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铸钱币。 更与两人咬紧牙关，死也不肯吐露分毫，甚至相信彼此也绝对不会吐露的莫名信心，全都对得上。 狄寺丞揉揉小孩脑袋，对昭哥儿的敏锐和天赋，更稀罕了。 他答道：“回大理寺，提审廖豪。” 侧门后的小角落。 狄昭昭兴奋得小脸红扑扑的，压低声音跟身边的方小石，气音说：“我们这样进来看，真的没关系吗？” 方小石也鬼鬼祟祟的探头，明明有些心虚，却在小孩面前装出一副“信我没错”的大哥模样。 正说着，廖豪就被带了上了明镜高悬下的公堂。 “案子不是查清楚了吗？人不是我杀的，是施家那家伙杀的，你们凭什么这么对我？” 狄寺丞不为所动，端坐堂上。 狄寺丞面不改色，躲在角落里的小昭昭可气了！ “他还想欺负我祖父！” 他连忙安抚：“小郎君别气，狄寺丞可没那么容易被欺负。多少嚣张的权贵，等一通审下来，就都老实了。” 廖豪嗤笑：“还想吓唬我不成？” 可谓天知地知齐滇知，如今齐滇已死，谁还能知晓一点当日的情况？又有谁能知道当日只有他二人在场的真相？ “你若想用刑具吓唬……”廖豪的声音戛然而止，宛若被掐住了脖子的鸡。 落在廖豪眼里，却比什么刑具都可怖。 狄寺丞言语间都不带威喝，只轻飘飘道：“这上面有你的指印。” 狄昭昭爬到宽大木桌旁的椅子上，小声给金镶玉扳指道谢：“漂亮扳指谢谢你啊。” 倒是方小石拎着一堆好吃的、好玩的过来，笑容讨好：“小郎君！” “哇——” 等小孩高高兴兴的玩了一会儿，方小石就揣着一包袱东西凑过来了：“我有几个指印，能不能请小郎君帮我看看？” 最重要的是，小昭昭发现方小石和他一样觉得祖父超厉害！ 方小石把包袱打开，里面是一些杯子、擀面杖、拆下的木门插销之类的小东西。 “都是我带回来的物证。”方小石语气有点期待，还有点激动，他可能马上就要破掉生平第一批独自排查走访的案子了。 甭管他是蹲守、还是钓鱼、还是审讯、还是排查询问到人证……只要能把案子破了，再傻再笨的方法也是好方法。 普通到都不用请陶老出面留存指印，方小石直接一个包袱，把他怀疑的物件全都给打包回来，再用天虹显微灯一照，有用的留下，没用的第二天还回去。 “我看看。”狄昭昭接过来，边吃着嘎嘣脆的桃花酥，边玩连连看小游戏。 “咔咔咔……这个指印是他的。” …… 看着小昭昭一口一个，一个一口，方小石也觉得兴奋脑子嗡嗡的亢奋。 这不都是成果嘛！ “这是为什么？不是说人不是他杀的吗？” “嘶——” “小郎君这是獬豸转世吧？” “你手里的六个案子，全破了？” “这也太吓人了，是不是指印清晰完整，好辨对吗？” 说着他还真跑去拿了个擀面杖：“你来瞧，凶手就是拿着这个擀面杖，趁着没旁人在家，把老人打得到现在还瘫在床上，抢走了家里的金饰和银钱。” 一群人围过来。 缺了半截，还在弧面上，上面还有擀面杖的纹路干扰。 如果说一次是运气，两次是谈资，三次是震撼，如今一次次下来，这会儿，狄昭昭已经在大理寺差役们心中伟岸起来。 这话忽然惊醒了一群人。 另一边，方小石又被一条粗壮结实的臂膀搭上了背：“别听他的，教教哥怎么能哄狄小郎君帮忙看案子，你不是想学我那手擒腿抱摔吗？哥教你。” 方小石忽然就有点飘飘的。 也不知美梦里到底有什么，让他笑得活像个傻子。 狄昭昭在写功课。 小书桌、小椅子，中间夹了个小团子。 屋檐处滑落下的水流，滴在青石板路上，发出清脆悦耳的嗒嗒嗒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