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写写画画了一会儿,谢令殊便牵了她去浴池。谢令殊房间右边的小廊略走几步便是一间暖房,用屏风隔了一个睡榻出来,另一边便是浴池了。只要有人来住,热水熏香都会准备好。 他寻着腿根亲吻着,谢溶正是情浓,身下的水儿甘泉一般潺潺涌出,谢令殊本欲与她多爱抚一阵,看她丢盔弃甲如此之快,打趣她好似牡丹醉朝晨,轻轻一碰便落下淅淅沥沥的仙露。羞的谢溶把头埋进了他怀里。 火热的下身早已长驱直入,来来回回捣弄了百十下,撞的她青丝乱颤,乳波浪摇。 等到回到床榻的时候,月亮已挂上了枝头。 只是这些事情本就极难开口,都是他心中最隐秘的地方,是他不可告人的软肋。遗憾的往事,往往会在叙述中回避最难堪的部分。可是她啊,他们流着一样的血,世界上再也不能有人比他们叁人更亲了。迟早这一切,他都需剖白给她的,不管风光,或是脆弱,让她拥有完整的谢令殊。 “那时候叁叔父已经去了,家里人都瞒着叔母。可叔母还是知道了,一阵惊厥,你便闹着出生了,当时叔母生的困难,我母亲焦急心慌,也见了红,母亲到底还是没有捱过生产那一关,佑真还未满月,她便去了。叔母一脸失去两位至亲至爱,心内损伤,吃不下,也喝不了。” “父亲其实之前就喜爱玄道,曾有老道卜卦说佑真八字不好…只是母亲故去后,愈加沉迷此道…”讲到幼弟,他的声音总是放的温柔缓和:“小时候父亲并不这样的,都是他带我读书,他那时候在国学任职…” “可怜的小孩儿。”她心里想,抱过他的头,让他躺在自己的怀里,抚着他的长发,亲吻着他的耳鬓:“不说了,不说了,一切都过去了。” 夜里两个人睡着的时候,谢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脸上蹭来蹭去,本能地勾了上去抱住,两人在梦中吻做一处,谁都没有睁开眼。 这两叁日倒是哪里都没去,光在别院练字绘画。佑真看她谢谢画画倒也有趣,要谢溶也带着自己玩,每日里衣裳脸上总会沾到些墨,然后两人哈哈大笑。 今日总算把那本堪舆图粗粗复刻好,一连绘制了几天眼睛有些疲惫干涩,她便先行休息。 “郎君,郎君,郎君…”门外响起刘姑急促的呼声。本来就浅眠,他一下子惊醒了,看了身边睡得正酣的谢溶,悄悄起身。 “知道了。”谢令殊从衣桁上取了外披虚虚搭着,头发也未束就出去了。忽想起什么,又回转房里去了件东西。 “何事要你亲自走一趟?”谢令殊略有责备地问道。 “跑死了叁匹马,呵。”他又拿起茶盏一饮而尽,一路风尘仆仆,显然是渴极了。 总算解了渴,那人蹙起眉略微思索了一下:“我只带了两个人,路上也只在山神庙那些地方歇脚。早晚赶路…” “嗯,等明日日落便走。”他从胸前拿出一个信封,递给谢令殊。 一目十行,手在发抖。不知是兴奋还是惊惧。“这?是真的?确凿?”他又看了一遍:“怪不得,怪不得…” “你先歇下,天明再商谈。”谢令殊叫来刘姑安排好来人,自己也去歇下了。 谢溶梦中迷迷糊糊,偏过头去透过帐子看见一个一个挺拔如松玉的身影正在灯下执笔,烛光映着他的侧脸,“啊,真好看~”翻了个身,又睡去了。 翌日,谢令殊嘱咐她:“我有十分要紧的公务,不能与你一同,你能…”话还未说完,谢溶直点头:“晓得,晓得,我与佑真一起去玩!” 建康宫内,通泰寺的云参法师正与梁帝商议今年的盂兰盆会事宜。 爱重? “陛下,若是让民众都参与进来…”云参还想再劝说一下的,毕竟现在佛教如日中天,教众也多,若是能借此机会扩大影响力… “你出去吧,宣李冲进来。”他又低下了头,不看云参继续批阅,声音缓松了。冲进殿。 监正都是世家培养的砥柱之才,岂容得他随意打杀。便判了死刑。谁知梁帝竟拉出李冲的两个兄弟垫背保全于他,又打着幽禁寺庙的名义打发去了通泰寺,等过了近十年。便让他做了皇寺的掌事,他不是手长么?正好给他管住了那些的僧民。好在他脑子只有一条筋,只听得梁帝命令。 “不可妄言。”云参面上不动声色,心内却恨毒了这个身份,他本是清凉寺住持,前朝战乱时随着师父云游各方山川,师父坐化后便发下宏愿,要振兴本寺,渡化众苦难。 可慢慢的,不知哪一天便不一样了,寺里的僧众越来越多,寺越来越大,越来越金碧辉煌。每每亲临通泰寺,便是十几车钱财物帛做善捐。 这一车车的金银财帛运来了通泰寺,既不救苦众生,也不让自己的人插手。只一味的塑像金身,开寺建庙。虽说自己是面上的住持,可寺中银钱命脉,都是在梁帝手里。 佑真太开心了,阿姊陪着自己玩真快乐!从前兄长都是看着自己玩,有时候捏了好看的小泥兔子拿给他看,他竟然嫌弃自己脏。还是阿姊好,两人一起爬到树上摘果子,阿姊还会给果子画笑眯眯的眼睛。 “好啊,我也好久未玩的这么开心了。”谢溶也是真的开心,从前高娘子是爱带着她折腾。可回了乌衣巷,弟弟妹妹们都是早熟的孩子,谢惟更是一副小大人样,哎,她果然还是想念在玄妙观要自己给他念书的小团子呢。 客人今日脱了大氅,身姿轻灵,面若冠玉。他拿过图细细观摩,口中啧啧称赞:“精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