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您失望了。”薛薛弯腰，呈九十度角。“对不起，陈姐。” 望着迟迟没有抬头的薛薛，在静默许久后，她还是选择将人拉起来。 一直以来陈一蓉都将薛薛当作自己妹妹在看。 从第一次见到薛薛开始，她就觉得这孩子身上有一股很难形容的特质，像是不小心从温室中被移植出来的花朵，与周遭纷杂的世界格格不入，却努力地在适应、生存。 于是不知不觉间，她对薛薛的关注越来越多，同时不自觉地就照顾起对方来。 她自认推荐薛薛，是自己在经过客观判断后理性做下的选择。 比起自己被污蔑，她更接受不了薛薛可能“不自爱”这点。 “妳不是让我失望。”她手松开后，盯着薛薛。“妳是让自己失望了。” “我大概能猜到是谁拍下这些照片又将它寄出去的。” “甚至可能不只这次而已。” 薛薛僵硬地点了点头。 “陈姐……” 陈一蓉顿了顿。 “这也是为什么我坚持要回到职场上的原因。” 薛薛不怪陈一蓉误解，甚至觉得有点感动。 这是一种难能可贵的信任。 “我明白的陈姐。”她斟酌道：“我和他是正常的交往，没有任何交易或交换。” 薛薛莫名有些坐立不安。 幸好，在一阵难捱的沉默过去后，陈一蓉吁出一口气，看着薛薛的眼神带上几分无可奈何。 “嗯。”薛薛啄木鸟似地点头。 每个人都有自己该走的路，作为一个旁观者能做的其实不多。 “就希望傻人有傻福吧。” 薛薛一直觉得这句话挺有意思的。 所以她习惯了迎难而上，还有在做足准备后放手一搏。 “回不来了？” “什么状况？”薛薛问出口后又觉得不大好，便道：“可控吗？” 魏迟年的声音越来越低，同时，他那边不知道是因为环境嘈杂还是信号不好的缘故，传到薛薛耳里的每个字都像裹着电流一样含糊不清，尤其是最后几句。 “没事的。”她安慰魏迟年道：“咱们以后还有好多个新年能一起过，不差这次。” 薛薛能听到自己骤然放大的心跳声。 她闭上眼睛，重新坐回沙发上平复心情，然而没过多久，放在桌上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