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安？” “是薛孟武……不，是薛明珠找你来当说客的吗？”恢復正常的语气后，她的声音显得淡漠。“不然你应该不会在上班时间打电话来给我吧，哥哥？” 薛辞觉得有些惆怅，尽管他知道这才是薛薛正常的态度，却依然感到意难平。 薛薛没有响应，只是安静地听薛辞说。 虽然事实看起来就是如此，薛辞也知道自己的话并没有太大说服力，可与其说是因为薛明珠他才打这通电话，不如说是薛明珠给他提供了一个理由让他可以打出这通电话。 两者的意义完全不同。 还有，他对薛春安的确太不关心了。 因为这样的印象，他完全忽略掉，那时候的薛春安其实就是个十几岁的少女而已。 而他却没注意到这点，甚至自以为是的，让薛春安多为父母和薛明珠考虑些。 薛辞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清楚意识到自己的失职。 “明珠的确想见妳，不过妳如果不想见她那就不见也没关系。”薛辞顿了顿。“还有爸妈……” “对不起，春安。” 胸口涌起一股热流，驱走寒冷，带来暖意。 这句迟来多年的道歉啊。 不过她觉得已经试到自己想要的礼服了。 掀开内帘，薛薛推开更衣室的门。 “穆戎？” 在看清薛薛身上穿的衣服后，微垂的深灰色瞳孔蓦地一缩。 薛薛眨了眨眼，忽然生起作弄的念头。 莲步轻移，袅袅婷婷。 薛薛直到他面前才停下脚步。 她微微俯身。 素手伸出，五指轻佻地搭在男人清瘦的下颔在线，摩娑着刚冒出不久的青色胡渣。 有些不一样了。 不再像经年累月聚积在门墙边扑簌簌掉落的石灰般笼罩着破败老旧的色彩，现在的穆戎身上有了生机，虽然不甚清晰，好歹是往好的方向在转变。 然而一旦破晓的曙光乍现，总有天明的时候。 指腹打着旋儿，轻轻地揉，慢慢地捏，节奏舒缓。 穆戎情不自禁地发出舒服的低哼，像被主人顺毛时不住打呼噜的大猫，姿态懒倦，目光散淡。 “如何？”薛薛低声问。“还满意吗？” “穆先生……” 踮着脚，软着身体，柔若无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