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去，散步……” 下了几个时辰的雪，地面的积雪随便一脚都高至脚踝。天寒地冻的，沈常安这痨病鬼真当自己痊愈了？ “沈常安。”他对着沈常安的背影唤了声，宽广的草原顿时响起回声。 沈常安闻声转头，扶着石头站起身，一瘸一拐地朝着阿古勒走来。 “冷不冷？跑这儿来做什么？”他握住沈常安的手，手掌冷得刺骨。 阿古勒把骂人的话憋了回去，垂眸时视线正好对上沈常安没穿鞋的脚。 沈常安顺着阿古勒的眼神看了看，解释道：“巫医的药很好，我想试试是不是真的不怕冷。” “那个药是内热，就算不惧寒也不能赤脚在雪地里行走。”他责备道：“手上的冻疮不痒了？这么快就忘了痛？” 他弯下腰拿过皮靴：“我自己来就好。” 却不想沈常安侧了侧身体，又将胳膊脱离他的手掌。 穿戴完，沈常安踉跄着站起，他把身上披着的衣服脱下递还给阿古勒：“谢谢，我不冷，不用麻烦。” 沈常安拽紧手里的毛皮外衣，眼神淡漠地抬头与阿古勒对视：“抱歉，实在不知哪里又做错了？” 沈常安后退一步，抬手拒绝：“不劳烦首领了。” 沈常安厌弃那股衣服上沾染的脂粉味儿，抗拒下，用力地往阿古勒肩上推了一把，却是没推动，反倒把自己推了个踉跄。 沈常安挥手将那外衣摔进雪地里。 阿古勒阴沉着眉眼，一双紫瞳烧得深沉。 “沈常安，我与部落谈盟，联姻是最快的方法。等我当了领主统一部落，对谁好对谁不好都由我说了算，这一点就连萨娜都知道。”见沈常安不答，他又道：“今天若站在这个位置上的人是你，你也一样会这么做。畜牧部对我的军队有多重要，你身为谋士定是比我清楚。” 却不想沈常安一次又一次地抗拒。 阿古勒：“沈常安，我答应你，这些人只是我当上领主的踏板。只要你听话，将来我有多大的权力，你就会有多大的权力。伽兰的狗皇帝，包括你父亲、兄长，只要你高兴，这些人都任凭你差遣。” 他低下头，狠狠地往阿古勒胳膊上咬了下去。 沈常安牙根发酸，有血腥味自皮袖下传来。 阿古勒抱着他跪坐在雪地里，腾出一只手将外衣裹在他身上。 沈常安松口，喘着气道：“那就只当我是谋士，别再招惹我。” 沈常安被抱上牛车，身上盖着皮毛，但皮毛下的手足却被阿古勒捆着皮绳。 如果真如阿古勒所言，眼前的一切不过是为当上领主前的踏板，那么这个人，装得未免也太好了些。 等距离部落远了，他才收起佯装出的笑脸，变回往日那般生人勿近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