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先裕见她也是一喜,挥挥手让丫鬟小厮们退出去,然后自己就冲着顾筠迎上去,忙握住她的手:“娘子救我!” 也许本该平平淡淡,成婚后,却有一段十分巧合的“蜜月期” 梦想中的包租公生活近在眼前,唯一要注意的是,别养太多的人。什么通房、丫鬟、妾侍,那可都是花他的钱来养的! 看他爹养这么乌泱泱一大家子的开销就懂了,简直是花钱如流水。 顾筠是家中嫡女,两家也算门当户对,从小学得是正妻嫡女掌家的本事,还耳濡目染家中妻妾庶子那一大摊子事。 可狄先裕竟真没有一点类似的心思,性子也和善,好说话。 更巧的是,顾母祖上就是做酒楼营生的,手里握着不少食方子,美味非常。 “蜜月期”过后,虽也有磕绊,但不仅没损这份情感,反而在漫长的时光中习惯了彼此的陪伴。 狄先裕很是不服:“哪有?” “哪有?”顾筠细眉一挑,起身走到卧榻左侧的一方抽屉,从里面取出一个小木匣子。 顾筠回来,根根分明的手指从木匣子里取出几张纸条,每一张上都有鲜红的小小指印。 【给爹爹打屁股十下】 【昭哥儿欠爹爹十只五香鸡腿】 狄先裕略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伸手拨了一半出来,试图贿赂:“要不分你一半?跟你说这可是宝贝,等以后昭哥儿认字了,拿出来给他看,表情肯定很有趣。” 顾筠手僵了僵,这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 狄先裕见有戏,忙把纸条都推过去,双手作揖:“好娘子,这些都给你,你去帮我和爹说说。” 咸鱼落泪jpg 他烦恼的抓抓头发,试图理出一点头绪来。 气得笔一丢,跑到床上就用被褥把脑袋埋起来,一通乱扭,气得头顶直冒火星:“啊啊啊——” 紧接着就是昭哥儿那极具辨识率的脚步声,哒哒哒的响,又急又重,几乎能想象到他跑得有多快,像个生龙活虎的小狮子。 还别说,真有几分威风。 “爹爹怎么还在睡?”稚嫩的嗓音中气十足。 “爹爹,你快起来啊,我们还有好多事要做,做好了抓坏人!” 他被褥一掀,伸手就把小孩抓过来,狞笑道:“还抓坏人,你就是最大的坏人。” 狄昭昭愣了愣,随即使劲儿蹬腿,想爬起来,他气呼呼地嚷:“我不是坏人,昭哥儿不要扮坏人。” 狄昭昭小朋友虽然不识字,但是记性还是很好的,脸红红的小声说:“记得。” 还扭头看了一眼爹爹,软和着小脸试图商量:“那要轻轻的哦!”随即紧紧闭起小眼,不敢看。 当爹嘛,难免要被坑一两次,气坏了自己多划不来,可以欺负儿子逗乐啊! 声儿跟鼓掌一样响,把小家伙吓得眼睛用力闭紧,不过一会儿都没感觉到怎么疼,昭昭缓缓睁开眼睛,疑惑的发出一声:“咦?” 狄先裕再也忍不住,朗声笑起来:“哈哈哈——”笑得肚子疼,直接躺倒在床上。 狄先裕乐够了,把张牙舞爪的小螃蟹抱在怀里,神清气爽。 狄昭昭不给捏! 狄先裕也不怕,笑眯眯地吓唬道:“等你祖父找好了夫子,昭哥儿就要开始读书了,到时候可不要哭着来找爹。” 十天很快的,狄昭昭美滋滋想,13个十天应该也不会太久,学完他就能认识蘑菇字条上所有的字啦! 狄昭昭用发愁的小眼神看爹爹:“因为开蒙要学千三百啊。” 傻儿子是会顾名思义的,开蒙要学千三百=开蒙要学一千三百个字? “昭哥儿会努力开蒙识字的。”狄昭昭挺起小 “哪壶不开提哪壶!”狄先裕嫌弃,捏住小家伙肉乎乎的两颊就往外拉,使劲儿蹂躏,“知道有多难吗?” 他口齿不清的问:“到泥有豆难呐?”(到底有多难呢?) 思考片刻,他说:“比如咱们要找一种看不见的光,你说该怎么找?” 狄昭昭没被吓到,反而一脸崇拜和惊奇:“既然都看不到,爹你怎么知道有这种光呀?” 狄先裕一下被问住,总不能说他就是知道紫外线这种东西吧? 狄昭昭忽然一脸惊喜:“那我们只要找到紫光就好了啊,然后就可以去隔壁敲门了。” 他脑壳疼,仿佛逝去的初中物理老师在敲他的头,“咱也找不到紫光吧?” “对了对了,那次我们拿娘妆台上的琉璃盏去玩,还被娘训了呢!爹你不记得了吗?” 呆滞了一会儿,忽然鲤鱼打挺一样从床上弹起来,惊叹道:“好像真不是完全不能搞。” 又是几日。 狄昭昭一蹦一跳地从屋里出来,小脸上写满阳光明媚,浑身像是在喜滋滋的冒泡。 一副稀罕得不行的小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