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薛是被饿醒的。 起初全是姥姥的鸡蛋饼。 薛薛开始还只是看着,到后来实在忍不住了,肚子咕噜噜地叫起来,便干脆伸手去抓那从天上掉下来的一张张鸡蛋饼。 那是记忆中属于姥姥的味道。 哪怕她一有时间就会给自己煎鸡蛋饼来吃,按照刘兰花教的步骤来,分毫不差,可那点微妙的不同无法复刻,就好比人死不能复生。 然而,这时在梦里的薛薛并没有想那么多,只是心满意足地看着自己怀里装了整整一篮的鸡蛋饼。 薛薛一面咽着口水,一面犹豫要从哪一张先吃。 就在薛薛好不容易下定决心之际,张开嘴巴的她惊恐地发现鸡蛋饼倏地变成大肉包,险些儿没把自己给噎死。 薛薛就这么被吓醒了。 她心一惊,担心是有歹人闯进家里,也顾不上洗漱和换衣服,就这样顶着乱糟糟的鸟窝头衝了出去。 薛薛没有多想,抄起武器直接往厨房跑。 正欲举起的手在看到一个人忙活的男人后,有些不知所措地僵在了原处。 昨天险些将尉迟月误认作魏迟年的事儿让薛薛心有余悸。 但薛薛依然不敢掉以轻心。 这句话让一颗浮躁的心稳稳地落回原处。 “你吓我啊。”话落,薛薛的手顺势环上他的腰。“怎么突然回来……” “你知道尉迟月来找我了?” “嗯。” 薛薛反应很快地追问,魏迟年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怕她会觉得不开心,毕竟这安排两人并未商量过。 “对不起。” 毕竟她最清楚,魏迟年这么做是为了保护自己。 “嗯,妳昨天喝酒了吧?早上起来喝点粥好,养胃。” “有味道的,妳先坐,我给妳盛起来。”魏迟年去拿汤杓。“等妳喝了就知道。” 薛薛隻手撑着下颔,懒洋洋地看魏迟年给自己装粥,觉得人和人间的关系有时候真的挺奇妙的。 谁能想到后来峰回路转,畅想的未来没有到,他们被时间无情地隔在山海的两端,或许后来都在同座城市,却没有再见过一次面。 若不是阴差阳错地见到了那个与魏迟年几乎一样长相的尉迟月,她可能不会那么不甘心。 但她无意间窥探到了真相的一角,自然更难释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