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那些话,对薛夏来说就像在听别人家的故事。 然而,对姥姥和姥爷来说却不是如此。 “那么宠小夏做什么?要我说,赶紧从老薛家再过继个小的来比较实在,要不像她母亲一样,到时候养大就跟男人跑了,没人给你们养老送终,哭都没地方哭哦!” 那是她第一次听到如此尖刻,就算还懵懵懂懂也觉得十分不舒服的话。 “呸!不识好人心!” 可在整个渔村,姥姥和姥爷也变得更加格格不入。 尽管舍不得待了一辈子的渔村,却更加舍不得薛夏承受流言蜚语的攻击。 生活的舞台从村里搬到了镇上,薛夏的人生也拉开新的篇章。 男孩有浓黑的眉和漆亮的眼,剪着一头利落的板寸头,在薛夏家隔壁的机车行当学徒,薛夏看到他的第一眼隻觉得自己像看到了一匹狼。 与整座小镇显得格格不入。 因为这个缘故,在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哪怕见了面也是低头加速走过。 是以,虽然当了近四年的“邻居”,却是直到薛夏高一了,两人才第一次说上话。 “失算了,那小子嘴太紧,逼问不出来消息。” 薛夏脚步停下。 “算了算了,你这脸伤成这样,还是先去治疗吧,至于那人……” 声音渐渐远去。 “啧啥啧啊,那小子的眼神就不正常,我干过这么多票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人,跟未开化似的,野着呢……嘶!” 待到确定人离开了,薛夏终于探头,望着彷佛没有尽头的小巷。 剎那间,薛夏的脑海里闪过少年孤傲的身影,她知道自己此时应该向后转,朝回家的方向走。 没有惊喜,却也不会有危险,然而……出于某种连自己也不知道的理由,最后,薛夏朝小巷深处跑了过去。 “无名巷”横贯东西,像是将望海镇从中间剖开来一般,在交通还不发达的时候,曾是镇民们行走的主要干道,直到后来路网架起,随着更大更宽敞的柏油路出现,小巷走的人也越来越少了。 “呼……” 就是体测八百米的时候都没这么努力过。 不,不是应该,就是疯了。 瞥了一眼发现左手边是条无尾巷后,薛夏没有停下,可就在这时,阵风恰好吹起,一股淡极了却暗藏腥膻的味道随之飘进鼻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