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岳朝自己身后指了指:“不着急走吧,我先上楼忙点事,一会儿聊。” 靖岳笑应,转身上楼,也没见到蔡栀毓回头看的那一眼。 管锌在房间看书,一本关于研究人体性学的书。 他没回头,但他知道是他。 靖岳从后面抱他,陪他一起席地而坐,严谨些,席地毯而坐,冬日的地板凉。 “是,我多余,我白瞎了。” “靖老师比从前小气了。” “锌,你猜,我刚碰见谁了?” “你猜!” 管锌好像怕靖岳又生气,佯装的那种也不行,回过身抱他,搂紧了准走不掉。 “大抵假的吧。”管锌竟是一点惊诧也没有,好像这世界上别的什么人都和他没有关系,唯独靖岳,他调整了一下拥抱的姿势,不吝自己的情感,“改天不知哪一天,下次不知哪一次,我最喜欢的道别是明天见,我最想要的是你在我身边。” “我在的,一直在的。”他好像蓄电池充电一样的蓄力,停顿了蛮长的时间,手指抚在管锌的眼尾,柔情蜜意都漂浮着落不了地,“管锌,你讲大话。喝醉酒很难受。” 管锌的吻落下去,像极了泪。 年夜饭。 管锌算是有眼力见儿,想着帮手,容茉抬手隔空拍拍示意他坐下,靖岳也扯管锌的衣袖,顺势还碰了碰手腕,容茉见到了也没停下手里的活儿,笑了笑,反而给管锌提醒,“他酒量不好,一会儿你就知道烦。” 靖岳仰脸对着容茉懒懒散散地往外冒字儿,容茉煞有其事地望着管锌--看吧,已经开始了。 男人在一起很少会聊家长里短,连管锌的病情靖驰牧也有分寸地避免提及,一开始也就说说学业和未来工作的打算,再后来话题少了,酒便一杯接一杯多了。春晚正表演歌舞呢,靖岳摇摇晃晃站起来,朝着容茉容莉的方向喊一声。 倒是一个没落! 他们都有奇怪但又说得通的共识--靖岳交给管锌就可以了。 连靖驰牧都这么说。 靖岳醉了又好像没有完全醉,不像一滩软泥,搀扶着勉强能走,只是两人力量相互代谢掉大部分,一路走得踉踉跄跄。到房间靖岳一头栽床上,扑倒式,人都陷在被子里。 管锌一边揉他头,一边又柔声问他,靖岳哼哼声的也不知道是听清楚了还是没听清楚。 舒服,便笑出了声来。 靖岳倏地从被窝里偏头露出脸,不太高兴的样子,一股赖赖唧唧的劲儿。 管锌先是吓了一瞬又想着安抚,继续摸。 “我什么时候喝醉了。” 你以后是不是什么都不记得?是不是我也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