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蕴初腿软的扶着门，脚还没跨出门槛蛇尾一绕师父又贴了上来，她哭丧着脸：“师父，饶了我吧。” 祸徊冷白的皮肤微微泛起红晕，自知是有些过火了，但神情却是严肃起来：“有一事为师要嘱咐你，不能乱用你在为师房里偷学的术法，有些反噬起来为师不一定救得了你。” 若不是在宿准的意识中，小徒弟抽调的天地之气有他和宿准的力量，未必能成功引出蕴初体内的天地之气。 柳蕴初端正面色颔首，是她冲动了，不过…… 专精内功和武学修炼固然好，但是术法也不能了解太少。 春雪飘落殿前，祸徊手上施力让她靠着自己赏雪，他记得人间夫妻会这样相偎，一边叙话一边看些什么。 祸徊突然开口：“宿准传信了几次要见你，有空下山一趟吧。” 她头疼地扶住额头，她消失了几天没上值，也没请假，俸禄减少不说，御史台不得参她一本。 九绝殿内，祸徊束起雪白的长发，坐在桌案旁将之前飘落的纸张卷好放在案侧的卷缸内。 “她人呢？”来人正是宿准，他面色不悦地看向祸徊，一直被挡在屏障外想也知道祸徊都做了什么。 祸徊却是淡定从容示意他坐下，雪白的长发束起脸侧的轮廓完全显现，五官眉目间与面前之人有七八分相似。 二人之间的桌案上摆着博戏棋盘，宿准取过竹片投着，听完看了他一眼冷哼：“此处是你的地界，我能不能遇见她你不是最清楚。” 白袖屈起褶皱，身体前倾手中行棋，这一动让祸徊玉白的锁骨从衣领中外露，其上几处咬痕醒目非常。 “我以为在外边你已经平静下来了。”祸徊仍旧淡漠着神情，似乎并无显耀之意。 他知道是一回事，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枭棋入罗，不多时一局终了，宿准意味深长瞥着对方那副纤尘不染的模样：“景阳殿外站立一夜，想必你亦是这种心情……” 他们之间注定不能像棋局一般简单明了地分出胜负，那小姑娘也不是个端坐匣中当彩头的料。 不愿再看他这种后来者却一副自居正室从容的姿态，宿准挥手将案上的棋盘销去。 “自然不是。”祸徊收回整理残局的手倚靠凭几，浅灰色的瞳似有金属流动，眸光随意落在卷缸里的卷轴上。 宿准凝眉闭眼，周身光华流转，不过一炷香神色沉郁的睁开眼，薄唇抿起锋利的弧度。 这对曾经专司运数的他们而言是不正常的。 而且如此一来，柳蕴初便不是无缘无故出现在这了。 当初他在进入坠神谷时趁镇神不备，拖着祸徊执意陷落自我编织的意识幻境之中，多年来对外界的浊气分毫不管。 镇神无法进入意识幻境影响到他们，只有凡人可以。 那么…… “所以我想和你合并力量去预测推算她的未来。”尖锐的银瞳看向他，祸徊在等宿准的答案。 “好。”宿准眉峰如刃，黑眸沉如深海，没有丝毫犹豫。 山下站在书阁中的女子愣愣看着手中的卷宗，上面便有宿准二字，更让她惊骇的是书中的描述。 柳蕴初接连找了许多本有关潞国史册，随后她立即出了东宫去往刑部借阅案宗，因借阅的都是几十上百年的陈年旧案，刑部官员也没有为难荆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