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娅大概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言会戳中曲清尧的伤心事，抿了抿唇，低声说了句“对不起”。 在神经大条和不记仇这方面，他和卢迪克如出一辙。 你永远也不知道身边的人到底能陪你走到哪一刻，所以他还在身边时，就该珍惜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 海面波涛翻涌得厉害，可进了海里反而安静了下来。 “你们……有没有那种熟悉的感觉？”风枕眠又一次感受到了自己忽然不受控制的情绪，不过没那么严重，就是忽然看大家很不顺眼。 “嗯。”伊洛点点头，盯着风枕眠和晏清十指紧扣的手，“我突然很想打人。” 风枕眠失笑，说了句大家小心点，继续朝着深处游去。 到后面咸湿味已经盖不住血腥味了，两者混着，鼻息被这种恶心的味道填满。 她感觉自己快压不住那股暴虐的，想要杀点什么的情绪了。 “不太行。”伊洛礼貌回应，“因为我现在也想揍你。” 曲清尧受的影响没他俩大，想了想说：“要不我给你们唱个歌吧？” 谁知他口还没张开，这俩就不约而同开口说：“不用了！” 伊洛也学着凯娅，抓了条鱼来霍霍，“我也是，我一下就不暴躁了。” 这海深不见底，再往下游，似乎还多了一层阻力。 “还好吗？”晏清看着他变白的脸色，有些担忧。 “还好。”风枕眠给他一个安抚的笑容，握紧了晏清的手。 海底，有什么东西在等待他们。 曲清尧哼了一声，难听的歌声再次贯穿耳膜。 不过幸好，他们成功到达了海底。 “冷。”精灵小声叭叭，又往风枕眠身边贴了贴。 风枕眠看着他笑了一声，抬手扣住了晏清的手腕，摩挲片刻，“就会撒娇。” 晏清没反驳，盯着风枕眠拉着自己的手，笑了笑。 这还是风枕眠第一次到达深海。 风枕眠没注意，还踩碎了一根白骨。 “凯娅你别推我！”曲清尧一个趔趄，下意识伸手想抓住什么稳住平衡，没想到抓到了伊洛衣服上的带子。 他们身下，一个巨大的骨架化成了灰。 曲清尧揉揉心口，把无辜受难的伊洛拉起来，“可是你走在最后，你身后根本……” 几人见状，不约而同回头。 那是只巨型章鱼，触手比他们都长。 “它这是，从我们的全世界路过？”曲清尧刚说完，章鱼又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 “不对。”风枕眠皱眉，“它好像在给我们引路。” 就好像，这章鱼在疯狂说：“愣着干嘛，快跟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