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薛早知道池禹和薛得辉早就认识,不然也不会有后来薛璃记忆中男人穿着白色西装踏进办公室的一幕。 两年前…… 薛薛不知道薛得辉口中的后来有多后来,不过除开这次,两人平常的交集实在有限的很,在公事上属于王不见王的状态,更遑论在私事上了。 薛得辉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 池禹身上有秘密,个性反覆无常,妳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踩到那条警戒线又会引起什么样的后果,但是在多数时候,池禹还是可以用常理来审度的,所作所为所思所想也有迹可循。 但薛得辉就不一样了。 不过当务之急不是薛得辉的态度,她总有时间可以慢慢把这些事抽丝剥茧的整理出来。 “……什么然后?” 连珠炮似的问题跳了出来。 她实在有些厌烦这种不干不脆的谈话了,像是在抽毛线团,越抽越乱,越乱越烦。 薛镇在男性中的身高算普通,不过加上高茵茵模特的基因后,薛得辉用目测至少也有一米八五到一米九,加上男人勤于锻炼,身材看起来高大笔挺,犹如立在黑夜中的松柏般。 “如果你没有其他要说的,我想……” 就在薛薛决定终止这次谈话时,薛得辉打断了她。 “什么?” “你知道我在哪里看到他的吗?” 直觉让她浑身发颤,不是恐惧,而是……心臟骤然收缩,一抽一抽的疼。 “精神病院。” 高茵茵有个弟弟,患有精神方面的疾病,高茵茵虽然作为第三者插足了男人的婚姻,但在对家人方面却可以说是全心全意地付出,尤其是对在父母相继离世,很长一段时间与她相依为命的弟弟。 而自从她和薛镇偶然重逢并给薛镇生了薛得辉后,男人在金钱上对她可以说是格外大方,才让高茵茵有能力将弟弟送进全国有着最先进设备与最齐全设施的顶级私人精神病院中休养。 薛得辉就是在和高茵茵去探视舅舅的时候遇到池禹的。 那时候的池禹只是个十来岁的少年,雌雄莫辨的气质较成年后更盛,肤色十分苍白,苍白到衬的一双乌目漆黑如浓墨,一点朱唇似胭脂,而池禹整个人就彷佛一片洁白且柔软的羽毛,似乎只要风稍微大些,便被吹远了。 当池禹淡淡朝他瞥过一眼后,那种整片背脊彷佛被冰锥子划过,又冷又麻又疼的诡异感觉,到现在薛得辉还记得清楚。 像个行将就木的老人,披上一层年轻漂亮的外衣,却怎么也掩饰不了即将腐朽的本质。 在与池禹四目相对那一刻,薛得辉一阵哆嗦。 池禹盯着薛得辉,像是毒蛇盯着猎物。 “这就是我和您说的长子,薛得辉。” 薛镇舔着脸,半点没有平常在人前做惯了的高高在上,不怒自威的姿态。 最后一句话是扭过头对薛得辉吼得。 池禹上下打量了他一遍,像是在评估货物一样,充满了计算与玩味,还有一丝嫌弃的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