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几日，新官上任的朔羽，起手便折了位皇子的消息很快传遍伽兰。 一时间，酒楼茶馆皆是有关提刑司朔羽的佳话，那说书先生，更是把朔羽夸成天人下凡。 说到后来，甚至还有人言论，说这西麟打了胜仗是件好事，伽兰从根里败坏，即便没有西麟也迟早会亡国。 “哪儿能啊？这三皇子落败是因着四皇子。”茶楼里，一个穿着朴素的男人出声说道。 先前的男人说道：“还不是因为新提携的冠生。” “此事怎的又跟冠生有关？” 男人端起茶盏喝了口茶。 众人皆知，当初冠生遇到四皇子这位贵人，正是因着被三皇子亲眷府上的下人刁难。 先前说话的男人放下茶盏，笑道：“自然是报复，只是那冠生血性得很，在上缴的贡品账簿里写满了三皇子历年来的罪行，转手便交到了提刑司朔大人的手里。” “只是冠生自是不敢。”男人摆摆手，“账簿是经了四皇子手的，否则哪儿敢递出去。” 说话的男人见差不多了，便付了茶水钱从茶馆里出来，绕过两个巷口，在一处转角拱手朝着等候多时的沈常安一拜。 男人连忙摆手推拒：“不、不、不，贵人这钱我不能收。贵人助我家冠生富贵平安，这都是我该做的。” 男人踉跄着接住。 男人连连点头：“明白。” 拔了四皇子的靠山，这冠生怕也是凶多吉少，唯有把人放到明面儿上，才能活得安稳。 不过这些时日，靠着皇商生意赚了不少银子，即便卷铺盖走人，冠生的后半生也必定富贵。 阿古勒与牢房看守打过招呼，守卫瞧着沈常安来，什么也没说，挥了挥手便把人放了进去。 牢房里床褥被子干净清爽，洗漱用具一应俱全。就连桌上的餐食，也都是些普通百姓吃不起的珍品。 从天之骄子到摔进泥里，这样的转变，是谁都无法忍受。 “我原本还奇怪，同样是贪赃包庇，怎么偏偏只有我入狱。”崇纣抬起头，褪了华贵头冠和衣衫，加之面容憔悴，哪里还有以往那般威风模样。 沈常安垂着眉眼，语气淡漠：“你若当真正直，即便有十个我来报复，也压不垮你。” 沈常安站着没动，只是沉着脸，冷冰冰地看着他。 沈常安举起握在手里的案卷，而后将其摊开，甩手丢进牢房里。 沈常安字字清晰，双目血红。 他嗤笑一声：“公平公正？若当真公平公正，便该将燕烁公的罪行公之于众而后问斩，可偏偏要急着一把火将其烧毁。燕家上下两百二十三口人，一夜间全数化为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