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被老光棍用一块肉换回来的女人趁着夜色与她的前夫一家里应外合,不但偷了光棍一家的存粮还连带着将挨着光棍一家露营的几个人家都偷了个遍。 要不是东西太多,偷溜的时候被巡逻的村民发现了,估计耕耘了一夜呼呼大睡的光棍都不知道自己被偷家了。 光棍的老娘揪着那女人一阵捶打,然后丢失东西的几家人又揪着光棍娘打骂不止。 大家围着光棍娘索赔,可光棍家现在除了光棍和他老娘,剩下的就是一些破布衣衫了,拿什么来赔? 地上被打得进气少出气多的女人么? 被卖的女人即使被抓住,她也掩护着前夫逃跑了,带着她搜罗到的所有东西。 唯独留下了她。 贺云望三言两语说完前面的闹剧,谷荔听得直摇头,“那妇人真的很爱她丈夫呀。” 为爱献身,为爱舍命! 比挖野菜更猛。 谷满仓赞同地咂咂嘴。 陶春花却意外地摇头,“她肯定有孩子在前头那个夫君手里捏着呢。”为了自己的孩子能活下去,一个母亲会心甘情愿出卖自己的身体。 失了贞洁的她回去是个死,还会连累自己孩子,她只能榨干自己的最后价值,将偷来的东西都给了前夫,希望前夫能看在她这份贡献上,善待他们的孩子。 谷荔震惊地看向陶春花。 这是一个母亲的剖白。 出了这样的事,村长终于意识到了谷满仓的提议有多重要。村长当机立断将光棍一家赶出了队伍。 并扬言村里谁要是再不听从村规,统统除名处理。 被偷了东西的几家人啥补偿都没捞到,将只当了半夜新郎的光棍狠狠揍了一顿,不甘地回到自家帐篷里。 后半夜的巡逻又多了四个人,火堆也多燃了两个。 谷荔不受影响地再次睡到日头高悬,腹中饥鸣咕咕。 拿开盖在脸上的草帽,谷荔被强烈的日光刺激地睁不开眼。 “小荔儿醒啦。肚子饿么?”这句话似乎成为谷荔每天醒来,老父亲必问的口头禅。 “嗯。”适应了好一会,谷荔才从板车上爬坐起来。 板车在前行,他们已经在路上了。睡得跟小猪一样的谷荔被放在了板车中间,四周放满了大小包裹。 贺行清只勉强坐了一角,手里还在编织着什么东西。 陶春花拿了两块肉干和小半块馍馍塞到贺云望手中,眼神示意他拿去给谷荔。 贺云望纠结了半天,还是将吃的塞还到了母亲手中,侧着脸不愿。 陶春花:------ 重新整顿后的石坳村终于走了两天的安稳路。中途不论遇见什么都没人敢再多看一眼,就这么麻木地走着,第三天的傍晚将要抵达寿春府的贡洲城。 贡洲与他们的家乡分属不同的州府,但却比邻相连,中间隔着一条东西向的界河。 如今界河已经枯竭,但贡洲却没有传出干旱的灾情,想来贡洲地界的水源还能维持老百姓的正常生活。 谷荔所在的崖州不是干旱最严重的县城,这一路走来,更多是来自重灾区的流民,他们的情况比起谷荔与石坳村的人来说,更加残酷。 易子而食,烧杀抢掠,随时随地都会上演。 贡洲城门外十里,聚集了从北方赶过来的各路流民。 饿得皮包骨,走路都打摆子的难民跟牵线傀儡一样,摇摇摆摆地往城门的方向挪动。 “这么多人?”谷荔一双秀气的小眉毛皱得死紧。她虽然不知道贡洲城有多大,但外城聚集这么多的难民,只要县衙老爷的脑子不坏都不能放人进城。 贡洲吸收不了那么多难民不说,这些干尸一样的难民进城免不得会在城里引起骚乱和恐慌。 况且谷荔知道,这个时间点,朝廷的政令应该已经下来的,他们往南不论去哪,都不会有州府会吸纳他们。 他们唯一的生路在西疆。 人越聚越多,谷满仓推着板车往前又走了一段,察觉到周围越来越多贪婪的目光,他停住了脚,带着一家人隐在了石坳村的队伍里,不再冒然出头。 那些仿佛一推就能倒下的皮包骨们,毫不遮掩地打量像肥羊一样的石坳村村民。要不是见他们人数众多,估计早就一哄而上了。 不过,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生死存亡之际,很多人都会选择冒险搏一搏。 谷荔的小包袱也在昨天换成了陶春花亲手做的可以藏东西的腰带。她将银子一分为二,一半给了谷满仓,一半塞进了腰带内袋里。满满一袋的铜板给了陶春花,也不知道她藏哪里去了。 至于银票,她塞在了自己的足衣里。 接收到太多虎视眈眈的视线,谷荔瑟瑟抱紧自己。 她现在应该是他们家最值钱的,万一被人抢去杀了吃肉,岂不是暴殄天物,都对不起她藏起来的银子了。 捂了一路,她还一两没花呢。 再怎么心大,谷荔也不敢打瞌睡了,她缩着手脚坐在板车上,为了寻找安全感,她紧紧靠在了贺行清的后背。 企图找他借个盾。 这种情况,谷满仓也不敢丢下家人去前面打听,他也不准贺云望独自去打听。 “云望不准去,村长那边自会派人去打听的。” 走了一路的贺云望,已经练出了胆子,“我可以的。” 谷满仓沉着脸,“等日后有机会我教你习武了再说。” 见贺云望还想争取,陶春花一把拉住了儿子,“就听你叔的。留在娘身边,娘有些心慌!” 城门前数里挤挤挨挨的都是人,想要打听情况并不容易,谷满仓他们在原地一直等到天黑,村长派出去的人才回来。 他们还带回来了三个人。 一对老夫妻和他们的儿子。三人的状态都不太好,连正常站着都做不到,刚从村民背上下来,就滑坐到了地上。 “赵老弟,你们怎么也在这里,你们不是前几天就来了贡洲么,怎么回事?” 被问话的老头嘴巴张了半天都说不出一个字。 “村长,我回村接父亲母亲时,城门还是照常开启的,谁知等我接人回来已是大门紧闭了。” 村民一看来人是从他们村外出做生意的赵闯,立马将他们围在中间。 断断续续的说话声不难拼凑出那三人的经历。喜欢快穿:冤种生反骨请大家收藏:(www.qibaxs10.cc)快穿:冤种生反骨七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