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会议的流程，不再安排主持人上台报幕，由最后发言的池还做一个简单交替。 “感谢陆教授的精彩发言。您年纪轻轻就取得了如此成就，最后容我代表所有学生，向您请教一下成功的秘诀可以吗？” 这个问题是写在会议流程上的，陆鸣也早已经准备了答案，无非是天道酬勤之类的话语。 于是，他沉默片刻，然后缓缓说道：“我想，大概是坚持自我吧。” 射灯照得他的眼睛亮晶晶的。 池还的发言之后，最后一道流程由校长给所有教授授予荣誉证书，台下已经陆续开始有人退场了。 果不其然，去地下停车场的路上，有人叫住了他。 陆鸣一眼就注意到，他原本一丝不苟的黑色领带扯松了些，明明只是一个简单的变化，却让他找回了一点酷仔的影子。 “你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池还问。 他比池还略微高个几公分，只稍稍低了点头：“应该是你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他眼睛里闪过一丝挫败，语气却强硬：“别说出去。” 刚刚还因为被撞破而有些没底气的人，听到这句话突然上前扯住了陆鸣的领带，把他拽得弯了腰，让两人视线相平。 停车场空旷，一点细微的声音都会被回声加强。这本该是句充满愤怒、应当大声宣泄出来的声音，但池还却刻意压住了。 两个人靠得很近，近到可以互相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样子，气氛就这样僵住了。 池还揪着他领带的手没卸力气，因为情绪在微微颤抖。 “我对窥探邻居隐私这件事并没有什么兴趣。”陆鸣抬眼看池还，眼神朝两个人交叠的手示意了一下，像在请示。 “抱歉。”理智回笼，池还应为刚刚的情绪失控而感到懊恼。 他从镜片后看池还：“但我是个商人，无利不图。” 那双手刚刚包裹住了他的，没使多大力气，但是温暖而让人平静。 池还吞咽了一下，他一时想不到自己能给他些什么能入得了陆鸣的眼，让他心甘情愿替自己保守秘密。 “哦。”陆鸣语气懒懒的，像是没把这份交易放在心上。想来华宴平日里做的交易多了去了，他们之间的小小契约只是最微不足道的一个。 他确实没什么想要的，只是不知道从何处起了恶意心思。 “不了。”池还摇头。 因此，他继而补充：“放心，不会是什么过分的要求。” “什么？”陆鸣没反应过来。 说完他就转身要走。 等池还转过身，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晃了晃：“回去加个联系方式，我给你留过电话。” “知道了。” 开完会六点左右，加上又耽搁了一会，虽然a大离住的地方不远，但因为刚好赶上下班高峰，高架上挤满了车。望不到头的车流中，陆鸣也身处其中寸步难行。 车子缓缓驶了几十米又被迫停下，这时，一直播放着钢琴曲的车载音响突然中断了，紧接着电话铃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