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自己显得更高大可靠一些，小孩还特意悄悄踩着木凳站高。 全都化作了嘴角忍耐着的笑意。 狄昭昭睡得特别香。 “昭哥儿？” “唔……”狄昭昭小眉头皱起，糖葫芦怎么软了？ 狄昭昭瞬间清醒。 他心虚的伸手，用小手盖住牙印。 狄昭昭顿时忘记了羞赧，他算了算：“中间还隔着一个府？那还是挺远的！” 不过这会儿，正有个少年，缠上了红头巾，握起缠着红布的大砍刀，一遍遍不知疲倦地对着稻草人练习砍头之术。 狄松实确实要晚些天再回云梦了。 “要！”狄昭昭脆声应道。 衙门里。 即使是观看了全程的王铁几人，脑子里都不可避免的冒出一个疑问——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 当听到狄松实好像在问“怎么复原的？”这种问题。 甚至眼睛里都有点控制不住的发光，这是屠龙术啊，要是学会了这种，那以后真的是去哪个衙门都能吃得开，能干到老也不怕了。 狄昭昭一边高兴自己做的不错，居然真能认出人，一边又问有没有哪里反馈回来说不太像，然后像是小鸟一样快乐得叽叽喳喳跟祖父分享说： 起初，眼睛发光的衙役很认真的听着，企图偷一点师。 衙役：？ 衙役：？？ 衙役们的脚步逐渐慢了下来，眼睛里的光飞快黯淡，变成了晶莹的小水珠，高大的汉子这一刻竟看起来有点渺小可怜。 “等等，我也去，我也没吃！”有衙役赶紧跟上。 府衙。 与学堂不同的是，坐在下头的，都是身材高大的汉子，坐在上面的，反倒像是个学童。 有了条件，再顺势组织一场心心念念的学习, 几乎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所幸狄昭昭一点没有这种想法，他超级得意地挺起胸膛：“没问题！想看都可以来看！” 而且就像是爹爹做的天虹显微灯, 还有痕迹勘验手册, 大家都学会了, 能多抓好多坏人。 “按照已经确定身份的死者赵土根, 还有仵作勘验出死者都偏大的年纪，远平府怀疑凶手专门挑离群索居, 无亲无故的老人下手……”仲岳简单给大家讲着案子的情况。 二十个尸体一听就很多, 但是对一个偌大的府衙来说，哪个地方大半年不死至少几百个老人？ 要是开始侦查的这一步走了歪路, 选错了方向，后面投入再多人力物力都是白瞎，全都是打水漂。 “这是自然。”慎重当然好，狄松实也是不反对再找个头骨复原相貌做确认的，但是这个学习培训……他觉得估计是没有太大用处的。 只是没劝动，狄松实见荀知府这份期待的模样，无奈摇摇头。 很难让人不心动。 狄松实也不劝了，有些事总归要让人试试看。金子做的山就在眼前，不让人亲自去挖一下，是不会死心的。 皂班的班头带着一种“不争气”的眼神，瞪他一眼：“你平时最机灵，学学怎么了？学点皮毛以后都够你用一辈子了，那些笨的，想要来我都没同意！” 若是仔细看，这名衙役就是早上好奇凑上来，跟着听了一段，而后含泪望天，决定去买点吃的安慰自己的衙役。 他放眼望去，只能看到几十个威猛的汉子，目光炯炯有神的盯着上头的狄昭昭。 等结果的这两天，狄昭昭又研究了一会儿年纪偏大的颅面复原注意点。 随着人年龄的增大，面部肌肉的走向、脂肪的分布，都会发生变化。 而在 有人忍不住提问：“可这些不是都没了？就剩下白骨了，又怎么能判断出这些？” 狄昭昭说着，但是注意力还是更多留在复原出这张人脸的过程上。 起初大家眼睛都直勾勾的，跟饿了一天黄鼠狼看到鸡似的，但很快就变成了黄鼠狼看到黄水晶石雕鸡似的，懵。 仲岳听了一会儿，不由捏捏鼻根，觉得有些疲惫。 这就跟他有时候去看案发现场一样，同样是乱糟糟的一片，新人衙役只能愣着看个傻眼，但他就能一眼分析出凶手大致的走动，哪里可能动了手，又是如何离开的。 他也能给手下衙役一点点剥洋葱一样讲出来。 因为要顾及地、要考虑的，确实很多。而经验不够的人，脑子不活的人，往往顾此失彼，没法面面俱到。 一塌糊涂，才是常态。 他觉得狄世子显然学得很好。 毕竟有些东西，没看过一定数量头骨的人根本总结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