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别这样看我啊。” 薛薛不明所以。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 眉眼弯弯，唇角像月牙。 “厉珉……” “自怨自艾，甚至只会让情况越来越糟。” “后来，我发现自己其实还蛮幸运的。” “在能力所及的范围内，她把能给我的都给我了。” 这回，薛薛没再打断他，而是调整坐姿，继续听厉珉说下去。 “如果要选在二十岁前发生最幸运的事，那大概就是，成为厉雍的弟弟吧。” 薛薛注意到，厉珉用了限定符。 “那二十岁后呢？” 厉珉抬眸，漆亮的双眼，像是悬于夜幕上的星星。 厉珉很感谢厉雍，不只是因为他接纳了自己成为家人而已。 厉雍蹲下来，打开碘酒。 刚用生理食盐水洗过伤口，外皮被撕开硬币大小，露出里头还在隐隐渗着血丝，粉白色的肉。 厉雍瞋了厉珉一眼。 脸色苍白的少年咬紧牙关，固执地摇头。 厉珉发出一声惨叫。 “还装不？” “不这样你不知道还要装到什么时候呢。” 他的声音中气不足，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心虚。 “你啊……欸。” 厉珉一直知道厉雍手巧，但还是第一次如此直观的感受到这点。 他小声讚叹，有点拍马屁的味道。 厉雍也大概猜到厉珉在想什么。 “嘶……轻点啊哥，疼。” 厉珉无辜地眨巴着眼睛。 他叹口气。 厉珉一怔。 薛薛没想到，厉雍还有这么一面。 一个温柔、强大的哥哥，也难怪，厉珉会想守护。 “后来呢？” 薛薛觉得他的形容很有意思。 “嗯，那时候很多人聚在教室前的走廊上，我本来想说算了的。”厉珉回忆道：“不过我哥跟我说了一句话。” “他跟我说……”厉珉轻声道：“没有人是应该被欺负的，被欺负的人，也没有义务要原谅加害者。” “对吧？”厉珉眼睛一亮。“从那时候开始，我哥在我心里就跟英雄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