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思元的压力很大。 不论是父母、朋友还是老师。 “嗯?”回过神来的薛思元与正担忧地望着自己的母亲目光对上。“怎么了吗妈?” 这话问的颇是小心翼翼。 薛思元是她和丈夫努力多年好不容易得来的孩子,虽然家庭条件普通,但余凤年和丈夫薛凌却恨不得将全天下最好的都捧到自己女儿面前。 她和薛凌不只一次感慨,拥有这么好的女儿,是夫妻俩修了八百年才得来的福气。 “欸,吃慢点。”余凤年很快便被女儿的动作转移了注意力。“饿了也不能吃那么快,等会儿闹肚子疼怎么办?” 这句话成功把余凤年逗笑了。 “好哇!”她嘟嚷道:“妈妳可以每天都做我不介意的。” “我是你们的小孩嘛。”她撒娇道:“肯定是既像妳也像爸啊。” “妳现在准备考大学,时间可比妈妈的要宝贵多了。”余凤年慈爱地看着女儿。“再说也没几个碗,妈自己洗一下很快的。” “等会儿出来拿水果,嗯?” 薛思元乖巧应声,回到房间把门关上后,如同面具一样挂在脸上的盈盈笑意顿时褪了个一干二净。 也许隻过了一下子,也许过了很久,直到水流声停下,薛思元才拖着沉重的脚步缓慢地往书桌前走。 当薛思元把椅子拉开,坐上去,望着下午刚写完的数学试卷,隻觉得那些数字彷佛被施了魔法一样一个个浮上来,组合成混乱的字符飘在眼前,抓不住,摸不着,却烦人的很。 不是生活在爱中的小孩就没有压力。 正因为被爱、被期待,反而不知该如何应对才好。 就在即将来到临界值,薛思元垂死挣扎之际,她遇到了一个人。 那个人是学校新来的老师。 薛思元没有骗余凤年。 这其实挺不容易的。 在那里读书的小孩非富即贵,只有少数人是靠着优异的天赋与才能获得名额,里面的圈子泾渭分明,无形间便是重重隔阂。 她家境顶多算小康,吃穿不愁再多没有,成绩挺好,但那是费了极大努力才维持住的,就在年级前五十附近徘徊,难再向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