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鹰是追着阿古勒的军队出战的,如若阿古勒身边的男姬皆是眼线,那么领主必然已经知道。只有让战力超群的阿古勒也受伤,才能让领主放下忌惮。 阿古勒听取意见却没回应。 他的说话声不轻,等在门口的心腹阿珂自是能听见。 “让子穹在营地里等,他心直口快不宜面见领主。”阿古勒回头看了眼毡包里的沈常安:“让黑格把他吊起来放雪地里受罚,直到我回来为止。” 阿古勒往前走了两步,又觉得这沈常安的身体怕是熬不住冻:“给他些皮毛,让巫医看着。要是人不行了,赶紧放下来,不必等我传令。” 阿古勒头疼,总不能把人送梵音帐里。何况失宠的阿缪也在,沈常安这痨病鬼,只可能有去无回。 “咳咳……” 大雪未停,白雪落在身上,不一会儿就化成了雪水。 阿古勒微微蹙眉,等了些许才厉声下令:“阿珂!把这个不知轻重的奴隶捆起来吊着,没我的令,谁都不准放他下来!” 阿古勒说完,恼怒地抬脚离开。 “自作聪明,以为阿古勒给你点好脸色就真当自己是个谋士?”他披上耐寒的红狐裘走到沈常安跟前,“不过是伽兰来的一条狗,只有阿缪这种蠢材才会上你的当。” 两袖子下落,一双本就没什么人气的胳膊被寒风吹得彻底失了温热。 阿古勒?似乎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对付。 子穹抓住阿珂拿匕首的手:“他一个伽兰来的奴隶,凭什么事事为我们着想?我算是明白过来了,看起来帮我们获得粮草,实际却折了西麟一支军队!这算哪门子的妙计?” 阿古勒咬着纱布,在刻意划伤的胳膊上利索缠绕。见子穹冲动也不阻止,不紧不慢地系紧布头拉下皮袖。 子穹还在气头上,脑子里又一根筋,说话也没个把门儿的:“留我一个有什么用?伽兰士兵要真打进来,我们都得喝西北风!我看也用不着等来年开春,等雪停了,我子穹的坟头草就得三尺高。” 阿古勒:“黑格,我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听闻的子穹随之一愣:“你是说,那沈常安的阿妈和阿翁被灭门了?” 话一出口他便反应过来了,除了那该死的老皇帝,还有谁能灭皇家的门? 阿古勒佩戴好战刀:“沈常安善用奸计,他不会无条件帮忙。你们都注意点,少和他为伍。” 晋升的四首令来得比料想还快,几乎与回营的阿古勒前后脚之差。 可偏偏这耿直的阿古勒拒了,只道在自己的部落更习惯,不愿占据四首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