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下着暴雨,他穿件单薄的校服衬衫,淋得湿透,不省人事地倒在那,手里却死死抓着一个空掉的注射器。” 陆鸣猜测:“他拿着的注射器,是让他腺体受损的原因吗?” “我能问问,他注射的是什么吗?” 陆鸣沉默一会,又问:“池还使用的特殊抑制剂,是你研制的?” 林叙之惊讶于陆鸣的敏锐,但也没什么所谓。 陆鸣失笑:“林医生多虑了,我只是很好奇,为什么你会这样用心对待一个病人。” “所以你觉得自己应该负责?” 检查室的门开了,池还走了出来。 出诊所的时候,快到中午饭点,吃饭吃得早的人家已经开始准备饭菜了,老房子普遍隔音不好,站在街上隐约可以听见切菜的声音。 “等我一会。” “这是?” “那怎么送回来?” 听到声音,林叙之看出来,习以为常地说:“记得跟任舟说早点骑回来,我下午要用……让他静养,找二毛送回来。” “对了,”林叙之突然想起了什么,走出来叫住上车的两人,“忘记提醒你们了,刚标记后的一小段时间,你们可能会对对方生出亲近的想法,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 骑电动车这件事对陆鸣来说还是头一回,他并不是很在意,但陆秉承觉得不体面,所以陆鸣很小的时候他也只是短暂地向往过,从来没有提过。 老东街的路有点坑坑洼洼,有些地方明显可以看出来用水泥拙劣地填过,高出周围一大块,车骑过去的时候会一阵颠簸。 他的动作很自然,仿佛是为了让池还能够听清他的声音而靠近的。 “任舟你刚见过,就那个瘸腿的,”他说。 “昂。”池还把速度降了下来,“你一会还能见到他,在街口那边开了一个音像店。” 陆鸣他们到的时候,任舟正端着一碗粉在音像店柜台对面的墨绿皮沙发上嗦着,话语含糊,他脸上的伤已经被处理过,盖着纱布。 他忙咬断嘴里的粉,抽了张纸擦去嘴边的油,走了出来:“你们不是先走了吗?刚在诊所我出来以后就没见人了啊?” “哦,好,”任舟看两人似乎要走,问道,“不进去坐会?” - 陆鸣微微笑了下:“第一次,感觉还行,没那么糟糕。” “嗯?”陆鸣索性停下动作,歪头听池还说话。 “如果你是过意不去的话,”陆鸣发动车子,“你就当是老师对学生的关心。” 陆鸣又笑了:“差一点,不是吗?好歹你叫我一声陆教授。” 没一会,池还抬起头问:“一会能在a大门口停一下吗?我叫室友把大门钥匙送出来了。” a大基本上算是顺路,不过就多绕个路口而已,陆鸣开过去的时候,远远地看到了熟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