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长。”亚实站得笔直,眼神里没有过多的东西,“我想清楚了,我还是想走。” 相马部长叹了口长长的气。他是从小组员起一手栽培亚实成长至今的人,是亚实最初的伯乐。对于亚实的决定,他并没有多说什么。 “他知道。” “我方才已经告诉他了。” “我想跟您郑重地做一次道别,您帮了我很多。” 亚实挺起胸膛,坚定的眼神眨了眨,“我已经向公司还完我学业的贷款,任职期间也自以为足够尽力,我自认不欠公司什么,但您不同。” “你也不欠我什么,孩子。”相马部长的微笑着的白胖脸庞很和蔼,好像一切事物在他这里都会变得平静,“只要你对自己的选择负责就可以。佐野,我相信,你的一切决定都有自己的意义。” “我告辞了。” 心里不是滋味。说真的。 伤害过,但她也成长自这里。这里是她从象牙塔脱离进入社会的第一个竞技场,她想过舍下会不舍,却没想到会这样教她难受。 不再管那些莫名牵扯她进来的恩怨,不再管他人乃至公司上下人的命运。她也只是个普通人,她又能改变什么呢? ‘我为什么不能骂他?你以为你有多了解他?’ 亚实昨晚上在私信里看评论翻到凌晨,起因是她最初在内斯上的访谈节目下评了一嘴糸师凛的坏话,说他连给人台阶都不会,还要内斯给他兜底。 然后就有了上面这句质问。 ‘你以为你有多了解内斯?’ 她对内斯的了解程度,竟连那些追着他诋毁的人都不如。 这时,一声清脆的“课长”,将慢腾腾走着路的亚实唤醒。 鸭川像只小兔子那样朝她奔来,“课长,你之后会走吗?” 反正在这里也要告结了,干脆跟她告个别也不错。亚实摸摸她的头,“对的。你这么快就听说了?要不挑个时间我们课里再聚一聚?到时候你把田中他们叫来……” “课长,你别走!”鸭川圆圆的眼睛皱起了,“如果你一定要走,你告诉我你去哪里,我也跟你一块去!” 鸭川只道,“我想跟着你走,课长,你之前被调职时候我就想说了。” 真是个重情的孩子。亚实把她拉到一边,温柔地告诉她,“你当然可以走了,这全凭你自己的意愿,你想得到什么,如果公司给不了,当然可以走了。” “那课长你又是因为想得到什么走的呢?”鸭川舍不得她地紧紧握着亚实的手,“课长,我一直都没告诉你。” “他们说课长你冷酷不讲情面,才不!”鸭川抱着她手臂,“你明明就很温柔,承受了那么多不公,还是努力不计前嫌地对我们公平,把所有的压力都抗在自己身上,还……” “我也想,和你一起去完成,属于我们的作品……” 亚实轻轻拍着怀里女孩的背,心里亦是感慨无限。 亚实突然觉得,她在公司的过去,好像也没那么一事无成了。而且,亚实心里不知不觉地播下一粒种子,好想,她好想把自己的这股能量传播更远,引来更多梦想的共鸣—— 两人笑了一会,鸭川又问亚实,“那,课长,你还走吗?” 她这么急着离开公司,是想得到什么呢?仅仅是不想被迫卷入纠纷中吗?还是不愿在报仇和救人之间做出选择?又或是,恨在公司受到的不公待遇? 然后她又帮鸭川重新整理了妆容,翻翻她的外套衣领,这些活亚实经常给朋友做,于是动作倒也十分自然。 亚实一愣,自己不好意思起来,“是吗?不过我曾经也确实做过队长哈哈。” 而她的队长,那才是真正的队长。 等亚实公司和糸师冴两边忙活完,就到晚饭时候了。一块吃,而是去赴了鸭川临时的约。 亚实回到家后,心情自然也通畅无比。 此刻,他同样兴奋无比。不止是因为今天傍晚与曼联的比赛,还有,他好不容易达成的某个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