……言海伊,事到如今,反正不过就是一个拥抱?」我不怕si地继续开口。 「我错了,大哥,不然你告诉我,我现在到底应该怎麽做?」我哀号着。 所以,本人我现在就成为众多参赛者的一员,进行这场荒唐的b赛。 都拚命到这个地步了,就算没有拿到冠军言海伊大概也会看见我的努力,不会责怪我吧? 直到总决赛的对手出现在面前,我知道我势必得拿下这场冠军了,而且是必须、肯定、绝对要。 最後的敌人开了口,她是言海伊粉丝後援会的会长––叶婕琳。 拜此所赐,她确实成为了众多狂热分子中言海伊少数认得的人,可惜却是负面印象的那种。 叶婕琳这四年多来倒是秉持她一贯的作风,举凡节日送礼、b赛组加油团、日常问候关心,无一不缺,毫不畏惧言海伊的冰天雪地冻地刺骨。咋舌声,远远看到她会特地绕路,我至少是明白一件事的。 「我是这麽说过。」我回答她的问题。 「既然这样你还来参加这b赛做什麽?」 随着裁判一声令下,b赛揭开了序幕。 一场小小的加码b赛,却x1引了无数群众围观,四周传来震耳yu聋的加油声,且显然是一面倒为了叶婕琳而呐喊。 而做为b赛奖品的言海伊人正坐在司令台上,眼神直盯赛场,依旧是一脸的不情不愿。 战况胶着下,我的t力也渐耗尽,再拖延下去我可没自信赢过面前凭着一gu毅力正杀红眼想赢下b赛的叶婕琳。 「你很喜欢言海伊吧?」多亏场外的噪音够大,让我不用担心谈话被其他人听见。 「那你也知道,我和言海伊不只是认识的久,而且还是邻居,所以b起你们我更了解他的事。」 「那又怎样?你到底想说什麽?」眼前的人似乎急於想拿下b赛,对於我的话语并无太多搭理,双手倒仍不忘继续进攻。 她依旧保持着警戒,可眼里闪过的一丝动摇却没藏住。 啪!就那麽一瞬间的停顿,我看准了空档扯下了她背後的相片。 虽说用了一点小手段,总之至少是拿下了b赛。 「人果然还是会有一两个优点。」他扬起笑意,嘴里依旧不饶人。 「那麽,就请我们的校草给这位打败众多敌手脱颖而出的同学一个最温暖的拥抱吧!」尖锐的嗓音从麦克风传出,台下的喧闹带着几分暧昧及看好戏的目光。 他背过我,我也会在偶尔谈话时和他g肩搭背。 我们当然不曾拥抱过,何况还是在这种刻意而为的状况下。 反、反正,不过就是一个拥抱而已吧?朋友间的拥抱也不奇怪吧?会觉得奇怪一定是因为那些胡乱起哄闹腾的群众!但他们怎麽想的关我什麽事?我相信言海伊铁定也是这样认为的。 我低声对沿海伊说道,接着不经意地往台下瞄了一眼。 尽管隔着无法看清对方脸孔的距离,我却能感觉到那停留在人群外几步远的位置、身着衬衫伫立着的人正望向台上的目光。 明明谁都无所谓,明明根本不在乎其他人的眼光,却唯独不想让他误会,甚至萌生一种想逃跑的念头。 他的左手贴在我的身後,右手扶在我的左臂,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却依稀感觉到他似乎抚下身子,伴随着一gu柔软的碰触落在头顶。 很快地,他便松开了我。 言海伊他刚刚……吻了我?不会吧?怎麽可能?但他刚刚确实俯身了吧?他的手都摆在我身上,头上传来的碰触又是什麽?台下的观众又是为了什麽而尖叫? 「没做什麽。」他淡淡说道,依旧是一脸的不冷不热。 微颤着手,我点开了悠月高中的论坛。 努力忽视那些看来荒谬不堪的留言,我点开影片拨放,看见他将我拉入怀中,然後…… 言海伊到底为什麽要做这样的事? 奇怪,有多厌恶这类活动的人分明也是他,那他刚刚是怎样?随便抱一下就可以结束的事,他没事亲、亲、亲我头顶做什麽?他就不怕我昨天没洗头? 该si,没见过这麽器量狭小、小眼睛、小鼻子、j肠鸟肚的人! 「你说,难道就因为我擅自帮他报名b赛所以他才要这样报复我吗?」我又往地上的照片踩了一脚。 「不然呢?他难道还有其他什麽理由做这种事吗?」要疯了!他到底为什麽要这样! 「才不要,我现在不想看到他。」啊!今天又不是愚人节,言海伊那家伙到底在和我开什麽玩笑? 天外飞来的一笔问句使我顿了下,一 「你别误会,我并不是觉得你生气不合理,只是有点好奇你真正生气的原因。」 「当然是气他做了这种会让别人误会的举动啊!」又不是不知道台下几百双眼睛正看着! 「我……」我愣了愣,尝试理解歆瑷话语里的意思。 与其说是生气,不如说是错愕、震惊和不可置信,若今天非在大庭广众下,我大概只会怀疑他是否生病烧坏了脑袋,或是终於念书念到发疯了。 碰! 「什麽声音?」我用气音问着,歆瑷只是摇了摇头。 我和歆瑷交换了个眼神,随即悄悄缩到墙边,朝着声音来源的方向一看…… 「还能g嘛?八成是到处在找你吧!」歆瑷瘪瘪嘴,一脸嫌我问了蠢问题似的。 「我去叫老师!」一看状况不对,歆瑷机灵地立马往办公室的方向跑去。 那群校外人士皆一脸凶神恶煞地瞪着言海伊,地面上有张已惨遭分解的椅子,大概就是我们刚听到的撞击声。 「c!你这小子他妈还不承认?老子的nv人你也敢碰!」 说话的人染着一头金se红se交错的诡异发型,随着话语落下又愤恨地对已残破不堪的椅子补了一脚。 「g您娘!你要继续嘴y就是了!」金红发男从口袋掏出手机,将画面递到言海伊面前。 「随便改个名换个照片就能骗到你,你脑袋是装浆糊?」 果不其然,一听闻言海伊的回话,金红发男立刻愤怒地揪起言海伊的领子。 他将手机随手一抛,随着地面一路滑落到我脚边。 一来是言海伊的头贴还停留在国中打球时我随手帮他拍的照片,二来是那映入眼帘的聊天纪录…… 呕呕呕!拜托,别开玩笑了,他可是言海伊欸言海伊,我宁愿相信天会下红雨也不相信他会和别人说这种话! 我不禁在心里暗暗佩服他这彻头彻尾的si人个x,天不怕地不怕、永远冷若冰霜。 「想逃?」 我在一旁看得心惊胆颤,虽说言海伊这人什麽都擅长,包刮打架也是,可对方毕竟人多势众,且看来皆顶着颇是结实的t魄。 「g,刚不是很嚣张?怎麽打没几下就不行了?」 「站起来!你以为才打这几下能让老子消气?你妈没教你别人的nv人不能碰吗!还是你妈他妈也是个b1a0子,才会生出你这副德x的gui儿子!」金红发男大吼,握着的拳又高高举起。 如果要露出这种表情,那我宁愿他一直都是那张冰山脸。 「你是谁啊?别人的恩怨你cha什麽手?」金红发男先是一脸疑惑,随即不悦的开了口。 尽管我还在生言海伊的气,但眼前这根本不知道打哪来还莫名血口喷人的混蛋更让人火大。 我突然有一丝悔恨脑袋中贫乏的词汇说不出更凶狠的话。 「nv人就乖乖待在家打扫煮饭,别cha手男人的事情啦!」 「老子给你机会逃n1taa还不长眼?别以为我不敢打nv人!」 打不赢又怎样?如果没送这嘴像吃了大便一样臭的金红发男几拳我才一定会後悔! 逆着光,y影落在我身上,原预期的疼痛则似落在他身後。 後来,整件事在校方的介入以及警察的协助下总算告一段落,当下我和言海伊都被送到了医院进行检查及治疗,尽管我很坚持我并没有受伤。 排满整天的行程,转眼天se已暗,竟已来到活动的尾声。 我们围着营火,在草地上随处而坐,虽说 我又再次环顾了一圈四周,依旧未看见老师的身影。 有些心意得以停靠,有些却成为了遗憾,但若未来有天回忆起,至少不会後悔吧? 「你和言海伊到底什麽时候要在一起啊?」我还沉浸在这氛围里,突被坐在身旁的歆瑷一语戳破。 无数的人希望我离言海伊远一点,偏偏歆瑷就是唯一那个巴不得我们赶紧凑成一对的人,至於原因我始终没想透。 「那还用说,因为我问过他啊!」我肯定答道。 「国中的时候,好像是在你第一次告诉我言海伊喜欢我的时候吧?」 「唉唷,不记得了啦!那麽久以前的事了,反正重点是事实就不是你说的那样啦!」 「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其实并不是不喜欢言海伊,只是因为他一直都在你身边,因为太习惯他的存在了,才没有意识到自己喜欢他这件事。」她今天不知道怎了,b平时还更加认真谈论此事。 「不然你告诉我,怎样才代表真的喜欢一个人?」看着歆瑷的神情显然仍打算继续深究,我无奈问着。 「不过,虽然喜欢一个人是没办法用一套标准去定义的,但大概……就是一种和其他人不一样的存在吧?」她说得暧昧不明,我听来更是困惑。 歆瑷视线仍停留在前方,随後轻声说着。 原只是抱着随口一问的心态,可随着歆瑷的话语落入耳中,那道身影却倏地再次萦绕心头。 模糊的身影渐清晰,成为再清楚不过的轮廓。 颀长的身子、笔挺的衬衫、好看的笑脸、双颊上深邃的酒窝、熟悉的琥珀清香。 时常会想起你,喜欢看见你的微笑,因你而起伏不定的思绪,留恋着碰触时停留的温度,你一句没事便莫名能安心。 我没问出口,毕竟,问题的答案再清楚不过了。 大概,我并不是没有发现,只是一直欺骗着自己,胆小地将这份心意藏在心里。 可就算是这样,我还是想去追逐那一道光。 一件件小小的奢求,才发现原来喜欢这件事是如此贪婪。 歆瑷不再追问,只是直直地盯着前方,但心头不断滚动涌起的情绪却让我无暇顾及太多。 我抬头看着天空,想起那天在车上时发生的事。 这时间点仍留在校园里的人大多聚集在营火场地,人烟稀少的大楼寂静无声,仅存我奔跑的脚步声回荡,所幸走廊的灯光仍清楚地照亮着每一角。 内心毫无头绪,我索x层层向上寻找,一路往着顶楼的方向移动。 一阶、两阶、三阶,我大步跨过阶梯,穿梭在走廊间,淡淡的雨水味充斥鼻腔,呼x1因仓促的脚步而略微紊乱。 突如其来且毫无来由地。 弯过最後一层阶梯,眼前上锁着的顶楼大门已无进路。 顶楼门前的一块小空间,老师正倚靠在窗边注视着外头,听闻我的脚步声後他回过头,似乎有些意外我出现在这里。 「老师,昨天……」我边说着边举步往他的方向靠近。 我突然想起昨天老师护在我身前的前一刻,我举起手的手肘似乎曾用力地撞击上某种异物…… 悬浮着的手僵在半空中,脑中瞬间浮现班上烤r0u那天老师巧妙闪躲江佳倩递上食物的样子。 我尴尬地扯扯嘴角,困窘地想将手收回,老师却突然一把握住我的手腕。 他脸上不见平时的温柔笑意,神情有些严肃,眼神里带着一丝的责难以及其他我无法厘清的情绪。 「对不起,我没多想就伸手了,是不是很痛?」我小小声开了口。上那圈正发烫着的肌肤。 不在预料内的话语传来,我愣愣地听着,一时无法明白为何话题走向如此。 话说到一半,他却突然停了下来,叹了口气,随即松开我的手。 我确实没听明白,而不明白的还有明明他只是一笑,我原紧绷着的情绪却莫名跟着放松了些。 我懵然跌进他眼里一望无际的深邃,不灵活的大脑在努力拼凑着一切。 「对不起。」半晌後,我才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 「没事,不痛。」大概是我的心思全写在脸上,他淡淡开了口,「知道错就好,多依赖身边的人吧。」扬起的微笑一如既往。 一齐而来的倒数声响起,我和老师也跟着望向窗外。 巨大的声响笼罩耳畔,光影映照在脸侧,我倚在窗前,悄悄地往身旁的人靠近了一小步。 当最後一丝火光燃烧殆尽时,夜幕归还给世界,而我的世界仍光芒万丈。 悠月祭结束後,势必得回归学生该有的本分。 随着时间来到秋季尾声,白昼渐短,每每出校门时总是天se已暗。 「最近你的成绩已经挺稳定的了,上课认真听讲,回家後再复习一下应该就没什麽问题。」他手里翻着课堂上小考的卷子,那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差的分数。 我听出他话里的意有所指,毕竟在他的印象里大概还停留在七年前那个害怕独自走夜路的我。 後来在我的极力坚持和保证下,老师才算是勉强妥协继续补习这件事。 我瑟缩着身子向前,一心只想早点回到家泡个舒服的热水澡再躺卧进棉被温暖的怀抱。 平时仰赖着路灯点亮视野的小巷如今却一片漆黑,只能看见远处闪着的灯火。 路灯大概就是坏了这几盏,只要快点通过这条路段就好了。 没事、没事、通过这里就会有光了,就在前面而已、前面而已。 突然,背後传来一道急促的脚步,我连忙回过头,可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小巷里根本无法看清来人,只能依稀看见晃动的身影。 「啊!」我踉跄地跌坐在地,竟说不出一句反抗或求救的话语,只是一直不住地尖叫。 下一秒,一gu力道使我的身子前倾,无预警撞进温热的不知名物t,伴随着那淡淡琥珀清香。 「是我,巧慕,我是程禹,是我,没事。」原先模糊的字句才终於得以传入我的耳中,带着温柔又难掩慌张的语气。 就这样不知道维持了多久,脑袋冷静後,理智也上了线,我缓缓抬起头,尴尬的神情藏在漆黑的夜里。 「嗯。」我先是点点头,在想起他大概看不见後才低低应了声。 原要说出口的「不怕」两字被我吞回肚里,我握住身旁的人,冰冷的手心紧贴着隔着衬衫透出的t温,温温热热的。 眼前的画面像是在提醒着自己刚用力贴在他怀里的失控举动,双颊止不住发烫着,心头的情绪难以言喻,既难为情又尴尬,可却又带着喜悦和眷恋。 「抱歉,刚吓到你了。」他右手放在颈後,视线落向他处。 我抬眼望向他,嘴角忍不住上扬。 我们并肩走着,老师突然又提起这个先前讨论过的问题。 「我的自制力很差,回家一定不会温书。」我肯定说道。 这几个月来我确实b起过去的每一天还更认真念书,但牛牵到北京还是牛,所以我并没有从此变成一个热ai学习的好学生。 他没回话,神情看来若有所思,见状,我也在脑中编织着各项理由好接招他想劝退我的念头。 …… 「没空?」他没再重覆一次,而是反问我。 我努力压抑着嘴角以掩盖心头的雀跃,却无法阻止心跳正无法抑制的加速,同时又担心自己擅自会错意而忐忑地等着对方开口。 「以前答应你的,後来没去成。」摊在他手心上的是张游乐园的门票,「去吗?」 随着老师的话语落入耳中,那时的约定片段地浮现脑海。 突然,一只大手在我眼前挥了挥,唤回了我的思绪。 「要,我要去。」 打开手机的行事历,兴高采烈地准备在上头记录下周日的行程时我才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那天,是我的生日,也就是……老师爸妈的忌日。 老师说过他这些年来都不曾回来过,难道忌日那天并不打算去看看他们吗?是打算晚点去,还是会提前去祭拜? 将心头的疑问化为文字,但最终在讯息发送前,我想想後还是决定不过多追问。 转念一想,我决定暂时将这件事抛到脑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