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带他去的。” 靖岳和孙天明的来往也并不多,初三之后大二以前是一片空白,但记忆中他几乎没有对一件事的恳求到了再三再四的地步,靖岳能想到孙天明作为父亲的喜悦。 孙天明承认,“我知道。我知道他很善良。” 坦白讲,管锌也好,靖岳也好,早前和孙天明并没有多要好,起码在靖岳看来他们的关系没有升华到要孙天明需要为一单放在校园网贴吧只言片语的八卦放弃和蔡栀毓在一起的机会,也不明白为什么蔡栀毓要反反复复地道歉。 “回去吧,别让管锌一个人待太久。” 靖岳点头,也转身。 刚进门就听见厨房霹雳哐啷的奏乐--如此清晰主要由于房间不够尺数--他凑过去靠在门框边看,或者说欣赏,欣赏管锌如何将碗筷一一归置。 管锌回头,这样问。 靖岳走近,这样答。 由小到大管锌多想离开埔山,那个拘囿施胭,拘囿管钿,同样也拘囿他的地方,那里有层层叠叠的梯田,有酸酸甜甜的野山莓,有刺梨,有山禽,有虫鸟埔山在小小的管锌小小的认知里几乎有了整个自然,可那又如何,那里没有自由。那要命的自由。 管锌最终没能带施胭离开埔山也没能拯救管钿于水火,在发了疯地想要撕碎埔山那个村落里那个房子里的一砖一瓦时,靖岳的出现令他所有的举措一顿再顿。 【作者有话说】 2《京本通俗小说·碾玉观音》 管锌又陷入介于失眠与失智的临界状态。 “月亮也快喝醉了吗? 靖岳时常觉得他的问话更像是管铱那个年纪能问出来的话,又像是没有缘由的呢喃,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也可能甚至都不清楚自己在问什么--管锌在往后偶然提起这一段日子的时候,说这段时间他也应该写一本书或者一本诗集,哪怕是简单的随笔也好,太浪费那些天赐的灵感了--但靖岳也总是不厌其烦地回答他,尽管有时候他的回答也并不具象,大抵都是顺着管锌的话。 “锌,你睡着的样子也很好看。” 这样哄着难以入眠的管锌到深夜的翌日,靖岳仍然会早起去工作,离开前无论管锌醒与否都浅浅吻他的额头,偶尔也是嘴唇--不免情难自禁。管锌会睡到中午,偶尔也会到下午--病况难以预料,会错过课程,又再在有余力的时候补回来。过的谨慎又草率,哪里都不对,想改变却又稍显心有余而力不足,像是起雾的毛玻璃,浑浑噩噩,朦朦胧胧。 2 所以想。所以想想什么就想什么。 他们第一次接吻的音像店里王菲的声音悠扬而空灵,他们第一次开(战略间隔)房的招待所里明明是同样的声音同样的曲调同样的赞词,管锌却吐到虚脱只能满是歉疚地无数遍地对靖岳说“对不起”。 -- 我的情意总是轻易就洋溢眼底 你终于在意在我的房间里 不说一句紧紧抱我在你的怀里 我爱你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