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不是不给我碰？” 管锌没再追着握，和靖岳并排走。 4 大约过了三两分钟，靖岳出来，一言不发地就拉着人往里走，管锌还没反应过来已经站在病床前，拉着的手没松开，甚至更紧。 黎根像是睡着了，又或许只是逃避自己以为独善其身不过是孤独终老到病重还要前妻照料的羞耻感。 容莉眼皮都没抬，话语里带着长辈的关心，“歇会儿吧。” 管锌叫人，暗地里使劲儿想抽离手，总觉得当着长辈不太好。 “他跟我置气。” “那你挣扎什么？” 管锌声音弱下去一个八度，也不挣扎，容莉浅笑着摇摇头。 旁边有折叠凳，靖岳早前进来是就已经给管锌抻开了一个，嘴上是一点儿没饶人，“好着呢，刚还跟我”靖岳的手被倏然捏紧，疼了一下心里却开小花，“刚还跟我普及医学知识。” 在医院坐了很久，管锌在容莉面前能松弛一些，聊得能多一点，严肃些的时候也聊起生死问题，后来又觉得太严肃转换方向聊他们的学业和未来的打算。 未来的打算原来是超越生死的命题，靖岳心里认得定，可他不敢替靖驰牧和容茉做承诺，尤其不敢替他们对管锌承诺。 靖岳喂黎根喝水，黎根眼神不离管锌，都有些打量的意思了，水喝完了才勉强收回目光。 靖岳盖回去水杯盖子很顺嘴的样子，一溜就溜出来一句。 “就是怕你呛着才等你喝完水才说的。”又顺一拐子给管锌，“叫人。” 5 6 “关医生说你现在无大碍了？！” 关医生，关特，管锌的主治心理医生。 “嗯，无大碍了。” “有时间和靖岳出去玩玩，别老闷着。” “爸” “好。” “关医生说情况不太稳定，关注点，随时” “嗯，我关注的。”/“怎么不稳定！” 不。稳。定。 靖岳停筷子抬手覆在他的背，像很多年前管锌婉拒住在这里靖岳大口扒饭被呛到时管锌也帮靖岳捋背脊一样，他们连座位都没变，不一样的是，管锌的左手有烟头灼过的斑点，靖岳的右手没有。 “没事的。” 管锌嚼食物的速度慢下来，侧头看了靖岳一眼回应他的安抚：“我会配合的。” 管锌曾经抵抗过，后来配合了，现在更愿意配合，他也想变得更健康，能配得上靖岳的，不止，是能配得上一家人的无微不至默默付出的爱。 更小的时候他自闭又总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遇到靖岳好像可以更肆无忌惮地释放，他便见缝插针般地靠近靖岳，到依附，情感之庞大超出了他意料，所以跋山涉水也要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