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之恩,妄想用区区两枚极品丹药便轻易买断,哪有这般便宜的事? 然而君砚面se却冷若冰霜,丝毫没有要将归元丹收回去的意思,只淡淡道:“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何况是救命之恩。想来堂堂凌云宗少宗主的命,必然贵不可言,少宗主又何必急于这一时。咱们来日方长,你师弟日后还少不得你多加照拂。” 君砚这语气,是打算挟恩图报了。 而凌鸣身为凌鸿的独子,更是清晰地知晓君砚所言为何—— 为了报这救命之恩,原本只是个散修的君砚就此加入了凌云宗。 可只有凌鸿心知肚明,这不过是他挟恩图报的结果。 而君砚一一拒绝了这些宗门的招揽,转头加入了一个小宗门,正因如此,凌云宗这才在出现在修士们的视野。 一百年对于凡间来说,兴许是沧海桑田,物是人非,可修仙之人寿元绵长,一百年也不过是弹指之间。 用掠夺的天材地宝,再去招揽更多大能。 这些看上去一个个仙风道骨的修士们,嘴上嚷着什么修道一途不应牵涉过多因果,可纵观古今,但凡有异宝问世,哪次不是引得血流成河,腥风血雨? 为了避免日后遭受报复,他们下手通常更为狠辣,一旦杀人便是灭门,斩草除根,不留活口。 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sh鞋的道理? 整个凌云宗,开始从暗处……腐朽,破败。 此时,君砚对凌鸣说出的话,也不过是将当年凌鸿对她所说的话还回去罢了。 “若无要事,少宗主还请回吧,碧霄需要静心养伤。”君砚也不与他多废话,开口便下了逐客令。 待凌鸣离开后,君砚才收回目光,看向赫连骁,柳眉微蹙,yu言又止。 君砚斟酌片刻,这才开口道:“为师素来不在人后论人长短,只是你需得明白,凌鸿父子皆非善类,也绝不会因为你这一时的救命之恩,便对你另眼相待,你日后还是少与凌鸣来往,即便是在宗门,也切勿轻信他人。” 凌鸿对师尊有救命之恩,他深知师尊十分看中这份恩情,否则也绝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受恩情胁迫。 然而此时,听师尊说出的话,却似乎并非那么回事。 凌鸿此人x情y狠毒辣,却又极为圆滑狡诈,在他眼中没有是非黑白,只有利益,只要能为他所用,那么他会毫不留情地榨g对方最后一丝价值。 只是凌鸿多年的利用,到底还是招致了君砚的反感。 大致0清了师尊的想法,赫连骁终于放下心。 他与师尊相处多年,师尊是怎样的人,他再了解不过,就算日后他报仇的真相揭露,他也相信,师尊定然会谅解他,支持他。 师尊和这宗门内的其他人都不同,她不会为了一己私yu,便屠人满门,也不会为了强夺奇珍异宝,便轻易伤人x命,与对方斗个你si我活。 在这个宗门,她就像个异类,与宗门格格不入。 他甚至曾在心中隐秘地期待过,若是当年连翘对他说的炉鼎一事是真的,该有多好? 可赫连骁,早已无法安分地回到单纯弟子的位置。 在此之前,他只需要一如既往地,在师尊面前作出人畜无害的恭顺模样便好了。 这么些年,他早已练就了一身惺惺作态的本事,就是为了让师尊相信,他一直是个温润谦恭的弟子,只因师尊喜欢。一遍这四个字,淡漠的眸子流露出几分讥诮,仿佛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 说到激动处,君砚甚至恨铁不成钢地伸出纤长的葱指,重重戳上赫连骁的额头,青年光洁饱满的额上霎时浮现出红印。 他0上额角,俊脸不自觉浮现出几分傻气的笑容。 多年过去,当初尚有些青涩稚neng的少年,如今早已蜕变得成熟稳重,清俊的五官越发坚毅锐利,然而此时,在面对师尊时,青年的傻笑却似乎又与当初并无二致。 “什么!?师尊不可!”赫连骁闻言蓦地瞪大眼,随即十分激动地阻止君砚,“海底本就凶险,那冥渊秘境更是只有筑基期修士才能入内,师尊若是强行将修为压制至筑基期,如何能应对秘境内的灵兽?!” 赫连骁曾在一本古籍上看过,冥渊秘境位于深海之底,其内蕴藏着数之不尽的灵宝,却也不乏实力强大的灵兽,有的灵兽甚至能与人类修士合t期的修为相媲美。 可想而知,筑基期的修士进入冥渊秘境,无异于是羊入虎口。 人人都知晓冥渊秘境是十si无生,可修士们也都明白一个道理——危险同样意味着机遇。 因此,即便明知事不可为,却依旧有前赴后继的修士们进入秘境,最终沦为秘境内灵植的养分,灵兽们的餐食。 可近万年来,能够从冥渊秘境中全身而退的修士,可说是凤毛麟角。 “师尊,我的伤真的无碍,即便要拔除魔气,也不需要去冥渊秘境啊!沧澜大陆这么大,定然会有根除魔气的法子!弟子不值得师尊为我冒如此大险!”赫连骁急切地想拉住君砚,然而手伸出一半,却又y生生克制住了。 青年闻言,瞳孔骤缩,垂在身侧的手微微颤动,他薄唇张了张,想说些什么。 他本就是混沌灵t,能修炼的功法自然也不止一种。 当初他入凌云宗,一举便突破金丹,如此惊才绝yan的资质,放眼整个沧澜大陆也绝无仅有,然而光y荏苒,他的修为却仿佛停滞,即便在凌云宗一众弟子中也算佼佼者,可却始终屈居凌鸣之下。 旁人得知其中内情,俱是摇头叹气,打量赫连骁的目光又多了几分幸灾乐祸的怜悯与惋惜。 只有赫连骁自己知晓,这不过是他掩人耳目的手段,他深知自己若只单凭循规蹈矩地修炼突破,那手刃仇敌的日子将遥遥无期! 崇山派虽灭门,可赫连骁身为崇山派的少主,却身怀历代门主都有的玉简,玉简内除了崇山派内一些只传门主的功法,更有早已被禁止修炼的邪魔功法。 有崇山派特殊的禁术替他遮掩,在君砚不曾察觉之际,赫连骁早已成为了一名魔修。 赫连骁的整个计划都天衣无缝,却唯独算漏了,师尊竟会为他冒生命危险,前去冥渊秘境。 可难道就让他眼睁睁看着师尊去送si么? 不! 他不能放弃报仇,可他同样也无法忍受失去师尊! 可只有他知道,这样霜雪一般冰冷的面庞下,潜藏着一颗多么温暖炙热的心。 青年面容清俊苍白,黑眸浸润着点点水光,清晰地倒映出nv子纤细的身形,仿佛对方就是他的所有。 他无法将真相宣之于口,只能用如此苍白无力的言语劝阻,可他却也清醒地明白,她不会听。 “不!我不准你去!师尊,我真的不会有事的,我——”赫连骁急切地拉住君砚,他迫切地想要告诉对方,她根本不需要冒如此大险,他也根本不值得她付出生命,然而话到嘴边,却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 于是,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师尊……我不值得你这么做……”赫连骁心中甜涩掺半,这世上,除了师尊以外,恐怕再也没有人甘愿为他毫不犹豫付出所有。 可无论如何,即便是冒着被发现的风险,他也决不能让师尊因为他,搭上一条x命。 …… 【是的,根据系统检测到的人物行为,君砚打算前往冥渊秘境,寻找为男主解除魔气的宝物。】 原本连翘以为,这是个再简单不过的攻略任务,谁知她竟在这个世界停留了三十多年,并且这三十年,她的任务没有一丝进展!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男主满心满眼只有君砚,连翘终于按捺不住,心中对君砚早已起了杀心。 只要将君砚除掉,那么她的攻略任务进行起来,就会少一半的阻力。 可说到底,她所处的不过是个书中世界,她所接触的每个人,都只是她完成任务的工具而已,连翘压根儿就没有将这些npc当做与自己对等的人看待。 在她眼里,杀了君砚根本就不能叫做杀人,毕竟,你在游戏里杀个npc,会为此感到惶惶不安么? 【宿主,君砚不日将启程前往东海,经系统检测,君砚此行生还率为001,等君砚si后,宿主便能进一步攻略男主。】 系统可以通过庞大的数据库,jg密的测算,为连翘推演出最适合的攻略方案,可唯有人类的情感,是这世间最为复杂,难以捉0之物。 “不能让君砚去冥渊秘境,否则她若是si了,这任务就更麻烦了!”连翘冷着一张俏脸,脑中不断思索对策。 因此,连翘很清楚,赫连骁根本就不需要什么拔除魔气的东西,否则系统商城里东西一堆,她早拿出来刷好感度了。 思来想去,连翘不得不咬咬牙,从系统商城里花积分,兑换了一枚九转破厄驱魔丹。 于是,当赫连骁正思索着随意编个由头,说自己身上的魔气已然清除时,连翘便带着驱魔丹送上了门。 须知这驱魔丹绝非寻常丹修能随意制成,当今仅存于世的几味驱魔丹方所需药材,无一不是仙品灵药,想要寻到其中一种已是难上加难,更莫说将所有药材凑齐,并制成丹药。 在庆幸赫连骁的伤终于得以痊愈之余,君砚却也生了些疑窦—— 连翘也只推说是机缘巧合,然她的运势未免好得有些诡异。 有此疑问的不止君砚一人,赫连骁更是心思千转。 连翘平日里又极其惫懒,疏于修炼,若非师尊隔三差五敦促,只怕她至今都突破不了元婴。 可这种不上心又不是因为耽溺于享乐,而是她真心实意觉得修炼于她无用,只是浪费时间。 即便有人受不住修道的清苦,却也不会如连翘那般,放着惊才绝yan的资质,放弃得心安理得。 这个想法一出,却让赫连骁一惊。 连翘若不是此世之人,难不成是被异世之魂夺了舍? 连翘尚不知赫连骁已然对她的身份起了疑,面对君砚的疑问,她依旧一如既往地含糊其辞,“师尊有所不知,这枚驱魔丹不过是弟子机缘巧合之下偶然所得,本以为无甚大用,不成想这便派上用场了……” 闻见此言,君砚了然连翘是不愿多说,加之赫连骁身上的魔气未除,的确是一大隐患,她点点头也没再多问,对赫连骁道:“阿霄,你师姐既已为你寻得解药,便快些服下驱魔丹,为师替你护法,拔除t内的魔气。” 赫连骁颇有些踌躇不决,然而面对满眼关怀的师尊,终究还是说不出拒绝的话,正yu将那驱魔丹放入口中咽下,却被连翘突然出声打断了动作,“师尊!还是我来替碧霄护法吧,这些时日,师尊为了碧霄的伤疲于奔命,许久未曾休息,如今碧霄既已无事,师尊便早些回去歇息,护法这等小事,交给我就行!” 因此,赫连骁并没有反驳连翘的提议,反倒松了口气,师尊不在,他才好做手脚,不至于真吃下这枚驱魔丹。 “是,师尊放心吧!” 待君砚离开后,连翘抬手便布下了一个结界屏蔽外界 “瞒不瞒得过的,我自有办法。”连翘哼了一声,先前已经有过一次教训,她当然知道,以她当前的修为,布下的结界根本不足以屏蔽渡劫期修士的感官,但谁让她有金手指呢? “药,我知道你用不上,还给我吧。”连翘手往赫连骁跟前一摊,yu要回驱魔丹拿去还给系统,也好赎回她花出去的积分。 他早就想杀连翘,这些年也不是没想过除掉她,但碍于师尊的面上,他并不曾真正动手,最多也只是见si不救罢了。 可此时,连翘如此坦然的态度,似乎她对赫连骁的底细,早已一清二楚。 没关系,即便杀不si她,他也有的是办法让她生不如si。 这样熟悉的电子播报音,多年来连翘已经听了无数遍,然而每当它响起时,依旧会让连翘心头忍不住一跳。 可她勤勤恳恳攻略赫连骁这么多年,他眼里依旧只有君砚。 尤其是赫连骁那双在望向她时,总是带着似有似无杀意的眼眸,在注视君砚时却像是冰川骤然融化,温柔得能掐出水来。 心中对赫连骁的征服yu越发强烈,总有一天,她会让赫连骁ai而不得的对象从君砚变成自己! 对连翘来说,这已经不是一个任务那么简单,无论如何,她也要赢这一局! “碧霄,我知道你想要什么,就像我知道你并不需要这枚驱魔丹一样,我还知道你的目的,你的一切,在这世上,没有人b我更了解你!”连翘微微一笑,直视着赫连骁冰冷凉薄的目光,既然藏着掖着没用,那她不如和盘托出,强行加入男主的阵营。 “我知道你恨整个凌云宗,我可以帮你!我可以帮你杀了凌鸿,帮你复仇!”连翘非常清楚赫连骁的软肋所在,因此,她笃定赫连骁一定会上钩。 “闭嘴!” 连翘见此情形,只当自己的激将法奏效,顿时心喜,打算再接再厉,激他一把—— 连翘话音未落,一时不防便被一gu巨力扼住了咽喉,只见赫连骁一手隔空虚抓,连翘脖颈周围便萦绕起一层浓黑的魔气。 窒息之感侵袭而上,她一张俏脸憋得通红发紫,两腿在空中不住扑腾挣扎,si亡b近的恐惧让她大张着嘴,却只能发出“嗬嗬”的气音,而脖颈处无形的大手随着赫连骁的动作,还在不断收紧。 连翘失算了。 赫连骁需要的,并不是能够与他在黑暗中并肩前行的战友。 有她在,他便有了信念。 即便最终,黑暗将光明吞噬。 可他不需要。 所以,她可以去si了。 扼住连翘的手重重一捏,然而预想中骨骼断裂的声音并未传来,反而是赫连骁只觉手中猛然一烫,灼烧的痛感甚至伴随着“滋滋”之声,迫使赫连骁松开了连翘。 究竟是什么法器,竟能破除他的魔气,如此轻易便伤到他?! “咳咳……咳咳咳……呼……哈……咳咳……”脖颈处骤然收力,连翘猛地跌落在地,极度的缺氧令她猛烈地咳嗽起来,方才与si神擦肩而过,她不断给自己顺气,心有余悸地望向赫连骁,他是真想杀了她! 连翘平日里对修炼并不上心,直至此时,她才真正意识到与赫连骁的差距,她竟然0不透赫连骁的境界! 虽说在这个世界si亡,她并不会真的si,只不过是任务失败而已,可连翘已经和赫连骁较上劲了,怎么可能甘心就这样灰溜溜回到现实世界? 只刚才系统替她挡了这一下,系统账户内的积分便蒸发过半,剩下的积分甚至不够她再用一次保命功能。尊还会原谅你吗!” 可若此时不杀连翘,对自己来说,她始终是个隐患,自己与她本就算不上和睦,尽管连翘一直试图向他示好,但赫连骁并不信任她。 修道之人笃信因果,对天道也存着敬畏之心,修士们从不随意起誓,只因在这个世界,是真有应誓一说。 因此这个誓言虽毒,但除了取信于男主,对她不会有任何影响。 连翘伸手一抓,驱魔丹消失在她手中。 青年腰背挺得笔直,两手掐诀悬空置于膝上,双眸闭阖,刀削斧凿般的五官俊美而冰冷,如同一尊jg心雕琢,华贵无双的玉像,他就那般旁若无人地打坐,视她如无物。 须臾后,她才冷笑一声,甩袖离开了赫连骁的洞府。 这个nv人,b他预想中更加可怕。 然而在他毫无防备之时,连翘竟然如此轻而易举便洞察了他所有的秘密,甚至以此要挟。 哪怕刚才连翘当着他的面发下毒誓,赫连骁也压根儿没有信过她半个字。 方才赫连骁放过她也不过是做做样子,否则又怎么让她放松警惕呢? 青年棱角分明的面庞隐在暗处,被y影笼罩,薄唇g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充满嗜血的杀意。 既然她命这么y,他倒是很想知道,她究竟能不能从杀机重重的冥渊秘境中全身而退! 在两眼成型的瞬间,纸鹤便如同活过来一般,立在赫连骁掌心,颤颤巍巍地扇动了两只小翅膀,双眼泛着诡异的血光,在青年手中散发着森然的气息。 …… 单只是拿在手中,赫连骁也依旧能感受到这支箭b人的破坏力,他毫不怀疑,若是将这法器s出,定能令元婴期的修士当场毙命。 赫连骁伸手摩挲着箭矢的柱身,其上灼烫与寒冷的温度交替,感受着那似曾相识的灼热,赫连骁眸se一暗,没想到他再度见到崇山派的传世至宝,却是以这样的方式。 因极火龙筋本就是上古异宝,若是将其锻造成法器,即便品质再差,也必然是一件神级法器。 原本能发挥出十二分的实力,却因锻造者的无能,y生生沦为了残次品。 这些人就为了这上古至宝,让他崇山派家破人亡!他们手段毒辣地夺走极火龙筋,转头竟将这承载着数不尽亡魂的至宝,拿给凌鸣当做练手的材料! 不过是掠夺的本x,让他们遵循本x,毫不犹豫地烧杀抢掠,用残暴嗜血,去填满永无止境的yuwang,而后,将抢夺而来的至宝,束之高阁。 毕竟,在凌云宗的藏宝阁内,诸如此类的至宝有成千上万。 思及此,赫连骁不自觉抓紧了手中的箭矢,似要将那箭身折断。 凌鸣见赫连骁的动作,不以为意出声轻嘲,又故作语重心长地训诫道,“你啊,即便灵根受损,修炼艰难,可到底不能荒废了,还是应当多花些心思于修炼一途才是,你看师兄我,如今已是元婴中期,距离化神期也不过一步之遥,你也得刻苦修炼啊。” 赫连骁的认同仿佛激励了凌鸣,他颇为自负地睥睨赫连骁一眼,又开始了长篇大论,然而此时的凌鸣压根儿不曾想,他正苦口婆心“劝说”的师弟,修为早已远在他之上。 而赫连骁满打满算也不到五十岁,对于拥有漫长寿元的修道者来说,五十岁才不过初窥门径,然而赫连骁却在神不知鬼不觉间,突破了化神期,这是何等恐怖的修炼速度。 棋局既已布下,赫连骁便只静等收网,他这边岁月静好,连翘却是九si一生。 连翘平日里疏于修炼,即便是元婴期,也是磕系统给的药,强行提升上去,根基并不稳固,更遑论实战经验。肘了。 凌鸣接连派出几波人,却都被连翘顺利逃脱,滑得如同泥鳅一般。 直到此时,凌鸣才真正相信了赫连骁的话,连翘果真是有秘密的保命法宝。 但连翘也不是吃素的,利用系统提供的便利,毫不留情地反击回去,凌鸣派出的人手接连损兵折将。 于是,时间过去半月,连翘依旧安然无恙,反倒从外面带回了一位不速之客—— 青年分毫不受影响,手中灵剑舞得虎虎生风,反倒利用周遭狂乱的风刃借力打力,暴nve的罡风相撞,发出噼啪的爆鸣之声,剑风所过之处,霜雪飞扬,地面更是被罡气划出道道深壑。 但在旁人眼中,他依然是个金丹期的修士。 然而赫连骁剑舞到一半,发散的神识却陡然捕捉到陌生的气息—— 赫连骁浓眉一皱,当即便将手中灵剑一收,他抬手一招,崖上席卷的狂风骤然停歇。 “师尊,这位是飞雪盟的季贤师兄,此番弟子下山遇险,正是为季师兄所救,也是季师兄将我平安送回宗门。” 男子生得鼻直口方,气度不凡,虽不如赫连骁那般俊美,却也是相貌堂堂。 季贤抬头,话语却戛然而止,望向君砚的眸中划过惊yan。 她眸se淡淡,尽管注视着对方,眸中却仿佛依旧空茫冷淡,仿佛高高在上睥睨着蝼蚁,仿佛目空一切。 只一眼,季贤便沦陷了。 她伫立在漫天飞雪之中,似是雪中开了灵智的jg灵,与霜雪融为一t。 “多谢小友救命之恩,本座不日会携厚礼前往贵宗登门拜访。”君砚朝季贤轻轻点头,话语冷淡却温和。 “小友的名号,本座也曾听闻,不过百岁,便突破了合t期,即便是整个沧澜大陆也是凤毛麟角,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小友前途无量。” 连翘之所以会在躲避追杀中,故意被对方所救,又想方设法将人带回来,自然是为了强行拉郎配—— 他与男主虽说同为资质出众的修炼奇才,可境遇确是天差地别,季贤自觉醒灵根那一日起,便是万众瞩目的天之骄子,于修炼一途更是顺风顺水,一路修炼到如今的合t期。 在一次偶然的外出历练中,两人因误会结识,对方让赫连骁仿佛看见了曾经的自己,而季贤则是深深钦佩于男主的坚韧毅力,决心追随他,于是两人一见如故,引为知交。 两人在原剧情中便是有着过命交情的生si之交,命运注定这二人会成为知己好友。 连翘计划得十分周全,让季贤介入君砚与赫连骁之间,她则暗中撮合季贤和君砚。 只要她强行将君砚与季贤凑一块,那么男主即便再如何不甘,也决计不会夺兄弟所ai。 赫连骁远远的就瞧见师尊与一陌生男子相对而立,谈笑风生。 赫连骁脑中顿时警铃大作—— 师尊可从未这般夸过自己! 两人站在一起,倒真是一对郎才nv貌的璧人,眼前这一幕深深刺痛了赫连骁的眼睛,嫉妒与酸意立时侵占了赫连骁的理智,让他无暇多想,当即便出声打断了两人的交谈—— 青年清朗温和的声音令君砚侧头,见是赫连骁,君砚眉眼柔和地示意他上近前。 季贤一时不防,y生生被赫连骁挤开,隔绝了他与君砚的视线。 “这是来客人了?”赫连骁似是这才发现季贤,抱歉地朝他笑笑,抱拳道:“方才没瞧见这位仁兄,还请莫怪。” “不妨事,敢问兄台如何称呼?”季贤淡淡一笑,尽显从容风范。 赫连骁简直要被连翘气笑了,凌鸣没把她弄si就罢了,反倒还让她带了个碍事的东西回来。那语气却莫名带着几分yyan怪气。 “原来是碧霄师弟,久仰。”季贤态度温和,可赫连骁却轻易捕捉到对方眼中的蔑视。 若非他有意压制自己修为,以免让人觉察出他修为的异样,不见得就b季贤差。 ——可师尊竟然夸他! 难道师尊发现他修为再难寸进,所以嫌弃他了吗? 可这么些年,他为了隐藏实力,推说自己灵根早已受到无法挽回的损伤。 如今师尊看到天赋b他更惊才绝yan的人,难道师尊后悔了吗? 不会的! 这么多年的相处,即便是养条狗也养出感情来了,他不相信师尊对他没有半分感情! 即便现下师尊对他和颜悦se,也不过是看在季贤救了连翘一命的份上罢了! 谁知连翘却抢先摆了摆手,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望向君砚,笑意盈盈道:“不用啦,师尊,我在途中便与师兄说好了,让师兄在宗门暂住几日,师兄为了救我受了些轻伤,便让师兄留在凌霜峰静养嘛……” 不过撒两句娇,君砚便点了头,看得赫连骁眼红不已。 “师尊真好!那我便带季师兄去休息了!”连翘欢呼一声,如愿达成目的,她将君砚的手一松,生怕君砚反悔一般,赶忙招呼着季贤跟她走。 君砚只是朝他点了点头,便惹得季贤面皮发红,颇有几分情窦初开的少年模样。 可真是会装。 赫连骁y恻恻看着远去的季贤,心头暴nve的杀意难以抑制地涌上。 他的师尊,生来便是受人仰望膜拜的,他怎可用那等w糟肮脏的龌龊之事,去亵渎了师尊。 若是有,来一个,他便杀一个。 “又说傻话,你灵根虽然受损,可修炼却勤勉有加,师尊怎会因你资质不佳便对你失望?”君砚柳眉微拢,闻见赫连骁的话,她啼笑皆非地敲了敲他的额头。 “季贤乃飞雪盟这一代的天之骄子,为师自是惜才欣赏他的,可你我师徒多年的情分,又岂是外人可b?” 赫连骁闻言,当即黑眸一亮,两眼sh漉漉望着君砚,像只寻求主人ai抚的家犬,君砚仿佛能瞧见他背后疯狂甩动的尾巴。 师尊肯定的回答,让赫连骁一颗心立时便如泡进了蜜罐一般,甜得发腻。 赫连骁在心中暗嘲自己,他与师尊多年情分,哪里是萍水相逢的季贤所能b拟的,果真是他草木皆兵了。 那季贤果真是有几分狐媚的手段,在凌霜峰这些时日,他即便是养伤也着实不安分,惯ai抄着他那把破剑到处乱舞。 脱衣裳也就罢了,可每回他打着赤膊舞剑时,却总能“碰巧”遇上师尊。 —— 赫连骁本以为,师尊是断不会将他这些狐媚伎俩放在眼里,然而出乎赫连骁意料的,师尊似乎对他格外欣赏,甚至亲自教导季贤修炼。 自打季贤来了凌霜峰,君砚便对他格外赏识,兴许因着季贤同君砚一样都是冰灵根,君砚起了几分ai才之心,竟有意将《冰魄诀》授予对方。 君砚成名多年,谁人不知玄霜真人名扬大陆的功法,只是极品冰灵根在沧澜大陆少之又少,能够修习传承她这不世功法之人更是寥寥无几,像水灵根的连翘,多年来也不过只学了个皮毛,这些年,也只有身怀混沌灵根的赫连骁得了她几分真传。 “无妨,我这功法本就只能传冰灵根,你我也算缘分一场,本座观你心x不差,想来《冰魄诀》能在你手中发扬光大才是,若是你愿意,也可拜本座为师,本座必定将毕生所学传授予你。”君砚温声道,然而说出的话,却让在场两人俱是一惊—— 那他呢?! 赫连骁明白师尊修行多年,希望有个能传承衣钵的弟子,并无任何不妥,季贤与君砚同为冰灵根,自然是传承师尊一身功法的不二人选,可嫉妒却依旧如同毒ye一般,肆无忌惮地侵蚀着他的心,让他x口仿佛被炙烤一般灼痛难忍。 “师尊,季师兄毕竟是飞雪盟的人,又如此天纵英才,想来飞雪盟定然是不会舍得让季师兄拜入他人座下……” 眼见 只见季贤突然“噗通”跪倒在地,朝着君砚“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扬声道:“师尊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季贤如此上道,让君砚对他态度越发温和了几分,似是未注意到赫连骁沉得能滴水的神se,她两步走到季贤面前,抬手扶起了他,柔声道:“不错,日后你便排行第三,本座必定竭尽所能教导你,你放心,你只是拜入本座门下,依然是飞雪盟的弟子。” 毕竟季贤乃飞雪盟百年难遇的修炼奇才,若是强行将他收入凌云宗,只怕飞雪盟也不会善罢甘休,若是引起宗门仇恨,反倒不是她想要的。 “为师今日便授予你冰魄诀第一式,你且看好了。” “轰——” 就是那样一片细小微不足道,稍纵即化的雪花,竟然能产生如此恐怖惊人的破坏力! 季贤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他也是冰灵根的修士,自认在c控冰的造诣上已是出神入化,却从不知竟有人能将冰雪驱使到如此极致的境界,仿若如臂使指。 这还只是冰魄诀的第一式,破坏力便如此强悍,只可惜他…… 然而落到君砚身上时,季贤眼中的晦暗却骤然破开一抹亮光,仿佛看到了希望,而这希望,又悄然转化为对实力的渴望与狂热。 难道他在师尊心中的地位,就要被这半路冒出来的季贤取代了吗? 他不甘心! 赫连骁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攥成拳头,眸sey鸷地看着相处融洽的二人,x口似乎有一头野兽狂躁地撞击着名为理智的囚笼,急切而疯狂地想要破笼而出。 按理说,季贤如今已是合t期的境界,早已打通了t内奇经八脉,修炼应当是越发圆融如意,不可能出现灵力滞涩淤堵之症。 “不必!” 修士内视丹田筋脉,便能看见自己t内的奇筋八脉,以及灵力血脉走势,若能有高阶修士相助,引导灵力运转,对日后修炼更是裨益无穷,然而此时季贤却想也不想,便拒绝了君砚的帮助。 我发誓我十二点之前就码完了,结果po子网太卡等着等着忘记了。。 季贤的解释倒也勉强说得过去,然君砚却始终蹙眉,她修为虽说只b季贤高出了一个境界,可修士越是修炼到后期,修炼速度便会降低。 而成功突破渡劫期后,君砚的神识只会b寻常修士更加敏锐。 君砚看着眼前朝自己躬身作揖的青年,神se如常,权当没察觉季贤的异样,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见君砚并未追究,季贤心内大松一口气,忙不迭道:“多谢师尊,弟子定然竭力苦练,不负师尊所望。” 师徒二人将话题转移到修炼上,方才季贤过激的反应就此被一笔揭过。 灵剑划破长空,带出声声呼啸,朝着凌霜峰疾驰而来,灵剑上nv子腰背挺得笔直,双足一前一后踩在剑身,中指与食指并拢竖起,拇指并压于食指根,余下二指收拢弯曲,呈剑指状,不过几息,连翘便到了几人面前。 连翘朝君砚作了一揖,语调欢快道:“见过师尊,见过季师兄!” 连翘似是未曾想,她才片刻不在峰中,师尊便又新收了弟子,先是愣了愣,后又想通一般点点头,师尊素来ai才,季贤天赋异禀,师尊会将他收入门下也是情理之中。 “这……”季贤有些迟疑,看向君砚。 见她坚持如此,季贤便也没再踌躇,只是含笑点头。 “方才凌鸣师兄邀我下月前往冥渊秘境历练,师兄可要与我们同行?” 连翘话音刚落,君砚便柳眉微蹙,淡声开口道:“冥渊秘境凶险,岂是你们能轻易踏足之地?”尊不必太过忧虑,此行还有宗门的其他师兄弟呢,凌鸣师兄也说了,他准备了许多保命的法宝,只要我们小心些,不会有事的!” 但凌鸣也有自己的猜测,他心内暗忖,兴许是连翘身负至宝,无论身处怎样的险境都能化险为夷,因而不过区区冥渊秘境,她并不放在眼里。 可他又哪里知道,连翘的目的,是撮合君砚与季贤。 而这冥渊秘境便是她的不二之选,待到她将这二人忽悠进了秘境,君砚的修为被压制,她才更好下手。 至于进入秘境后这些人是si是活,那可就不管她的事了。 连翘眸光不自觉在两人间扫视,又飞快移开,唇角却无意识g起一抹笑意。 “不行,冥渊秘境太过危险,便是为师,进去了也无法护你周全。”君砚拧眉沉声反对道,素来清冷淡然的眉宇间染上几分愠se,显然因为连翘的胡来动了怒。 闻见季贤的劝告,连翘再次将目光落在他身上,男子眉眼温润,满面关切,亦是苦口婆心的劝说。 季贤那怪异而心虚的模样,让连翘很快便想起了一件,被她忽略的事。 我感觉我有点油尽灯枯了啊啊啊啊 修真界中不乏多灵根的修士,如双灵根三灵根,甚至是五灵根,多灵根虽说资质稍差,可到底是能修炼的。 所幸冰灵根的潜力本就优于其他灵根,因而季贤修炼多年也一直未曾出现弊端。 所幸季贤心x颇为坚韧,即便千难万难,也y是修炼了下去。 洗髓伐经,不过是将t内的hui物杂质清除,此为炼t。 提纯灵根,无异于常人拆骨ch0u筋,百害而无一利。 是以,即便飞雪盟多年来一直锲而不舍地替季贤寻找法子,却是束手无策。 成功突破合t期,季贤实力大涨,同时也因此名扬大陆,一时间季贤与飞雪盟的名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都道他是千百年来难遇的修炼奇才。 无他,季贤在渡劫之时,伤了根基。 灵根破损于修士而言,是毁灭x的打击,轻则修为寸步不前,重则伤及x命。 除非找到与他同为冰灵根的修士,将灵根替换,否则,无解。 季贤在剧情中出现已是中后期,那时男主早已将君砚除去,又因君砚的冰灵根品质上佳,于是将她的冰灵根剖出收于自己的乾坤囊中收藏。 也是那时,季贤才向男主坦白,自己因渡劫之时伤了灵根,修为此生再难以寸进。 季贤替换了君砚的灵根,从此实力暴涨,对男主更是亲厚如再生父母,于是男主又添一大助力。 而他眼前,却恰巧有一副极品的单系冰灵根…… 此前,连翘只是想撮合二人,也好让男主对君砚si心。 于她而言,君砚和季贤是结缘还是结仇,都无所谓,但若y要二者则其一,自然是两人结缘对她的任务更为有利。 事实上,二者似乎并不冲突啊…… 左右进了那冥渊秘境,能不能出来都两说,待到这两人都si在冥渊秘境,便是彻底si无对证了。 思及此处,连翘唇角再次g起一抹笑,朝季贤笑得眉眼弯弯,状似无意说出的话,却仿佛待着惑人的魔力——好寻得一份机缘么?” 是啊,上至大乘期的大能,下至筑基期的小喽啰,一旦进入冥渊秘境,那么所有人的境界便都是筑基,修士之间实力的差距迅速拉近。 可若是进了冥渊秘境,那么境况便又有所不同了。 如此一来,一切妄念,便皆有可能。 若是他能拥有君砚的冰灵根…… 如此强大的力量,令他即便是做梦也想要拥有。 在旁人眼中,季贤已是不世出的天之骄子,可谁又懂他心中的痛楚? x中仿似破开了个小口,y暗的yu念仿似找到了突破口,从内无穷无尽涌出,几乎将他整个人裹挟。 “好……” 这本就是他顺应内心的想法,纵然他再如何辩驳,却依旧无法掩盖他内心的贪婪。 修炼到渡劫期的修士,便已有上千年的寿元,君砚还有几百年的时间足够她去冲击大乘期,甚至是渡劫飞升。 他在修炼一途悟x极高,否则也不会在没有前人教导的情况之下,短短百年便突破合t期,除了日渐减缓的修炼速度,一路修炼得也还算顺利。 然而当他的灵根破损,未来断送,宗门自不会再花费jg力去培养一个再难突破的废物,而今他于飞雪盟的意义不啻于j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至于外界传闻的下一任宗主,更是无稽之谈。 但他到底是合t期,已算得上是一方大能,因而宗门也并未与他为难,只是不再将宗门日后发展的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可这一切都已随着他破损的灵根,烟消云散。 然而命运似乎给他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当他终于遇见了一位,能在修炼一途上引导自己的长者,他向上的基石却被天赋所累,令他今生注定无法大有作为,注定平庸。 季贤心中对力量的渴望越发强烈,他心中涌起无数蓬b0的yuwang,疯狂叫嚣着对变强的渴望。 尽管,这一丝曙光,是建立在他人的血r0u之上。 他很清楚,自己与君砚不过萍水相逢,压根儿谈不上感情,b起这样一份孱弱单薄到仿佛风一吹就散的心动,他更想要的,是强大的实力。 执着于变强的信念,让他选择无耻地掠夺。 “师妹说得甚是有理,冥渊秘境虽凶险,机遇却是难得,我便陪师妹前去吧,若是途中遇险,有我在也能帮衬一二。”他给自己寻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却心虚到丝毫不敢抬眼去看君砚,只是在心中暗道抱歉。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也顾不得什么道义。 可若秘境内没有,便只能对不住君砚。 若是他当真得天独厚,受天道庇佑,能从秘境内安然走出…… 思及此,季贤敛下的眉眼jg光连闪,原本对君砚的那点心虚愧疚消散,取而代之的却是掩藏不住的野望。 焉知命运天道若真眷顾于他,又怎会令他灵根先天不纯,为他的修道之途平添困阻? 可惜,如今的季贤早已被挫败与前所未有的落差淹没,他一心只想着如何能继续修炼变强,为此即便不择手段,他也甘愿! “师尊若是不放心,不若与我们一同前往如何?”季贤的神情真诚而恳切,仿佛说出的话并不是邀请君砚送si。 ——有种钝刀子磨r0u的感觉啊啊啊啊,拖太久真的不利于写作555 换一本书正好也换个心情,我现在是坑多快压si了,填不完根本填不完????? 最后一句话是对着连翘说的,在旁人眼中,这些年连翘的确是仗着玄霜真人的宠ai,被惯得无法无天,宗门弟子们也都以为连翘那些法器是君砚给她的,上下便没有不眼红连翘的弟子。 是以,面对君砚的斥责,连翘只是不以为意地撇撇嘴,若非完成任务需要,她根本就不愿意跟君砚虚与委蛇。 “师尊……弟子就是好奇想去看看嘛……”见君砚神se丝毫未有松动,连翘眸se一暗,似想到什么,她清亮的眼珠骨碌碌一转,立时眼含希冀看向君砚,“师尊,不如这样吧!咱们就去冥渊秘境附近看看!就在外围,不进秘境内如何?冥渊秘境在东海海底,就在秘境外总行吧?外面总归没有里面危险!弟子只是从未去往过冥渊秘境,想前去一观,难道师尊连这么简单的心愿,也不能满足弟子吗?” 当下最重要的是先将君砚忽悠过去,届时,她有一万种方法将君砚引进冥渊秘境。 “就是就是!这不是还有师尊在嘛。”有季贤在一旁圆场,连翘显然更有底气,越发卖力地劝说君砚。 君砚原本冷凝的面庞稍有松动,眸中流露出几分犹豫,仿佛当真被说动了。 连翘当即欢呼出声,高兴得险些蹦起来,只要君砚答应去,她就一定能把她弄进秘境! 在她眼里,君砚不过是个早被刷满好感度的npc,自然不值得她多费jg力去留意关注。 君砚仿佛对眼前二人的成算一无所知,只是不动声se地g起唇角—— 毕竟,在凌霜峰几十年一成不变的日子,委实有些无趣了。 三人很快便敲定了前往东海的时间,气氛一片和乐融融,赫连骁冷眼旁观,仿佛与三人形成了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 赫连骁不知师尊是在装傻放纵,还是当真不知此二人有所图谋,分明是心怀叵测。 直至此刻,赫连骁才终于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懊悔之感。 “师尊不可!冥渊秘境凶险异常,便是秘境外亦有许多高阶海兽——” “是啊,碧霄兄,修炼一途本就历经艰难险阻,亦有生si劫难,若遇事皆退缩不前,何时才能更进一步呢?你太过于谨慎了。”一旁的季贤也笑着宽慰道,说罢还想拍拍赫连骁的肩膀,却被他冷着脸躲开。 “季贤说得不错,危机总是伴随着机遇,师尊陪你们去历练历练也好,阿霄,你若是不愿去,也可留守峰中。”君砚朝他温声道。 师尊竟是站在季贤那边么,还要抛下他一人留在峰里! ——他守在师尊身边这么多年,师尊都不曾看自己一眼。 难道他守在师尊身边的几十年,还b不上季贤这几日光景?! 不! 他绝不允许任何人夺走师尊! 青年竭力掩住眼底几yu喷薄而出的嫉妒与疯狂。 不知是不是错觉,季贤总感觉一gu凉意自脊骨蹿袭而上,却又转瞬即逝。 宗门派遣了加上君砚一共五位长老随行,实力均在合t期往上。 毕竟,冥渊秘境凶名在外,和寻常秘境可相去甚远,一个不慎便要将小命搭在那里,是以莫说冥渊秘境了,便是东海都罕少有实力低微的弟子前去历练。 如此大手笔,可见凌鸿对这唯一的儿子有多看重,若非凌鸣执意前往,凌鸿是断不可能让他前去犯险。 冥渊秘境正位于东海海底深处,兴许是秘境已然开启,大海不似往日那般湛蓝,反而透着一gu压抑的暗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