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就是正在盲女那上药的松齐转述的全过程。
“我是真不知道…嘶轻点轻点…主子他为什么生气。”松齐呲牙咧嘴,他被打得有点狠,这会都是旁的兄弟将他扛过来的,不然就他自己,爬都爬不过来。
上药不是盲女,是盲女的药童。
这会他上药手一点都没放慢,还有功夫翻白眼。
“也就你蠢真的去主子那里说这个,挨这一顿打真的不亏。”药童真相了。
“为什么啊?”松齐不明白,“我这么说主子就得动心思了吧?而且你们不觉得我说的特别的有道理吗?”
盲女叹气,她就不乐意跟松齐说话就是这个原因。
这个人的脑子里面似乎就是一根筋,什么事情都想得太理所当然了。
“主子聪慧,从你点明他的心思起,他自己就能想通关窍,但是有些事情…难得糊涂。”
这天底下的事情何必寻求的那么清楚?
万事都求明白,又何尝不是徒增烦恼?
松齐还是不懂,“盲女啊盲女,您能不能给我说个准话,我就没弄明白,为什么要糊涂啊?没谁想糊涂吧?我一直想自己聪聪明明的呢”
“啊嘶!”松齐被这个粗鲁的上药手法给疼到实在忍不住了。
“你上药能不能轻点啊?咱们平时是得罪你了吗?”松齐很想要逃离这里,早知道他还是去外面找人给他上药了。
药童冷笑,“你怎么没得罪我?你这么蠢实在是得罪我了你知道吗?”
松齐茫然:“我不知道啊。”
这下好了,药童也无语了。
“主子呢未必没触摸到两个人关系的那个转折点,但是主子选择继续糊涂下去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维持现在的生活。你以为你聪明,将主子一直辛苦维持的那份假象给戳破了主子会感激你吗?主子没杀了你都是看在这么多年的情谊上了。”
药童没好气的想,这家伙还得是有点运气才能活到现在,不然要是他早就将这个人给杀了。
整日里面就这么犯蠢,他看着就烦。
平日里面相处,只要两个人都还没情爱方面的想法,那所有的接触都是自然的。
但是一旦窗户被捅破,不管是自己还是旁人下的手,等宗非白再去处事必定会有极大的顾虑。
况且…要是真的只做一辈子的好兄弟好朋友,那么他们关系也永远不会变。
宗飞白不用去思考两个人身份之间的巨大鸿沟,
不需要去考虑横在两人面前的皇帝和安乐公主……
只要维持现状就能够避免很多现在要考虑的事情。
盲女也开口:“要是只当朋友,以主子的聪慧那必定永远都是朋友。但是要想做夫妻,主子不会想小侯爷为难。”
可是世间难得两全法。
偏偏松齐去撞这个眉头。
经过这么些接受吧,松齐恍然大悟:
“哦就是说我以后死定了是吧?”
药童冷笑:“恭喜你啊,终于找到了我们的主题思想,就是你要死定了。”
松齐怒了:“不是,那你们之前就知道这件事怎么不提醒我啊,好歹也是同胞,你们就看着我犯蠢啊?”
药童嘴巴毒,怼人不要命:
“那您也得给我们机会啊,谁都能知道您招呼都不打就要去犯蠢啊?给我们阻拦的机会了吗?至于之前告诉你…告诉你了有个鬼的用,说给聋子听。”
松齐叹气但是却将希望的目光落在了盲女的身上,“盲女,你说呢?”
盲女:?为什么要她说?
盲女犹豫着思索然后哦了一声点头:“你其实耳朵还行,就是脑子不好。”
松齐:“……”算了毁灭吧,真的跟他们没有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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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非白晚膳没出来吃。
安乐公主还以为对方是贴心的想将空间留给他们相处,顿时觉得这个孩子不仅长得好看还特别的贴心,一时之间心中这个好感度直接朝上涨。
温欢心中却犯嘀咕。
他今天才跟宗非白说了不知道怎么面对原主爹娘,以宗非白的性子,一定会出来帮他缓和局面的。
今日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真的要处理的事情很棘手?
“小欢啊,你快尝尝,我们都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菜,这是问了你身边的红豆,你娘亲手给你做的。”温行知给温欢夹了一筷子菜,满脸慈爱的示意温欢快点尝尝。
“好。”
一顿饭,主要是安乐公主夫妇在开口,温欢不知道怎么回答的地方就低头吃菜,能回答的地方都会努力跟上对方说话的节奏。
等一顿饭吃完,对面的安乐公主露出些不舍的神色,温欢却悄咪咪的松了口气。
从宴厅回来之后,温欢没回自己房间朝宗非白所在的书房跑。
里面果然灯火通明。
守在房间门口的侍卫换了个人,但是还算脸熟,看到温欢来了没有像往常那样直接放行,反而示意温欢先等等。
侍卫上前一步去通报,里面宗非白应声得很慢,过了好一会才开门。
“欢欢?”宗非白站在门口,这会天黑,院子里面的灯没能完全将宗非白照亮,他的身形小半都在黑暗之中,看向温欢的眸子里面似乎藏着很深的情绪。
以及,温欢闻到了宗非白身上浓重的酒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