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薛依然维持着一样的姿势,静静看向苏向楠。 苏向楠没有接。 “你自己的人生。” 苏向楠依然保持沉默,然而放在身侧的拳头却悄然握紧了。 她决定再添一把柴火。 苏林就是苏向楠的逆鳞。 中间还有两簇怒火在熊熊燃烧着。 “妳知不知道,妳这样真的很……” 到最后,取而代之的是杀伤力弱了数倍的“多管闲事”。 “你觉得我是多管闲事?” 他下意识就想道歉,可这个念头才刚从脑海中滑过去,又硬生生剎住了。 而且…… “觉得自己活得很委屈?觉得自己年纪还小就要打工很委屈?觉得自己住在破屋子里很委屈?”薛薛一连问了几个问题,压根儿就不给苏向楠说话的机会。“是,你是很委屈。” 薛薛看着他的眼神,他曾经也在其他人身上看到过。 “苏向楠,如果你再这样下去,你只会一辈子受委屈。” “如果因为跌倒了受伤了就从此害怕走路,那你只会渐渐忘记该如何走路。” 眼前的客厅是狭小而杂乱的。 直到某天,一个珠光宝气的女人突然找上门来,她伸出食指指着苏林,嘴里连珠炮似的一句接着一句骂,那时候的苏向楠还不懂那些的话意思,隻记得女人无名指上鸽子蛋般大的钻戒闪闪发光。 苏向楠还记得自己哭的有多伤心,因为父亲给他带来的礼物,全部被摧毁了。 没想到,眨眼间那些东西就没了。 苏林带着他离开了。 可苏向楠表现的一无所知。 他努力活成一个没有瑕疵的苏向楠。 他的挣扎显得可笑,他的坚持变得愚蠢,那句“私生子干得永远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黑暗无边无际,深渊里面没有痛苦,只有空虚。 他曾经以为一辈子就这样了。 陪他。 原来自己需要的,不是带着同情的帮助,不是似是而非的理解,而只是一个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