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立刻回拨。 喂？ 那串号码背后的声线和记忆中齐楠的声线逐渐合拢，许知猛地一下捏紧了手机！ 因为此时此刻，许知忽然神智清明地想起一件事 齐楠把她妈妈当玩具。 不等许知从可怕的猜想中剥离出来开口说话。 过来 漂亮的小护士看过去，于是不再说话。 小护士走到病床边为齐楠拔针。 拔针之前, 她把蓝色口罩摘至下巴处，露出了巴掌大的小脸, 五官貌美。 齐楠没在护士身上闻到消毒水的味道, 反而是一阵蓝风铃香水的前调香味。 放在以前, 齐楠也许会顺水推舟成全这段艳遇。 我自己来。齐楠扫开小护士的手，自己摁住胶带。 只能看到那侧趴着的脸, 对方特意化了妆, 只能说, 没有她年轻，也没有她好看。 齐楠没再摁胶带, 把手机轻轻地放回到周为香的手边，因为已经半坐起来，又忍不住掠起周为香垂在耳边的发丝，看着那张睡颜。 齐楠见她要醒来了，不仅没缩回手，反而得寸进尺用手掌抚摸上她的脸颊，指尖熟稔地若近若离，低声喊她昵称：香香。 病房内安静，阒无人声。 她们最近几次见面，几乎都是针尖对麦芒，这样安静的亲昵反而像她们刚在一起不久。 但至少都是这样柔情蜜意的。 齐楠面色微顿，眼底的温柔小意很快如数褪去，她收回手，也恢复成淡漠和高高在上的样子，谁叫你来的？ 周为香打开包拿出里面的首饰盒，本来想递给齐楠，想了想还是放到了病床边的床头柜上，说：这是你之前送给我的项链，还给你，我留着也没用。 周为香说：卖也好，扔也好，都你自己来。我回去了。 对对，妈妈有点事耽搁了，很快回来。 说完她起身就往病房外走了。 周为香本来背对着齐楠，想到这也许是她们这辈子最后一次见面了，到底是没忍住，回头看向半靠在病床上的齐楠。 此时却带着病态的虚弱和脆弱。 香香。齐楠看向她。 齐楠右手食指轻轻点着被子，这是她陷入考量时习惯的小动作，片刻后，她问周为香：你一定要分开，是怕许知她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