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客厅的灯开着，他随意瞥了一眼，就看到池还抱着一床被子站在沙发边，直直看着他。 “你在干什么？”陆鸣问。 墙上的挂钟已经走到十点半，外面倾盆大雨，显然不适合出门。 “一米五。” 池还的动作顿住。 池还一贯地没有表情，但苍白的节能灯下，他的耳廓，一点点的红都看得清楚。 池还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只好让表情更加冷酷一点。 但是他控制得住自己的表情，却控制不住自己的生理反应，脖颈逐渐发热。 陆鸣见好就收，不再紧逼，他抽过被子，继续池还之前未完的动作。 “我睡沙发，你眼睛下的黑眼圈多深，自己没看过？”陆鸣头也不回。 “洗漱去睡觉吧。”陆鸣整理完，看到人还没动，催促道。 “还淋了一场雨。”池还弯腰一股脑连着被子枕头抱起来，往卧室走。 陆鸣看着池还顺手打开卧室的灯，不禁失笑。他看出池还的不自在，本来没有这个打算，只是突然起了恶劣心思逗弄一下，但既然池还主动开口了，陆鸣自然不会拒绝。 池还身上穿着一件印着黑色字母的白色短袖，有点眼熟，陆鸣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白字黑底，除了颜色一模一样。 “嗯，睡觉吧。”陆鸣放下手机，掀开被子，背对着池还躺下。 过了一会，池还的脚步声才响起，随着台灯熄灭，卧室里有陷入了最初的黑暗。 背景的雨声提供了天然的白噪音，是个适合安眠的夜晚。过了一会，池还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弹簧的声音停了。 池还：“什么？” 方才这句话结束于一个吻，现在他继续说了下去：“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给人的感觉冷酷、不好接近。” “在你忍耐着性子陪朵朵坐过山车的时候，在你拎着鱼竿走在田梗上的时候，在你赢了危睿凡却还要再和他比一次的时候，我都这么觉得。” “小池，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你真的很好。” 陆鸣细数的这些，一直以来都是被何云裳所厌恶的，但现在，陆鸣却一一肯定。 可在见过大家赞不绝口的池还后，陆鸣依然肯定了这个被他努力藏起来，不受待见的另一面。 “睡觉吧。”陆鸣伸手揉了揉池还的头，刚吹干的头发柔软蓬松。 “晚安。”池还说。 耳畔响起布料摩擦的声音，陆鸣的脸侧感受到羽毛般的触感，是池还偏头，给了让他一个很轻的吻。 体温的交换在雨夜中使人安心，早在城郊给池还上药的时候，陆鸣就知道池还的锻炼痕迹要比他重，此刻肌肉在他刚靠过去的时候紧绷一瞬，又放松下来，变得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