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到底为什么要调查易朗?” 从薛知幼和薛知念到外地念书后,薛家就有在每个月最后一个周末举行家庭聚会的习惯,虽然后来父母移居国外,依然保留了下来。 “唔,为什么啊……”薛薛晃着红酒杯,看着被镀上一层如釉彩般色泽的液体在里头製造出一个小小的漩涡。“薛知念,你问了一个很好的问题,不过……” “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答案。” 又是毛病又是奇怪的,可想而知,薛知念也察觉到了自己姐姐的异常。 可薛薛觉得这样太没意思了。 尽管现在是用对方的身分在生活,可对保留自我这块,薛薛一贯不会妥协。 “你怎么知道?” “什么?” 薛知念不傻,相反的,他足够聪明。 当下,青年脸上的表情变化精彩非常。 不过毕竟是薛知幼心心念念的家人,薛薛也就点到为止,不再刺激他。 这话是以退为进,薛薛知道,薛知念也知道。 “妳这话什么意思?”板起脸孔,面无表情的薛知念和年轻时候的薛永华有七分相似。“薛知幼,不是妳说和解的吗?可妳现在的行为……妳真的有把我当成妳的家人吗?” 薛薛答的毫不迟疑,反而让薛知念噎住了。 沉默就这样持续到晚餐尾声。 “我也当妳是家人。” 她望向薛知念,薛知念却闪躲着她的目光。 “我能理解每个人都有秘密,只是……” 薛薛等着他把话说完。 哪怕灯光柔和,薛知念的脸色由白转红的迹象依然十分明显。 这一笑就像点燃了什么开关似的,给薛知念的皮肤涂上胭脂般的颜色。 音调越高,越是显得欲盖弥彰。 这事儿就和求爱一样,得循序渐进的来,否则不小心把人吓跑了或重新龟缩回保护壳里,要再想撬开可就难了。 “谢谢你,知念。”支手撑着下巴,薛薛的表情认真非常。“我会记得的,不管怎样,我的身边都有爱我的家人,这真的是一件很幸运的事吶。” 女人姣好的面孔在柔和的灯光下彷佛被镀上一层碎光,哪怕时隔多年,到所有事情都已经尘埃落定的那时候,薛知念也依然清楚记得这一刻。 分明是一副岁月静好的画面,薛知念在心生悸动之余,从心中窜起的却是一股难言的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