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蔡徵超看到母亲丢出来的垃圾带上面细心地贴了纸条--小心割手--警示环保人员时,他就知道,这,就是答案。 人就是这样,总是把最伤人的留给亲人。都是。 3 麻绳还真是专挑细处断。 蔡徵超回复说立刻赶过去,挂了电话,从车窗望出去,尽管天还没有黑,他也看不到家里。 独行。 他想,蔡栀毓说得没错--个天要人背负的因果种种从来不是为了让人有一天能了结,而是要让人一直背着,背着一辈子,要那个人永远永远,负重前行。 管锌出现在蔡徵超所在的医院的时候蔡徵超刚处理完,这件棘手的事准备离开,说处理完也不准确,只是医院领导看在蔡徵超父亲的份儿上替蔡徵超出了面。 管锌小步移动,走上来,问,“都还好吧?我说你!” 当然,他不排除,以后可能不会再是管锌,但无论是否,也都还是从染色体上就能划分区块儿。 管锌浅笑,“我来是因为听说了一些事。他没来是因为他要守学生的晚自习。” “好。” 车停在一家蒸汽海鲜店的门口。 管锌懒得搭理他故意的牢骚,轻飘飘四个字,“爱莫能助。” “你不是冲动的人。” 管锌来的时候说的知道的事不单是患者闹到医院去的事,那事他到的时候就已经听说解决了。出院的时候那些协议白纸黑字都签字画押了的,如果只是划分责任,蔡徵超不需要承担什么责任。只是这个病人后续不再由他主治,也好,费事矛盾升级。 蔡徵超也知道,像是自问自答,“是呀,怎么这么突然?!” “大概我也不想继续按常理出牌了吧。” 5 “我大概是属于扣带回皮层和对侧杏仁核区域的神经连通性出现了异常。” 管锌还没学会抽烟,侧脸躲了躲熏,扯嘴角勾笑,他可能不会知道这样的动作对蔡徵超来说有多迷人,无意识的“犯罪”引诱。 像是要有意逃避“犯罪”,蔡徵超问完话猛吸了一大口烟。 这样有意无意地不经意除了让蔡徵超更加心绞之外别无他用。 “bullshit!”(胡扯!) “同/性/恋跟安/乐/死及死/刑一样,这是一个极具争议性的道德伦理课题,我们只是一小部分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何必极端,这样毁坏前辈的心血。” 他就这样把那本书从火焰中拯救下来。 蔡徵超剥着虾,见管锌浅淡地笑,蔡徵超猜测他可能也想起了这件事,不,应该是他还记得这件事,他忽然由衷感激,感激管锌让自己在他的世界里还有余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