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孩子心中,对父亲总是抱有孺慕之情的。 罗雪芬笑着摸了摸他圆圆的脑袋瓜。 “嗯!” 刚开始,他无比期待那一天。 “你必须要去。” “你是婚生子,你才是你父亲唯一的继承人。” 罗雪芬用力抓住他的手臂,指甲陷进皮肤里,带来尖锐的痛意。 孩子或许无知,对大人的情绪变化却十分敏感。 他知道自己的家庭和其他小朋友不一样。 那时候的小穆戎尚且不知道穆一典有多恨自己。 穆一典带他到大邱山那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阳光早早露脸,是梅雨季中难得的好天气。 刷牙洗漱完,他下楼时刚好遇到散步回来的罗雪芬。 雷打不动。 罗雪芬笑着亲了亲儿子柔软的脸颊。 她亲自给儿子梳头换装,贝雷帽搭配白衬衫和格纹吊带裤,再来一双黑亮亮的小皮鞋,镜子里,一个可爱又漂亮的英伦小绅士便出现了。 穆一典和他们约好九点见面。 他的手心都出汗了。 是以,当看到熟悉的高大身影出现在视野中时,小穆戎最初有些迟疑,最后却在罗雪芬鼓励的眼神中松开母亲的手,抛掉不安,迈开小短腿哒哒哒地跑向男人,同时喊出了他一直想叫,却每每都被对方用目光製止的称呼。 从早上九点到下午六点,穆一典带着小穆戎在怀城到处转。 虽然父子间的交流不多,可对小穆戎来说,这已经是他长那么大以来最幸福的一天了。 躺在休旅车的后排座椅上,昏昏欲睡的小孩揉着眼睛,望向窗外彷佛倒进满满橙汁般透出浓艳橘调的晚霞,有些可惜地想。 穆一典静默好半晌,最后竟应下一声“好”。 小穆戎隻觉得惊喜万分。 一张小嘴叭叭叭的,像欢快地唱歌的百灵鸟,停都没停过。 就像幼儿园里的其他小朋友一样。 “那天,是我七岁生日过后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