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个机会。” 枪口游移于三人之间,且在每一个人身上,都恶劣的多停留了几秒钟。 优秀的枪法也是在这样的状态下催生出来的。 罗驰并不敢掉以轻心,时间并不站在他们这边,尽管所有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剩下的也不过就是听天由命的事儿。 无声胜有声。 冷汗自罗驰的额头缓缓泌出,一点一点覆满皮肤。 许是见罗驰终于变了脸色,何全开心的笑了。 “嗯……要打谁好呢?” “薛曼青,妳说,我打出这一枪的时候,罗驰是会扑向杨柳儿,还是妳呢?” 并非一点也不害怕,不恐惧。 事实上,哪怕在药效已经接近完全过去的现在她还身子半软的坐倒在地上也不全然是因为演戏,而是这具身体,她隻拥有了一半的控制权。 无法再思考更多。 一个无法让猎人得到满足的猎物。 恶意从男人的眼角眉梢间渗出,使那张其貌不扬的脸孔变得更为阴森诡谲,像在月圆夜出现的骷颅,惨白的骨架上,没有灵魂,只有黑透了的空隙。 “记住,别怨我,要怨就怨龙傲吧。” “是他让我这样做的,我别无选择。” “啊!” 何全不可置信的张大眼睛,盯着自己手上被血染红了的孔洞。 在疼痛麻痹神经以前,他僵硬的转动自己的脖子。 他手上也拿着枪,却是与何全姿态截然不同的从容优雅。 哪怕他们以叔侄相称。 左手松开,轻轻一吹,船过了无痕。 “看来何叔是真的老了啊,也许该好好颐养天年了,也不枉您这么照顾我一场,是吧?” 薛薛想,只有真的亲身经历过才知道,这四个字有多可贵。 没有人可以算无遗策,就算有,那个人也不会是她。 何全会朝自己开枪。 在委托老许进行的对何全的调查中,有几段十分珍贵的录像,虽然多是从监视器中拷贝出来的画面,可已经足够让薛薛摸清何全的习惯。 所以罗驰才会往杨柳儿扑过去,而薛曼青又朝着罗驰扑过去。 而何全平生最爱,就是充当掌控他人命运的角色。 既讽刺又悲哀。 听到熟悉的男声叫出自己的名字,她抬眸,对上罗驰充满担忧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