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姐?” “稍等。”一阵杂音过后,对方传来肯定的答案。“有的,薛姐。” “好的。” 上面只有简短两个字“收到”。 “要收网了?” “那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真要说,妳才是最辛苦的那个。”罗驰边说边给薛薛按摩僵硬的肩颈。“那黄宏胜呢?妳打算怎么办?” “薛薛?” “我打算再给他一个机会。” 她拍掉还搭在肩膀上的大手,转头嗔道:“干嘛,要谋害你老婆啊?” “妳说什么?”从背后环住她,罗驰哄道:“再说一次好不好?” 她刚刚纯粹就是一时嘴快。 随着语调逐渐低沉,罗驰的唇也离薛薛越来越近,到最后几乎是把呼吸间的气息也一并送进了她的耳朵里。 “别闹。”薛薛一把抓住男人不安分的横在自己腰上的手。“谈正事呢。” “……”薛薛忍了忍。“我会想给他一次机会是因为……” “罗驰!”终于忍无可忍的薛薛爆发了。“你是三岁小孩吗?” “……” 于是他果断抽出手,从沙发后面绕到薛薛旁边坐下。 薛薛一噎。 其实早在薛曼青第一次带罗驰到医院检查时,虽然罗驰脑部的确还有部分瘀血未除,但医生的判断也更倾向他是第一型的解离性失忆,简而言之,虽然受双重因素影响,然而他失忆的真正原因并非来自生理上的伤害,而是个体在“创伤”的自我防卫机制启动下创造出来的结果。 罗驰渴望逃离的念头太强烈,于是“受伤”反而成为一个契机,让他忘却前尘,成为一个全新的人。 她知道医生的判断是正确的。 在他不必承担起守护一个人甚至一群人的压力后。 或许就是因为如此,这重新得来的一辈子,她仍渴望救赎对方,却不愿再亲自去做这件事。 可现在在自己眼前的这个罗驰,既不像薛曼青记忆中无所不能的男人,也不像失忆后冷淡自持的男人,反而显得有几分跳脱,和…… 罗驰听到了,却和薛薛刚才一样装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