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媚,鸟儿欢鸣,伦敦难得迎来这样的好天气,夸张点,欧洲都难迎来这样的好天气。 而凯撒只能郁结地躺在床上,右脚被绷带和夹板牢牢固定住,高高悬挂着。 外旋性踝关节扭伤。 “怎么样?绑成这样,舒服吗?” “能不能放低一点啊!”凯撒完全没看见,“我都说了我不会再乱动了!” 蕾西走过去,再叁仔细地检查一番托脚支具,看有无被调整痕迹。 “行,这次有进步,没再给人添乱了。”蕾西俯下身体,手朝凯撒高高绑起的腿上捏过去,“还痛不痛?要不要再补点镇痛剂?” “我现在不痛!别跟我动手动脚的!你个、你个……” 也是金发,乱糟糟像狮子,却颇具活力;五官棱角分明,英俊中透露出野性;性格也那么粗线条,与她以前接待的那些顶流人物相比,实在算不得灵光。 是想要看一场好戏落幕?还是上演? “我管它干嘛?做我自己就足够!” “……怎么说?” 凯撒一惊,来者何人?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门边,一个身材瘦小却眼如铜铃的老者。 蕾西对于这位老人是有些惧怕的。你看那双眼睛就知道,他绝不同床上躺着的凯撒。那是一双能在瞬间分辨出女人有无出轨、男人有无偷腥,用于此还大材小用的人类x光射线眼睛。 他笑,先是嗤笑,接着是豪迈大笑。 凯撒面上从忧虑到露出喜色,不过短短几秒,又跌落下去。 “他们骂得一点没错!太鲁莽!太无脑!” “自以为是跳入陷阱,你就那么想红?这是鲁莽其二!如此高调行事,你的前路势必更难走!” 主教练数出上述叁点后,目视着跟前男人雄狮般压抑不甘的眸子,他的声音沉静下来: “除了第一点我认,其余我没错!” “就算告诉我前面是悬崖,我也会跳下去!用的手段低级还是高级,我根本管不了!” “我跟人有过约定,既然已经选择走上这条路,那就算要我付出一切,就算我以后再也不能踢足球!我也要成名!我要把这条道走到底!!” 老人闻言,忽地再次大笑起来。只是,这笑容,似乎比先前,多了几分真情与动容。 他目光炯炯发亮,说出的话语,像是警告,又像是邀请。 “懂得。” “当然!” 主教练阿尔伯特离去前,又问了蕾西一些关于凯撒伤情和恢复情况的问题,蕾西说幸亏无结构性损伤,虽是外旋性但没有伴随跟腱撕裂,想必是提前做了预防工作的结果,如果要恢复到再能上场,得看他配合程度,再就是时间的话,估计要到至少叁周后…… “直接进来。” 主教练也转过头,门口的是谁?他见到一双,跟队内某人极相似,却又极不同的祖母绿眼睛。 乔纳犹豫地迈出步子,仿佛努力要跨过一道分水岭那样。 另一边,东京。 以强悍防守着称的东南霸主,町田泽维,正与以灵活多变进攻方式转型的传统强队,拜斯塔·慕尼黑,在蓝色监狱中央球场展开激烈角逐。 雨水或许能令人清醒。 仓促下,糸师凛迅速反应过来,这是逼迫他临危受命,若是不能改变局面,接下来的进球将彻底收回。 糸师凛甩掉脸上几乎模糊视线的雨水,近乎狂妄地,酝酿全身力气集中到右脚。 等着瞧!他要做的是,超远距离射门! 这雨亦无情。 雨水倾泄,球场草坪变得湿滑,那两个斜插进来的敌手,不知有意无意,他们的防守,肌肉卡车那般,通通撞上糸师凛身体! 裁判和医疗队同时赶来,场内,场外,此刻场面已无法控制。 连同围聚中的拜斯塔众人,内斯狂奔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