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拨的号码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等薛薛锲而不舍地拨出第五通电话后,终于,陈文华接起来了。 “我在泷北。” “泷北啊,唔,已经和易朗见过面了。” 陈文华的音量太大,薛薛暂时将手机拿得离耳朵远些。 “病”这个词刺激到了薛薛的大脑。 尽管后来薛知幼成功摆脱病痛的折磨,可那一段横亘了漫长青春期的痛苦回忆却像一道已经结痂伤疤,就算愈合,也依然狰狞的盘据在心口,甚至在无形间影响了她的性格,习惯用负面思维解读事情,在面临抉择的时候倾向逃避。 可哪有那么容易呢。 或许有人真的可以将之完全转化做成长的培土,拚搏向上的动力,可那些人里面显然没有薛知幼。 易朗是她的“光”。 然而有一天,“光”熄灭了。 薛知幼惶惶不知所措。 最重要的是,不让父母担心。 人在衝动的情况下,特别容易做出让将来的自己追悔莫及的事,可生命就只有一条,不像游戏可以读檔重来。 所以薛薛才会来到这里代替薛知幼活下去。 想到这里,她闭上眼睛用力深呼吸,让胸口的躁动平复下来。 “然后呢?”她打断陈文华的话,用一种经过刻意粉饰后变得格外僵硬的声音,阻止对方继续口出恶言。“警告我,然后呢?陈文华,你真的觉得问题在我吗?会给易朗惹上麻烦的人真的是我吗?” 他的脸色很难看,吓了刚进来会议室准备报告的小助理一跳,闹了点动静。 这一个小小插曲倒是让男人冷静不少。 “唔……” 等再次踏进干净整洁的酒店套房,薛薛心中蕴着五味杂陈的情绪。 最明显的,大概就是摆在角落的行李箱了。 粉丝也不只一次调侃过,这是易朗随时带在身边的“小情人”。 蹲下来,在连她自己都还没会意过来这个举动意味着什么时,眼角余光便被挂在上面的吊牌给吸引了。 薛薛伸出手,想把全貌看得更清楚些,没想到这时耳边突然落下男人的声音:“妳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