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吗?”阿古勒放下手里的东西出声询问。 前首领的事才刚刚过去,从前的对抗势力归顺不过是无奈之举,若有机会翻盘,挑起阿古勒与畜牧部的争斗也是迟早的事。 沈常安从桌案后站起来:“怕是你的子民要将我拆吃入腹,才能平息怨恨。” 沈常安瞧着墨仁顺手里拿着的令,想是给阿古勒送提刑司腰牌来了。 “朔大人,这是陛下命臣送来的提刑司令。” 他看着那用伽兰文写的朔字,嗤笑一声,鄙夷地将牌子收下。 沈常安与阿古勒前后脚进宫,两人明面儿上都是为了西麟而来,可本质上却不同。 但毕竟西麟官员在,众人即使不满沈常安,也多少要做些表面功夫。 夜宴的大殿内歌舞升平。 墨仁顺作为使臣,不得不与阿古勒并肩,两人之间只隔了半臂,若是西麟官员有什么不规矩之处也好方便提醒。 墨仁顺凑近了,在阿古勒耳边劝告。 沈常安站在金柱后,似是犹豫着该不该上前。 正想着,便见阿古勒冲他招了招手,刻意抬高声量说给对面的定南侯听:“沈特使,咱们西麟人,理应坐在一块儿。” 沈常安沉着脸,绕过殿中金柱,整了整衣袖,在阿古勒身侧坐下。 见人都到了,坐在高位的崇宗帝这才高举酒杯,说了两句官场话,与臣子们一道饮酒。 阿古勒意思性地拱了拱手:“托伽兰的福,好得很。” 太子佯装不知情,询问阿古勒:“听闻领主退了畜牧部的亲事,可有此事?” 他看向一直沉着脸的沈国舅:“好像正是定南侯的嫡子?” 说起来,沈常安的生母去世后便将其归到了大母名下,谈论起来的确是嫡子。只是如今这般说,是要将脏水一并泼到沈武身上。 定南侯冷哼一声:“我儿子为国捐躯,已经死在了边境战场。不知朔大人说的男姬是何人?” 阿古勒叹息地摇了摇头:“不知这位为国捐躯的沈公子可有坟塚?虽说西麟与伽兰苦战多年,可这敢于上战场的勇士我朔羽一向钦佩。不如说个时日,改日我定去拜祭沈公子。” 阿古勒佩服地朝着定南侯拱了拱手:“不愧是定南侯,儿子死在战场不收尸也就罢了,人死了不过四五个月,竟是半点儿悲痛也不曾瞧见。果真是铁骨铮铮。只是不知那死去的沈公子会不会怨恨?恨其父亲和兄长,踏着他的尸骨身居高位,享受荣华富贵却不曾给他分一杯羹。” 阿古勒转而看向崇宗帝:“陛下,你们伽兰人还真与众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