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但真正让她吃惊的是对方接下来的道歉。 厉珉张嘴，似是想解释，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我之前，之前说的那些话太难听了……”青年讪讪地道：“是我自己没有把情况搞清楚，对不起。” 上个赛季因为她坚持让教练组执行轮换，整个队伍处在低气压中。 因为这件事，俱乐部和粉丝间也闹得很不愉快。 最后双方签下对赌协议，如果来年开春的新赛季，战队进不了季后赛，薛京书便提包走人。 “然后呢？”薛京书放下刀叉，反问。“回去了然后呢？” “您当初提拔我，不就是知道我的个性吗？”薛京书笑笑。“如果我会和那些人妥协，那当初您也不会破格让我一个新人直接担任领队吧？” 薛京书说得没错。 但在薛京书身上，男人看到了年轻的自己，有种为了目标不管不顾向前衝的狠劲与拚劲。 最重要的是，薛京书不是空谈，而是会根据现实清况，一步一步去落实自己的想法。 事实亦证明自己没看错人。 他以为前头的事已经给了薛京书足够的教训，现在看来，年轻人斗志昂扬，并不会因为这么点挫折就轻易改变心志。 “谢谢。”薛京书眼中写满自信与坚定。“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同时，她也把选手一个个找来，将自己的想法和打算与他们沟通。 但薛京书做了。 看似细小的改变，带来的能量之巨大，足以撼动结果。 薛京书上任第二年，队伍跌破所有人眼镜，捧起银龙杯。 一晌贪欢。 他们偷偷地谈起了恋爱。 不只在感情方面，事业上更是。 很久很久以后，回忆起那段时光的薛京书都有种分不清现实与虚幻的荒谬感。 一场让薛京书自以为是主角的大梦。 “妳有没有想过，或许，就是因为妳没有做错什么？” “什么意思？” 薛京书脸色一变。 男人用烧开的热水把茶海重新烫过。 薛京书眨了眨眼。 那种彷佛赤身裸体，被人看透的感觉真的糟糕透顶。 “妳不服气？” 高贺斟茶的动作一顿，抬眸。 就在薛京书以为对方不会开口之际，蓦地，他冷冷地落下一句：“妳不服气又能怎样呢？” 那她又能怎么样呢？ “妳不能怎么样，薛京书。” “这就是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