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气。” “……林叙之。” “怎么回事？”他疾步走过去，一下打开了客厅灯的开关，将池还扶住。 林叙之迅速拉起池还的衣袖，他的手臂青筋暴起，肘关节内侧有三个鲜红的小点，明显是刚注射不久。 池还没说话，毫无血色的嘴唇有些干裂。 池还握着水杯半天，才终于举起来抿了一口。 “四针。” 池还端起手中的杯子又喝了一大口，然后放下，在林叙之的注视下慢慢自己把右手的衣袖拉上去。上面有一个比前两个还要清晰的针眼，因为池还注射完后彻底脱力，没来得及好好按压，伤口上凝结着一滴血珠。 池还把衣袖放下，手指轻轻搅动空气，叹气：“勉强。” 迟迟没有听到他说话，池还撩起眼皮看过去，就看到一脸愁容的林叙之。 尤其是他还时不时咳嗽一下。 林叙之这才回过神来。他轻轻摇头：“我没事，老毛病。只是……眼睁睁看着病患痛苦却无能为力，是一个医生最无奈的事情。” 他听出来池还是以挖苦的形式安慰他，选择暂时不想这件事，收拾东西给池还做检查。 “疼痛、乏力和嗜睡，还是这些。” “注射后有刺痛，没有发热。” 林叙之把池还的症状一一记下，打开手提箱的另一半，丝丝冷气冒了出来，他从里面拿出来一个装着药剂的透明盒子。 他取出一支，抽了三分之一管，短暂的犹豫后，缓缓推进了池还的手臂。 当初在诊所门口捡到池还的时候，他也是一声不吭。 池还没吭声。 “新的抑制剂我加了浓度，以你现在的情况，我的建议是……改为腺体注射。” ”会比手臂注射的副作用严重，具体需要看你的自身情况。“ “但是总有一天……“林叙之嘴唇张张合合，有些不忍心说出这句话，”总有一天，抑制剂会彻底失去作用。最好的解决办法是标记，但是很可惜……你的腺体几乎没有接受alpha信息素的能力。” “嗯。” 可镜子里，他眼下却一层淡淡的青色。昨晚他虽然躺下了，却还是忍不住关注隔壁的状态，猜测池还在干什么，折腾到早上四点左右才睡着。 他打开门，视线在池还家紧闭的大门上顿了片刻。在他有意识的时间里，这扇门并没有开启过。 他瞥了一眼电梯门，伸手按住了开门键。 昨晚池还的药劲上来后又睡着了，他则查了一晚上资料，借此来减轻自己的无力感。 “好巧，陆先生。”林叙之借着电梯门的倒影打了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