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抱着人的手拍了拍沈常安后腰：“报酬。” 欲拒还迎，对阿古勒，这招比苦肉计还好用。 沈常安慢条斯理地剥着番薯皮，吃得倒香。 “沈常安，沈国舅当真舍得把你就这么白送给我？伽兰没了谋士，这往后的仗又该如何打？” 沈常安嗤了声：“你怎知与伽兰对战时，出谋划策的人是我？”阿古勒拧眉。 他笑了笑：“让你们抓走一个将死之人还能换得沈国舅为国弃子的美名，这笔买卖当然划算。” 他抬手帮沈常安擦嘴，试探道：“若是有朝一日我帮你把沈国舅抓来，不如就由你持刀，当着众将的面，将沈国舅的头颅砍与我西麟土地之上，可好？” 阿古勒不信，把抹嘴的手伸到沈常安的脖子，稍稍用力，便将其生死握于掌下。 沈常安的眉眼里满是邪气：“我说，我很愿意手刃我的父亲。” 边境老宅院，被大雪压垮的红梅开得很是艳丽。 下人们拿来药碗，还没靠近便闻到股刺鼻气味。 “公子，定南侯的话你可记住了？” 方戟将军是父亲的亲信，也是伽兰的良将。 沈常安收回赏梅的目光，拿过下人递来的药仰头饮尽。 方戟说话时板着张脸，不苟言笑的模样把沈常安身边的下人吓得不敢抬头。 雪沫子落在沈常安身上，那病态苍白的脸在白雪中显得越发憔悴。 方戟：“西麟军明日就会进城，他们势必要将伽兰谋士抓去泄愤。定南侯说，将计就计。” 将军低下头，没有回答。 他咳得肺疼，转过身不甘心地看着方戟：“只怪我本就是个将死之人。可你们如何能断定，我一定能获得西麟领主信任？他们只会杀了我，将我像牲口一样欺辱。父亲，父亲他……咳咳……” “来年开春一战，若是能得公子相助，西麟定当全军覆没。” “覆没……” 他喘了口气，许久才意识到此刻的自己早已在敌军地盘。 沈常安靠着软垫，侧头看向床边柜子，柜子上放着白粥和几碟小菜。白粥冒着热气，应该才拿进来不久。 卖玉石的商贩昨日倒是按时来了，只是给出的价格竟是比他猜测的还要高出许多。 何况联姻的事只能欺瞒一时，等到事成人人皆知，这辛苦抢过来的矿反倒给他人做了嫁衣。 阿古勒坐在院中的白石亭，与其商谈的商贩一大早就带着样品过来了。 “首领，我这生意可抢手得很，昨日您一走又来了几个谈话的。这不，才一晚上，这价格就又翻了两倍。您要是再等等，那可就有价无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