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四坐回矮凳，摘着菜叶，头也不抬道：“挺好的。” 闻言昌一走，太子身边的贤臣只剩孙茂，沈武又提了不少新官上来，孙茂在朝堂的日子定是不好过。加上沈墨要拿二皇子的虎符，这朝堂怕是比酒楼还热闹。 沈常安微微蹙眉，沈四什么也不告诉他，看来是阿古勒刻意叮嘱过。 沈四听得脊柱一僵，急忙回头小声问：“大人您知道了？” “领主真不够意思，既然都跟大人说了，还做什么让我别多嘴。”沈四用力摘着手里的菜，“哎，你都不知道，领主这几日可忙了。为了保护孙大人，什么下三滥手段都使了。我看再下去，就差把那些官员的家人抓了，直接用武力镇压沈墨势力。” 原只是猜测，这回倒是确定了。 让暗卫私下里威胁教训不听话的官，这法子倒是暂且能镇得住那些刚上任的新官，也能适当地给沈武打压，但不是长久之计。可眼下，的确没有比这更好的方法来保护孙茂。 沈常安问：“冠生新采买的果子，可有送去墨府？” 事情由他而起，总得给些补偿。 沈常安：“四皇子没派人跟着冠生？” 沈常安手指轻点躺椅扶手，随后起身：“我去趟棋馆。” 沈常安拍了拍衣摆上沾染到的狼毛：“替我去趟沈府，告知沈武，我在棋馆等他。” 沈常安负手而立：“他吃了我这么多棋子，我总得吃些回来。” 沈常安坐在棋馆的二楼雅座，自己与自己下棋。 他看着棋盘布局不禁觉得无趣，手里捏着枚黑子把玩，侧头看向窗外景色。 “难得你会主动约我下棋。” 沈常安收回目光，看向坐到对面的沈武：“难得你会应约。” 他与沈常安的生母不同，所以样貌也完全不同。 沈武低头看了眼棋局，于是捏起一枚白子，往看似快被黑子吃死的地方落下。 他收起被吃掉的黑棋，笑道：“同一种计谋，看起来无懈可击，可一旦用多了，总能让人看出破绽乘虚而入。下棋，你从未赢过我，谋略也是如此。” 沈武微微蹙眉。 沈武先是一愣，而后笑道：“这地方可用不了请君入瓮之计，这里，到处都是我的人。” 沈武挑眉，随后便与沈常安就着眼下棋局下了快半个时辰。直到沈常安的黑子被吃走不少，他才将手中捏着的白子扔回棋盒。 沈常安感叹着收棋：“兄长的棋艺果真是登峰造极，怕是我再练三年也未必比得过。” 个头倒是长了不少，可这副病弱的模样却是依旧未变。 “说吧，叫我来是想让我放过谁？我猜，应该是孙茂。”他笑了下，“还是提刑司朔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