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砚原本是想教育赫连骁一番,毕竟他今日针对连翘的行为太过明目张胆,可凌鸿见赫连骁哭得这般伤心,最终也不了了之。 只要有师尊陪在他身边,他便什么都不怕。 师尊毕竟是凌云宗的人,他担心日后与宗门对立,恐会让师尊为难。 …… 她只是想把赫连骁弄残而已,赫连骁竟然想杀她! 连翘无论如何都咽不下这口气,索x又跑去找凌鸣挑拨了一番,让凌鸣对赫连骁越发深恶痛绝。 若是如此,那恐怕这次宗门大b的魁首,便要换人了。 翌日,赫连骁再次登上b试台。 负责宗门弟子安全的裁判也jg神一振,目光炯炯盯着二人,以免再次出现昨日的情况。 胜负既分后,他彬彬有礼地朝对方抱拳施礼,随后足尖轻点飞身下台,少年温文尔雅的做派,反倒让旁人猜疑,昨日赫连骁对连翘下那般狠手,莫不是两人有何私人恩怨? 然而半途中,他却被人拦住。 雄浑的男声掺杂着灵力,越发铿锵有力,落入耳中,更让人耳膜颤动,气血翻涌。若是普通人,恐怕只听这一下,便会七窍流血,当场爆t而亡。 一身着内门弟子服饰的男子从天而降,在赫连骁面前站定,他手握长剑,冷冷睥睨赫连骁,“碧霄,你昨日竟敢伤了连翘师妹!师妹如今伤势未愈,你倒洒脱!凌云宗容不得你这般心狠手辣,绝情绝义之徒!” 他扯着为连翘出气的大旗,不过就是故意想来找赫连骁麻烦。 凌鸿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而凌鸣是凌鸿唯一的儿子。 他也该尝尝失去至亲的锥心蚀骨之痛! 凌鸣修为只胜他半筹,若是当真拼起x命来,谁输谁赢还不一定,他有六成把握能杀了凌鸣。 待到来日…… 他面无表情,声se冷淡道:“昨日师尊早已训斥过我,碧霄也已向师姐赔罪,不知师兄前来质询,又是所为何意?” “若是师姐不满,自可禀明了师尊,师尊要如何责罚,碧霄绝无二话。”赫连骁依旧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既不受凌鸣挑拨发怒,面上亦未露怯。 他神se一转,笑中带了几分讥嘲与轻蔑,“你不过就是仗着玄霜真人偏袒罢了!你莫不是当真以为,玄霜真人是器重你吧?!哈哈哈……” 赫连骁冷了脸,看着这张与凌鸿有六七分相似的脸,他已是有些压抑不住内心的仇恨,可念及师尊,他依旧忍下满腔怒意,提剑yu走,不愿在此继续受凌鸣的挑拨羞辱。 凌鸣本意是想激怒赫连骁,越说却越来劲,他忆及玄霜真人那张清丽绝尘的容颜,言语不由带上几分y邪,“不过玄霜真人几百年来都未有道侣,说不准还是个雏儿!没成想却是便宜你,换了我,若是能尝尝那等极品,便是做炉鼎我也心甘情愿啊——” 方才若是他躲避不及时,那剑气便能削掉他的脑袋! 他手中的灵剑不知何时早已出鞘,那锋利的剑刃在日光的照s下,折s出慑人的寒光。 师尊那般风光霁月的人物,他都不敢用如此y猥的想法玷w半分,他竟敢在他面前,如此明目张胆地yy亵渎—— 赫连骁双眼猩红,提剑起势,看向凌鸣的目光宛如利刃。 “闭嘴!” 杀了他! 凌云宗灭他满门,如今凌鸣还如此不知si活,羞辱他的师尊,他要让他付出代价! 赫连骁眼前再次被一片血红笼罩,他手中灵剑一阵嗡鸣,似要挣脱他的桎梏,刺入敌人的x膛。 既然他想si,他便成全他! “铛——” “放肆!” 赫连骁反应不及,x腔一阵血气翻涌,喉间蓦然涌上腥甜,“噗嗤”,一口鲜血喷出,他踉跄半跪倒地,手中长剑cha入地面,勉强稳住身形。 赫连骁惊骇地抬头,望向来者,凌云宗宗主不知何时,携一众长老出现在此处,此时凌鸿正满脸怒容,b视着他,“碧霄,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刺杀我凌鸿的儿子!” 不过电光火石之间,赫连骁便迅速想通了关窍,他抬眼猛地朝凌鸣看去,果然见对方朝他笑得y冷,转脸间又满面痛se,捂着伤处大呼小叫。 看向赫连骁的目光深恶痛绝,恨不能生啖其r0u。 这里说的鞭打,可不是用普通的鞭子,而是能破开修士防御的噬魂鞭。 赫连骁低头不语,两手攥紧,他有心想要反抗,然而方才凌鸿施威x的隔空传音,庞大的灵力便让他五脏俱裂,遭受重创。 他不过区区金丹,旁人眼中,十八岁便结丹,已是举世无双的天才,在年轻一代,足以傲视群雄。 清晰意识到这一点的赫连骁心中却并无恐惧,有的只是兴奋,与更加浓稠强烈的仇恨。 若是在他成长途中,仇人轻易便si亡,他无法亲手报这血海深仇,那才是让他辗转难眠之痛! “召集所有弟子,立即行刑!让凌云宗的弟子们都看看,在我凌云宗肆意寻衅,妄图nve杀同门的下场!” 一名弟子将噬魂鞭呈了上来,那噬魂鞭由玄铁铸造而成,通t黝黑古朴,即便日光映照在它身上,却反s不出丝毫光辉。 噬魂鞭周身都萦绕着一gu浓烈的血煞之气,那煞气仿佛要化为实质,隐现血光。 然跪于堂下的少年眉目冷峻,腰背挺得笔直,他知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即便此时落人下风,他依旧面se如常,丝毫不惧。 说罢,一旁施刑的弟子便高高扬起了鞭子—— 清泠的nv声响起,人未至声先闻,行刑弟子挥鞭想落下,然而虚空中,却似有一gu无形的力量,将他的手桎梏,让他难以动弹分毫。 她在赫连骁身旁落定,不卑不亢与凌鸿等人相对而立,扬声道:“宗主,不知我这徒儿是犯了何错,宗主要这般喊打喊杀施以惩戒,而我这个师尊却是分毫不知?” 他抬头望向师尊,她逆着光看不真切,只是轮廓却越发清晰。 “玄霜,你教出来的好徒弟!”凌鸿冷冷一甩袖袍,看向君砚的目光满带着诘责,“本座早提醒过你,此子心狠手辣,断断留他不得,偏生你一意孤行!却险些让我儿送命!今日之事,你必要给我个说法!” 虚空中浮现出的场景,凌鸣口出恶言在先,然赫连骁出手伤人也抵赖不得。 nv子声线冰冷,言语掷地有声,在一刹那释放的冰冷杀意让众人都不由齐齐打了个冷战。 说罢,凌鸿便朝那行刑弟子使了个眼se,看向赫连骁的目光仿若在看个si人,冰冷而残酷。 以赫连骁的资质,想成长到对他有威胁的地步,至少也要几十甚至上百年。 再如何天才,也需要成长得起来,才能构成威胁。 宗门大b试炼的不只是弟子们的修为,更有心x。 倏地,寒冷的冰雪化身为锋锐的利刃,绞动着獠牙,齐齐朝着阵法中央的少nv袭去—— 连翘y是扛着冰刃,从阵法中挣脱出来。 连翘晕si在霜风崖的同时,赫连骁正盘膝坐于洞府。 见连翘竟如此命大,能从阵法中逃脱。 少年y鸷的黑眸中闪过一道冷光,唇角微g,杀意乍现—— 纸人消失的下一瞬,水镜中蓦然多了一道人影。师尊显然b他预料中回来得更早。 有师尊在,赫连骁心知今日是不能成事了。 师尊能护她这一时,还能护她一世不成? 思及此,少年清朗的眉眼蒙上一层y翳的煞气,然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水镜中的nv子抱起昏迷的少nv离开前,似有所感一般,目光竟朝着赫连骁看过来—— 是……错觉吗? 一袭素白的nv子凭空出现在赫连骁的洞府,令赫连骁反应不及—— 赫连骁忙上前对君砚躬身行礼,他早已预料到事后师尊必定会追究此事,因而那纸人傀儡早已被他焚毁。 赫连骁有这个自信。 君砚只是单手负背,定定望着b自己高出一头的少年,眸光冷冽,却未置一词。 “师尊……” 赫连骁被打得脸一偏,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痛感,他下意识抬手捂住左脸,目光茫然而又委屈地望向师尊。 “还不跪下!”君砚面若寒霜,毫不心软地厉声训斥。 究竟是哪里出了纰漏,这才让师尊发现他所做的一切? “弟子不知,还请师尊明示。”赫连骁绞尽脑汁,仔细回忆,确信自己做得万无一失,打定主意只要不是罪证确凿,他便si不承认。 思及此,赫连骁躁动不安的心又按了下去。 —— 奴婢一岁一岁一一岁—— 赫连骁心头一跳,却依旧镇定,面对君砚的指摘,半带疑惑半带关切询问,“师姐……师姐怎么了?师尊下山这段时日,弟子每日闭门苦修,不曾见过师姐,莫非师姐在霜风崖受了伤?” 可他显然没意识到,若是真想将他逐出师门,君砚不需要任何理由。 “罢了。”语毕,身着白衣的nv子转过身去,负手而立。 不知为何,赫连骁心中蓦然升起一种荒谬之感,仿佛师尊与自己相隔着千里,似乎无论他如何努力,也无法将她抓住。 对未知的恐惧,亦或是对失去眼前之人的恐惧,促使着赫连骁迫切地想要说些什么,若此时他不做些什么,他定然会后悔。 “你走吧。” 君砚说得冷漠而决绝,不曾回头看他一眼,赫连骁登时只觉脑中一片嗡鸣作响,再不能闻见其他。 师尊不要他了…… 是她,将他接回了凌云宗,为他洗髓伐筋,重塑灵根,让他重续昔日天才的荣光。 君砚永远不会明白,她之于赫连骁,是怎样的存在。 他渴望能够靠近她,却又惶恐羞愧于对师尊的亵渎。 是师尊,让他还有些许活下去的动力,让他对这令人生厌的世间有了一丝眷恋。 一阵莫大的恐慌骤然攫住了赫连骁的心神,不过一瞬,赫连骁便轻易放弃了方才的抵抗与伪装,少年紧紧抓住君砚的裙摆,低声认错哀求,“师尊,弟子知错了……求您……求您别赶我走……师尊……” —— 如果早知报复连翘的代价,是他最终失去师尊,那他一定不会选择这样做。 他仰头望向君砚,黑眸渐次爬上猩红的血丝,惊惶而又绝望地低声哀求,以求唤醒nv子心中的怜悯,“是师尊救了我的命,日后我这条命便是师尊的了,若师尊不要我,弟子还能去哪儿……师尊……” “你……” 君砚清晰地意识到,这不是属于原主的情绪,而是属于她自己—— 她承认,她心软了。许只是大梦一场。 对不起,哥哥…… 赫连骁浑身陡然一震—— 师尊果然心软。 达成了目的,赫连骁心内紧绷的那根弦骤然一松。他抬手重重地回抱住师尊,紧紧箍住nv子纤细的腰肢,仿佛抱住自己最珍贵的宝物,恨不能将之r0u进骨血。 哪怕让他如同灵宠一般对师尊摇尾乞怜,他也甘之如饴。 “是,弟子日后再不敢犯,定然与师姐和睦相处!” 在君砚看不到的地方,少年面带痴迷地将脸埋进师尊柔软的小腹,深深地嗅闻着独属于师尊的清冷幽香。 他竟像个猥琐的登徒浪子一般,在猥亵yy自己的师尊! 罪恶感立时将赫连骁侵袭,他想要松开抱住君砚的手,可松到一半,却又顿住,内心有一个声音在引诱着他—— 内心怀着对师尊不可告人的企图,赫连骁将nv子抱得越发紧了。 君砚却不知赫连骁心中所想,见他浑身颤抖不止,只当是被吓着了,不断安抚x地拍着赫连骁的脊背,分明心软,面上却多了几分冷凝,厉声训诫道:“望你是当真知错!日后若是再犯,为师不会再如今日这般纵容你!” 赫连骁忙不迭认错应是,b起师尊的疾言厉se,他更害怕对方冷漠失望的眼神。 单从这点来看,他在师尊心中的地位,显然是高过了连翘。 只是,经此一事,赫连骁也清楚,他已然错过了除掉连翘的最佳时机,日后定是不能再针对于她。 “看来师姐的伤还没好,还是在洞府好好养伤吧,莫要发了癔症,都开始说疯话了,我明日再来看师姐。”赫连骁不yu再与连翘过多废话,换上先前温和有礼的面孔,说罢便转头离开。 只要赫连骁还想在师尊面前跟她装和谐友ai,她就不担心赫连骁不会送上门来。 于是,赫连骁在君砚面前,依旧伪装得温润尔雅,乖顺有礼,而连翘也不戳穿他,两人心照不宣。至于君砚这个师尊,她对这两个弟子,自然是一视同仁,三人间竟维持住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对于修仙之人来说,几十年不过弹指一挥。 以赫连骁如今的实力,若想y撼整个凌云宗,无异于以卵击石,结局只能是师尊再次被他牵连。 既然y碰y不行,那他便从内部,将这整个宗门瓦解! “碧霄师弟,你的伤养得如何了?可有大碍?父亲遣我给你送了两粒极品归元丹,也算是报答师弟的救命之恩。” 看来这凌宗主也是下了血本。 这三十年来,赫连骁事事皆以凌鸣马首是瞻,凌鸣为人又自视甚高,十分享受赫连骁的恭维。虽说面上看去,凌鸣像是与赫连骁颇有几分交情,可赫连骁很清楚,凌鸣不是傻子,若想取得他的信任,还需得再付出些代价才行。 因此,前段时日,宗门弟子下山历练,他便亲手策划了这一出遇险。 凌鸿拿出些稀世奇珍,来换自己宝贝儿子的一条x命,委实是再划算不过的买卖。 而他的复仇,才不过刚刚开始。 “碧霄师弟,你放心,父亲已经着人去寻净化魔气的法子了,想来不日便能驱散你身上的魔气,你且安心养伤,此番还要多谢碧霄师弟,否则,只怕……” “师兄何出此言,师兄平日里在宗门内对我多加照拂,师兄的恩情我都是记在心里……咳咳……关键时刻鼎力相救也是理所应当……” 早年间,碧霄x情桀骜非常,还险些与他结仇,如今想来,他二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 “不若师弟前去主峰养伤吧,主峰灵气更加充裕,且四季如春,b这凌霜峰常年寒冷刺骨要适宜养伤得多,师弟是为我受了伤,待我禀明父亲,想来他也不会拒绝。” 赫连骁何尝不知他心中所想,只是凌鸣所言正中赫连骁下怀,凌云宗的主峰不仅是宗主的居所,连宗门内的藏宝阁也位于主峰。 他崇山派珍藏供奉多年,甚至为此落得个满门尽灭的下场,凌云宗杀人夺宝,做了这么些年强盗,也该是物归原主的时候了! “好——” 不等赫连骁开口应下,便被突如其来的nv声打断,两人循声望去,下一瞬,身着白衣的nv子便凭空出现在二人面前。 “师尊……” 这话虽未指名道姓说谁,但长了脑子都知道是在点凌鸣。 面对君砚略带责怪的言语,赫连骁心中却莫名有几分甜滋滋的,师尊这是担心他呢。 君砚闻言,看向赫连骁递给她的两枚丹药,拿在手中仔细端详,良久才淡声道:“如此极品的归元丹,宗主费心了,只是阿霄的伤,却非归元丹能轻易医治,这药,宗主还是收回去吧。” “玄霜师叔,这毕竟是家父的一片心意,碧霄师弟为我受如此重伤,家父也是不想亏欠了师弟,还请师叔看在家父的面上,收下这归元丹,想来日后总有能用得上的地方。”凌鸣眉头微皱,但依旧耐着x子,好言相劝。 君砚话说得轻描淡写,凌鸣却觉莫名听出些许嘲讽之意—— 虽说凌鸣与君砚并不亲近,可整个宗门上下,谁不知道玄霜真人当初是为报恩才入了凌云宗。 当年,凌云宗不过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宗门,凌宗主在机缘巧合之下,救下命垂一线的君砚,开出的条件,便是加入凌云宗——终其一生不得有退出之日。 这挟恩图报的名声听上去着实不大光彩,因而宗门内极少有人知道,弟子们只知玄霜真人是为报恩,甚至还在宗门内传扬甚广,颇为津津乐道。 君砚当年虽是一介散修,可却凭借着罕见的极品冰灵根,名噪一时,更是千百年来唯一一个突破至化神期的冰灵根修士,不知有多少仙门大派向君砚抛出橄榄枝。 她必须要承认的是,凌鸿的确是有魄力有手段,能在短短百年内,让凌云宗从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宗门,摇身一变成为修仙界的名门大派。 一个宗门,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迅速崛起,除了机遇,便是掠夺—— 如此循环往复,自然便有源源不断的修士,削尖了脑袋也想拜入凌云宗门下。 当然,修道之人最忌因果也并非空x来风—— 斩断因,自然便无恶果。 谁能想到,在宗门如日中天之时,一颗恶果早已深深扎根,亟待汲取养分滋养壮大自身,在无人察觉的黑暗中搜寻着这个宗门的弱点,时刻准备着给予它致命一击。 而君砚早已厌烦了这种被恩情裹挟的日子,于她而言,报恩无可厚非,可凌鸿遇事便提及当年,即便是天大的恩情,也总有被消磨殆尽的一日。 凌鸣何尝不知君砚是蓄意为此,但对方在辈分上到底压他一头,他也不好发作,只是面se有些难看,“师叔说得是。” 早知玄霜真人不好相与,x情高傲的凌鸣何曾受过这般冷待,对方既不领情,他也不再热脸贴着冷pgu,凌鸣收回那两枚丹药,随手作了一揖便转身离开。 “师尊可是有话要说?”看出她的犹豫,赫连骁主动开口询问。 赫连骁闻言微微一愣,原本在整个复仇计划之中,最让他为难的便是师尊—— 在赫连骁眼中,师尊无论是对凌云宗,还是对凌鸿,应当多少都有些同门之情在的。 想来也是,赫连骁在凌云宗潜伏多年,对于宗门这些元老都颇有了解,尤其宗主凌鸿,灭他满门的罪魁祸首。 由此也不难推测,当年凌鸿救下君砚,一开始便是冲着回报去的,目的就是让君砚能够为他所驱使,而他也的确如愿以偿。 如此看来,师尊与凌云宗事实上也并非一条心。 只要师尊置身事外,那么便没有任何力量能够阻止他复仇。他的师尊,虽说表面看上去拒人于千里之外,可只独他一人知晓师尊的温柔善良。 即便从不参与纷争,也不去抢夺有助修炼的资源,可师尊的修为依旧压了凌云宗大多数元老们一截。 赫连骁渴望靠近她,却又害怕泄露内心对师尊的不轨之心,害怕师尊吃惊厌恶的眼神。 然而这么多年过去,师尊对他ai护有加,严苛管束,却从不曾有过半点逾越的举动,俨然只是将他当徒弟对待。 这种事毕竟不能c之过急,需得徐徐图之,他笃信近水楼台先得月的道理,只要他一直陪伴在师尊身边,只要师尊身边没有其他男人,那么他相信,在陪伴师尊的长久岁月里,总有一日,师尊会看到他。 “师尊,弟子毕竟是凌云宗的一份子,为师门效力尽忠,同门相助都是我的应尽之责,若平白疏远,反倒让师兄弟间离了心……”赫连骁假意犹豫道,虽说他已明晰师尊的态度,但还是要在师尊面前做做戏。 “同门相助?”君砚闻言,似是嘲弄地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淡漠的眸子流露出几分讥诮,仿佛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 说到激动处,君砚甚至恨铁不成钢地伸出纤长的葱指,重重戳上赫连骁的额头,青年光洁饱满的额上霎时浮现出红印。 他0上额角,俊脸不自觉浮现出几分傻气的笑容。 多年过去,当初尚有些青涩稚neng的少年,如今早已蜕变得成熟稳重,清俊的五官越发坚毅锐利,然而此时,在面对师尊时,青年的傻笑却似乎又与当初并无二致。 “什么!?师尊不可!”赫连骁闻言蓦地瞪大眼,随即十分激动地阻止君砚,“海底本就凶险,那冥渊秘境更是只有筑基期修士才能入内,师尊若是强行将修为压制至筑基期,如何能应对秘境内的灵兽?!” 赫连骁曾在一本古籍上看过,冥渊秘境位于深海之底,其内蕴藏着数之不尽的灵宝,却也不乏实力强大的灵兽,有的灵兽甚至能与人类修士合t期的修为相媲美。 可想而知,筑基期的修士进入冥渊秘境,无异于是羊入虎口。 人人都知晓冥渊秘境是十si无生,可修士们也都明白一个道理——危险同样意味着机遇。 因此,即便明知事不可为,却依旧有前赴后继的修士们进入秘境,最终沦为秘境内灵植的养分,灵兽们的餐食。 可近万年来,能够从冥渊秘境中全身而退的修士,可说是凤毛麟角。 “师尊,我的伤真的无碍,即便要拔除魔气,也不需要去冥渊秘境啊!沧澜大陆这么大,定然会有根除魔气的法子!弟子不值得师尊为我冒如此大险!”赫连骁急切地想拉住君砚,然而手伸出一半,却又y生生克制住了。 青年闻言,瞳孔骤缩,垂在身侧的手微微颤动,他薄唇张了张,想说些什么。 他本就是混沌灵t,能修炼的功法自然也不止一种。 当初他入凌云宗,一举便突破金丹,如此惊才绝yan的资质,放眼整个沧澜大陆也绝无仅有,然而光y荏苒,他的修为却仿佛停滞,即便在凌云宗一众弟子中也算佼佼者,可却始终屈居凌鸣之下。 旁人得知其中内情,俱是摇头叹气,打量赫连骁的目光又多了几分幸灾乐祸的怜悯与惋惜。 只有赫连骁自己知晓,这不过是他掩人耳目的手段,他深知自己若只单凭循规蹈矩地修炼突破,那手刃仇敌的日子将遥遥无期! 崇山派虽灭门,可赫连骁身为崇山派的少主,却身怀历代门主都有的玉简,玉简内除了崇山派内一些只传门主的功法,更有早已被禁止修炼的邪魔功法。 有崇山派特殊的禁术替他遮掩,在君砚不曾察觉之际,赫连骁早已成为了一名魔修。 赫连骁的整个计划都天衣无缝,却唯独算漏了,师尊竟会为他冒生命危险,前去冥渊秘境。 可难道就让他眼睁睁看着师尊去送si么? 不! 他不能放弃报仇,可他同样也无法忍受失去师尊! 可只有他知道,这样霜雪一般冰冷的面庞下,潜藏着一颗多么温暖炙热的心。 青年面容清俊苍白,黑眸浸润着点点水光,清晰地倒映出nv子纤细的身形,仿佛对方就是他的所有。 他无法将真相宣之于口,只能用如此苍白无力的言语劝阻,可他却也清醒地明白,她不会听。 “不!我不准你去!师尊,我真的不会有事的,我——”赫连骁急切地拉住君砚,他迫切地想要告诉对方,她根本不需要冒如此大险,他也根本不值得她付出生命,然而话到嘴边,却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 于是,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师尊……我不值得你这么做……”赫连骁心中甜涩掺半,这世上,除了师尊以外,恐怕再也没有人甘愿为他毫不犹豫付出所有。 可无论如何,即便是冒着被发现的风险,他也决不能让师尊因为他,搭上一条x命。 …… 【是的,根据系统检测到的人物行为,君砚打算前往冥渊秘境,寻找为男主解除魔气的宝物。】 原本连翘以为,这是个再简单不过的攻略任务,谁知她竟在这个世界停留了三十多年,并且这三十年,她的任务没有一丝进展!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男主满心满眼只有君砚,连翘终于按捺不住,心中对君砚早已起了杀心。 只要将君砚除掉,那么她的攻略任务进行起来,就会少一半的阻力。 可说到底,她所处的不过是个书中世界,她所接触的每个人,都只是她完成任务的工具而已,连翘压根儿就没有将这些npc当做与自己对等的人看待。 在她眼里,杀了君砚根本就不能叫做杀人,毕竟,你在游戏里杀个npc,会为此感到惶惶不安么? 【宿主,君砚不日将启程前往东海,经系统检测,君砚此行生还率为001,等君砚si后,宿主便能进一步攻略男主。】 系统可以通过庞大的数据库,jg密的测算,为连翘推演出最适合的攻略方案,可唯有人类的情感,是这世间最为复杂,难以捉0之物。 “不能让君砚去冥渊秘境,否则她若是si了,这任务就更麻烦了!”连翘冷着一张俏脸,脑中不断思索对策。 因此,连翘很清楚,赫连骁根本就不需要什么拔除魔气的东西,否则系统商城里东西一堆,她早拿出来刷好感度了。 思来想去,连翘不得不咬咬牙,从系统商城里花积分,兑换了一枚九转破厄驱魔丹。 于是,当赫连骁正思索着随意编个由头,说自己身上的魔气已然清除时,连翘便带着驱魔丹送上了门。 须知这驱魔丹绝非寻常丹修能随意制成,当今仅存于世的几味驱魔丹方所需药材,无一不是仙品灵药,想要寻到其中一种已是难上加难,更莫说将所有药材凑齐,并制成丹药。 在庆幸赫连骁的伤终于得以痊愈之余,君砚却也生了些疑窦—— 连翘也只推说是机缘巧合,然她的运势未免好得有些诡异。 有此疑问的不止君砚一人,赫连骁更是心思千转。 连翘平日里又极其惫懒,疏于修炼,若非师尊隔三差五敦促,只怕她至今都突破不了元婴。 可这种不上心又不是因为耽溺于享乐,而是她真心实意觉得修炼于她无用,只是浪费时间。 即便有人受不住修道的清苦,却也不会如连翘那般,放着惊才绝yan的资质,放弃得心安理得。 这个想法一出,却让赫连骁一惊。 连翘若不是此世之人,难不成是被异世之魂夺了舍? 连翘尚不知赫连骁已然对她的身份起了疑,面对君砚的疑问,她依旧一如既往地含 话落,见君砚依旧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连翘生怕君砚继续追问,又赶紧转移话题,“快让碧霄服下吧,这魔气在t内一日不除,对他日后的修行定然无益。” “好……”赫连骁看了看手中的驱魔丹,有些犹疑,他本身便是魔修,若是贸然服下这枚驱魔丹,虽说不至于丧命,却也决计不会好受。 这些年,这对师姐弟虽然私下依旧算不上和睦,但却早已练就了一副炉火纯青的表面功夫。 连翘这么一说,君砚似才感受到倦意上涌,她沉y片刻,这才点点头,道:“也好,那为师便将碧霄交给你了,照顾好师弟。” 连翘拍着x脯,连连保证,君砚这才离开。 “瞒不瞒得过的,我自有办法。”连翘哼了一声,先前已经有过一次教训,她当然知道,以她当前的修为,布下的结界根本不足以屏蔽渡劫期修士的感官,但谁让她有金手指呢? “药,我知道你用不上,还给我吧。”连翘手往赫连骁跟前一摊,yu要回驱魔丹拿去还给系统,也好赎回她花出去的积分。 他早就想杀连翘,这些年也不是没想过除掉她,但碍于师尊的面上,他并不曾真正动手,最多也只是见si不救罢了。 可此时,连翘如此坦然的态度,似乎她对赫连骁的底细,早已一清二楚。 没关系,即便杀不si她,他也有的是办法让她生不如si。 这样熟悉的电子播报音,多年来连翘已经听了无数遍,然而每当它响起时,依旧会让连翘心头忍不住一跳。 可她勤勤恳恳攻略赫连骁这么多年,他眼里依旧只有君砚。 尤其是赫连骁那双在望向她时,总是带着似有似无杀意的眼眸,在注视君砚时却像是冰川骤然融化,温柔得能掐出水来。 心中对赫连骁的征服yu越发强烈,总有一天,她会让赫连骁ai而不得的对象从君砚变成自己! 对连翘来说,这已经不是一个任务那么简单,无论如何,她也要赢这一局! “碧霄,我知道你想要什么,就像我知道你并不需要这枚驱魔丹一样,我还知道你的目的,你的一切,在这世上,没有人b我更了解你!”连翘微微一笑,直视着赫连骁冰冷凉薄的目光,既然藏着掖着没用,那她不如和盘托出,强行加入男主的阵营。 “我知道你恨整个凌云宗,我可以帮你!我可以帮你杀了凌鸿,帮你复仇!”连翘非常清楚赫连骁的软肋所在,因此,她笃定赫连骁一定会上钩。 “闭嘴!” 连翘见此情形,只当自己的激将法奏效,顿时心喜,打算再接再厉,激他一把—— 连翘话音未落,一时不防便被一gu巨力扼住了咽喉,只见赫连骁一手隔空虚抓,连翘脖颈周围便萦绕起一层浓黑的魔气。 窒息之感侵袭而上,她一张俏脸憋得通红发紫,两腿在空中不住扑腾挣扎,si亡b近的恐惧让她大张着嘴,却只能发出“嗬嗬”的气音,而脖颈处无形的大手随着赫连骁的动作,还在不断收紧。 连翘失算了。 赫连骁需要的,并不是能够与他在黑暗中并肩前行的战友。 有她在,他便有了信念。 即便最终,黑暗将光明吞噬。 可他不需要。 所以,她可以去si了。 扼住连翘 赫连骁收回手,却见原本莹润的手掌,竟然隔空被烧得焦黑! 赫连骁面sey沉,却也并不意外,他早猜到,这nv人没那么容易si! 刚才若非她启用了紧急保命系统,赫连骁那一下就能要她的命。 赫连骁想杀她,简直易如反掌。 如今男主已经对她起了杀心,而系统的紧急保命价格十分昂贵,不到关键时刻,连翘不会轻易使用。 看出赫连骁杀意未消,连翘急急便开口道:“碧霄!你这么急着想杀我,是心虚了吗!你想清楚了,若是杀了我,你以为师尊当真不会起疑吗!我告诉你,我洞府中早有传讯玉简,一旦我身si,jg神烙印消失,传讯玉简便会即刻出现在师尊手上!届时,你以为师尊还会原谅你吗!” 可若此时不杀连翘,对自己来说,她始终是个隐患,自己与她本就算不上和睦,尽管连翘一直试图向他示好,但赫连骁并不信任她。 修道之人笃信因果,对天道也存着敬畏之心,修士们从不随意起誓,只因在这个世界,是真有应誓一说。 因此这个誓言虽毒,但除了取信于男主,对她不会有任何影响。 连翘伸手一抓,驱魔丹消失在她手中。 青年腰背挺得笔直,两手掐诀悬空置于膝上,双眸闭阖,刀削斧凿般的五官俊美而冰冷,如同一尊jg心雕琢,华贵无双的玉像,他就那般旁若无人地打坐,视她如无物。 须臾后,她才冷笑一声,甩袖离开了赫连骁的洞府。 这个nv人,b他预想中更加可怕。 然而在他毫无防备之时,连翘竟然如此轻而易举便洞察了他所有的秘密,甚至以此要挟。 哪怕刚才连翘当着他的面发下毒誓,赫连骁也压根儿没有信过她半个字。 方才赫连骁放过她也不过是做做样子,否则又怎么让她放松警惕呢? 青年棱角分明的面庞隐在暗处,被y影笼罩,薄唇g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充满嗜血的杀意。 既然她命这么y,他倒是很想知道,她究竟能不能从杀机重重的冥渊秘境中全身而退! 在两眼成型的瞬间,纸鹤便如同活过来一般,立在赫连骁掌心,颤颤巍巍地扇动了两只小翅膀,双眼泛着诡异的血光,在青年手中散发着森然的气息。 …… 单只是拿在手中,赫连骁也依旧能感受到这支箭b人的破坏力,他毫不怀疑,若是将这法器s出,定能令元婴期的修士当场毙命。 赫连骁伸手摩挲着箭矢的柱身,其上灼烫与寒冷的温度交替,感受着那似曾相识的灼热,赫连骁眸se一暗,没想到他再度见到崇山派的传世至宝,却是以这样的方式。 因极火龙筋本就是上古异宝,若是将其锻造成法器,即便品质再差,也必然是一件神级法器。 原本能发挥出十二分的实力,却因锻造者的无能,y生生沦为了残次品。 这些人就为了这上古至宝,让他崇山派家破人亡!他们手段毒辣地夺走极火龙筋,转头竟将这承载着数不尽亡魂的至宝,拿给凌鸣当做练手的材料! 不过是掠夺的本x,让他们遵循本x,毫不犹豫地烧杀抢掠,用残暴嗜血,去填满永无止境的yuwang,而后,将抢夺而来的至宝,束之高阁。 毕竟,在凌云宗的藏宝阁内,诸如此类的至宝有成千上万。 思及此,赫连骁不自觉抓紧了手中的箭矢,似要将那箭身折断。 凌鸣见 青年温顺地听着凌鸣自命不凡的吹嘘,面se未变,只是唇角漾起一抹似温和又似讥讽的笑意,却摆出恭敬钦佩的姿态,不时点头应是。 赫连骁多年来一直在暗中刻苦修炼,一日不曾懈怠,而他得天独厚的资质,更是令他的修炼速度如虎添翼,如今的他已然突破化神期。 如此惊世骇俗的修炼速度,即便是整个沧澜大陆,也找不出终于扯清楚了,我发誓接下来的剧情都很jg彩了,我个人认为!!! 连翘也不知怎的,这几日每逢她独自下山,途中便总能碰到人围追堵截,且来者不善,招招皆是想置她于si地。 她这点三脚猫的功夫,去对付低她一个等阶的金丹期尚还能有余力,然而对上实打实修炼的几名元婴修士,却是有些捉襟见肘了。 凌鸣接连派出几波人,却都被连翘顺利逃脱,滑得如同泥鳅一般。 直到此时,凌鸣才真正相信了赫连骁的话,连翘果真是有秘密的保命法宝。 但连翘也不是吃素的,利用系统提供的便利,毫不留情地反击回去,凌鸣派出的人手接连损兵折将。 于是,时间过去半月,连翘依旧安然无恙,反倒从外面带回了一位不速之客—— 青年分毫不受影响,手中灵剑舞得虎虎生风,反倒利用周遭狂乱的风刃借力打力,暴nve的罡风相撞,发出噼啪的爆鸣之声,剑风所过之处,霜雪飞扬,地面更是被罡气划出道道深壑。 但在旁人眼中,他依然是个金丹期的修士。 然而赫连骁剑舞到一半,发散的神识却陡然捕捉到陌生的气息—— 赫连骁浓眉一皱,当即便将手中灵剑一收,他抬手一招,崖上席卷的狂风骤然停歇。 “师尊,这位是飞雪盟的季贤师兄,此番弟子下山遇险,正是为季师兄所救,也是季师兄将我平安送回宗门。” 男子生得鼻直口方,气度不凡,虽不如赫连骁那般俊美,却也是相貌堂堂。 季贤抬头,话语却戛然而止,望向君砚的眸中划过惊yan。 她眸se淡淡,尽管注视着对方,眸中却仿佛依旧空茫冷淡,仿佛高高在上睥睨着蝼蚁,仿佛目空一切。 只一眼,季贤便沦陷了。 她伫立在漫天飞雪之中,似是雪中开了灵智的jg灵,与霜雪融为一t。 “多谢小友救命之恩,本座不日会携厚礼前往贵宗登门拜访。”君砚朝季贤轻轻点头,话语冷淡却温和。 “小友的名号,本座也曾听闻,不过百岁,便突破了合t期,即便是整个沧澜大陆也是凤毛麟角,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小友前途无量。” 连翘之所以会在躲避追杀中,故意被对方所救,又想方设法将人带回来,自然是为了强行拉郎配—— 他与男主虽说同为资质出众的修炼奇才,可境遇确是天差地别,季贤自觉醒灵根那一日起,便是万众瞩目的天之骄子,于修炼一途更是顺风顺水,一路修炼到如今的合t期。 在一次偶然的外出历练中,两人因误会结识,对方让赫连骁仿佛看见了曾经的自己,而季贤则是深深钦佩于男主的坚韧毅力,决心追随他,于是两人一见如故,引为知交。 两人在原剧情中便是有着过命交情的生si之交,命运注定这二人会成为知己好友。 连翘计划得十分周全,让季贤介入君砚与赫连骁之间,她则暗中撮合季贤和君砚。 只要她强行将君砚与季贤凑一块,那么男主即便再如何不甘,也决计不会夺兄弟所ai。 赫连骁远远的就瞧见师尊与一陌生男子相对而立,谈笑风生。 赫连骁脑中顿时警铃大作—— 师尊可从未这般夸过自己! 两人站在一起,倒真是一对郎才nv貌的璧人,眼前这一幕深深刺痛了赫连骁的眼睛,嫉妒与酸意立时侵占了赫连骁的理智,让他无暇多想,当即便出声打断了两人的交谈—— 青年清朗温和的声音令君砚侧头,见是赫连骁,君砚眉眼柔和地示意他上近前。 季贤一时不防,y生生被赫连骁挤开,隔绝了他与君砚的视线。 “这是来客人了?”赫连骁似是这才发现季贤,抱歉地朝他笑笑,抱拳道:“方才没瞧见这位仁兄,还请莫怪。” “不妨事,敢问兄台如何称呼?”季贤淡淡一笑,尽显从容风范。 赫连骁简直要被连翘气笑了,凌鸣没把她弄si就罢了,反倒还让她带了个碍事的东西回来。 季贤更加确信,赫连骁是蓄意针对他,但他却并未将对方放在眼里,凭他的感知,若未出错,这碧霄不过才是个金丹小儿,以他的实力,根本不屑与对方计较。 这是看他不过区区金丹,甚至都没把他放在眼里? 季贤看低了他,赫连骁心中无甚波澜,若他当真与季贤对上,谁输谁赢还未可知。 赫连骁终究是咽不下这口气。 思及此,赫连骁心头当即便漏了一拍,当年师尊救下他,便是因为不忍浪费这混沌灵根的绝佳天赋。 ——所以让师尊失望了? 单只是想想,赫连骁便x口一阵钝痛难忍,眼眶发热。 师尊绝不是那样的人! 一定是他自己吓自己,这季贤再如何天资卓越,也不过是个合t期修士罢了,师尊堂堂渡劫期大能,又怎会将他放在眼里? “有劳季师兄送师姐回来,既然师姐已平安回宗,师兄若有要事,便不耽误师兄了。”赫连骁说得委婉,然而是个人都能听出他话中的逐客之意。 连翘亲昵地抱住君砚的胳膊撒娇,还满是小nv儿情态地搂着她晃了晃。 若非撒娇委实有损他的男儿气概…… “多谢玄霜真人,晚辈叨扰了。”季贤客气地朝君砚又作了一揖。 呵! 不过都是他玩剩下的! 这么多年,他心悦于师尊,却只懦弱地仰望,恪守着师徒的界限,莫敢越雷池一步。 他不行,更不容许有任何人染指师尊。 赫连骁垂眸,敛去y郁与戾气,再抬眼一双黑眸却盛满迷茫与受挫,惶然地望向君砚,“师尊,季师兄年纪轻轻便已是一代强者,可我的灵根……终究是要让师尊失望了……” “可季师兄如此惊才绝yan,师尊定然是喜欢……欣赏他的……”在师尊面前有意示弱,是赫连骁一贯ai用的伎俩,偏偏百试百灵,总能博得师尊的心疼与宽慰。 “当真?” “自然。” 果然他才是师尊最重视的弟子! 然而,他的好心情却未维持几日—— 舞剑也就罢了,赫连骁断断没想到,有人无耻到如此地步,竟脱了衣衫,露出上半身,只为博人眼球,哗众取宠! 为了引起师尊的注意,他可真是不知廉耻,煞费苦心。 今天也是绿茶小狗一枚吖~ 赫连骁就坐在一棵雪松下,目光沉沉地看着不远处的二人,这已然是他不知第几次,就这般不远不近地,看着师尊亲近季贤,仿佛视他如无物。 对此,季贤也感到十分惊诧,甚至颇为受宠若 君砚成名多年,谁人不知玄霜真人名扬大陆的功法,只是极品冰灵根在沧澜大陆少之又少,能够修习传承她这不世功法之人更是寥寥无几,像水灵根的连翘,多年来也不过只学了个皮毛,这些年,也只有身怀混沌灵根的赫连骁得了她几分真传。 “无妨,我这功法本就只能传冰灵根,你我也算缘分一场,本座观你心x不差,想来《冰魄诀》能在你手中发扬光大才是,若是你愿意,也可拜本座为师,本座必定将毕生所学传授予你。”君砚温声道,然而说出的话,却让在场两人俱是一惊—— 那他呢?! 赫连骁明白师尊修行多年,希望有个能传承衣钵的弟子,并无任何不妥,季贤与君砚同为冰灵根,自然是传承师尊一身功法的不二人选,可嫉妒却依旧如同毒ye一般,肆无忌惮地侵蚀着他的心,让他x口仿佛被炙烤一般灼痛难忍。 “师尊,季师兄毕竟是飞雪盟的人,又如此天纵英才,想来飞雪盟定然是不会舍得让季师兄拜入他人座下……” 眼见君砚似乎当真被他说动了,果然面露几分迟疑,赫连骁一喜,正yu再接再厉,彻底让师尊断了收徒的念想,却不成想被季贤毫无征兆地打乱了所有计划—— 赫连骁劝说的动作当即一僵,原本强撑着几分笑意的脸没绷住y沉下去,转头看向跪在雪地中的季贤,漆黑的眸中染上几分森冷的杀意。 为了不让季贤为难,君砚甚至十分贴心地替他想好了退路,并未强行让季贤加入凌云宗。 “谢师尊!弟子定然不负师尊所望!”季贤感激地应下,由着君砚将他扶起。 话落,nv子素手轻抬,漫天纷扬的落雪似是时空静止般停滞在空中,随后一片轻盈的雪花落于她青葱般的指尖,她朝着峰顶一掷—— 山石爆裂产生巨大的轰鸣之声,峰顶一时飞沙走石,被升腾而起的烟雾笼罩。 而君砚不过是信手一挥,甚至连衣角都不曾翻飞起伏,静立于纷乱之外。 这……就是渡劫期修士的实力么? 季贤看着那在空中炸开的雪花,眸光深沉明灭,令人看不真切。 赫连骁彻底被两人遗忘在一旁,甚至连阻拦的话都不曾说出口,他便眼睁睁看着师尊将曾经亲自授予他的冰魄诀,如今又转头教给其他人,心中仿有毒虫啃咬般刺痛。 不! 师尊是他的! 君砚正将冰魄诀的前几式都传授予季贤,可她却发现,季贤的灵力运转颇有滞涩之感。 君砚眉头微蹙,温声道:“你灵力运转生y滞涩,应是根骨有碍,为师且助你内视筋络——” 君砚话音未落,季贤便猝然打断了她的话,君砚和赫连骁都未曾想他反应会如此激烈,俱是一愣。 —— 季贤脱口而出后,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反应有些过度,他心思电转之下,连忙开口找补道:“不过是我前些时日受伤未愈,因而灵力运转略有所阻,待我内伤大好便无妨了,师尊不必忧心。” 不同境界修士间的差距便越大,修士每跨越一个层级,实力便是质的飞跃,是以,即便季贤已是合t期的修士,却依旧与渡劫期隔着一道天堑鸿g0u,千万年来,不知多少修士陨落于渡劫期的雷劫。 季贤自以为掩饰得很好,可在绝对实力的压制面前,君砚显然察觉出季贤在拒绝她时,呼x1紊乱了一瞬,他虽面上依旧保持着镇定,可眼神却颇有些飘忽不定的心虚。 她仿似无奈地摇摇头,道:“罢了,你好好养伤,待你学成第一式,为师便再教你第二式罢。” 生怕君砚细思之下再次追究,季贤连忙又问了些问题,俨然一副求知若渴的模样,君砚耐心地一一替他解答。 然而季贤如此突兀的异常,一直在旁观察的赫连骁却是看得一清二楚,只是不待他一探究竟,连翘便御剑而来。呈剑指状,不过几息,连翘便到了几人面前。 连翘朝君砚作了一揖,语调欢快道:“见过师尊,见过季师兄!” 连翘似是未曾想,她才片刻不在峰中,师尊便又新收了弟子,先是愣了愣,后又想通一般点点头,师尊素来ai才,季贤天赋异禀,师尊会将他收入门下也是情理之中。 “这……”季贤有些迟疑,看向君砚。 见她坚持如此,季贤便也没再踌躇,只是含笑点头。 “方才凌鸣师兄邀我下月前往冥渊秘境历练,师兄可要与我们同行?” 连翘话音刚落,君砚便柳眉微蹙,淡声开口道:“冥渊秘境凶险,岂是你们能轻易踏足之地?” 可事实却是,凌鸣找上连翘后,压根儿还没有如何劝说,连翘便一口答应了下来,让早已想好如何劝说的凌鸣十分意外。 而连翘对修真界人人闻之se变的冥渊秘境,却并未显露出丝毫惧意,反倒坦然从容,这让凌鸣越发兴奋,心中更加确信,只要带上了连翘,他的东海之行,必定能安然无恙。 季贤留在峰中也有一段时日了,连翘能看出来季贤对君砚是生了几分心思的,可君砚苦修多年,意志又岂能轻易被撼动,眼见留在宗门两人擦不出火花,便只能她在后面推一把了。 届时,由不得君砚想或不想了,便是生米煮成熟饭,她也得让这两人g搭上。 何况,兴许事情并不会如她所想那般发展…… 不论如何,眼下,她的当务之急,是想办法说服两人前往冥渊秘境。 一旁沉默良久的季贤也不赞同地摇摇头,只是语气温和许多,“连翘师妹,你年岁尚轻,不知这冥渊秘境的传说,千万年来,能从秘境内安然无恙走出的修士,便是一只手也能数得过来,莫要因一时新奇丢了x命!” 连翘眸光晦暗地打量他一番,心思却活泛开来,方才她一早便来了,只是躲在暗处不曾出现,否则只怕还要错过那jg彩的一幕。 —— 在原剧情中,季贤同样是个天赋绝佳的修炼奇才,然而他虽与君砚同为冰灵根,可他的冰灵根却并不如君砚那般纯粹,反倒因先天资质局限,因而灵根驳杂。 然而可惜的是,季贤并不属于这其中的任何一种,他只是灵根中掺杂了些许水木元素,却并不能调用水木元素为自己所用,反倒因灵根驳杂,令他修炼受阻。 可随着他年岁渐长,实力也越发深厚,灵根不纯的缺陷便渐渐凸显,他修炼越发艰难,到了化神期时,修炼速度更是一降再降,竟已是到了寸步难行的地步。 飞雪盟看重季贤,自然不甘心让这样一颗明珠蒙尘,多年来一直想尽办法寻找替季贤提纯灵根之法,可灵根乃修士之根本,修炼之基,提纯灵根并非如洗髓伐经那般简单。 可灵根驳杂却是截然不同的概念,季贤的灵根中虽有水木等杂质,可这些所谓的“杂质”却是构成灵根的一部分,他并不能将其视同为hui物,排出t外,即便是服用再多淬t的天材地宝,依旧于事无补。 届时,季贤的灵根恐怕也废了,更遑论修炼。 无奈之下,飞雪盟也只得让季贤服用些辅助修炼的丹药,借此试图提高季贤的修炼速度,然而即便是服用了丹药,季贤依旧花了整整四十年的时间,方才从化神期突破至合t期。 然而这个中苦果,却唯有飞雪盟与季贤自己明白。 他本就因多年服用丹药佐以修炼,导致丹毒淤积于内,后又因急功近利,强行突破合t期,扛不住雷劫,导致灵根破损。 虽说季贤是成功捱过了雷劫,可却也就止于此了,他修炼本就艰难,如今伤了灵根,更进一步已成妄念。 可冰灵根何其稀有,除开季贤与君砚,当今大陆上恐怕再也找不到第三人。 而季贤出现后,两人便相见恨晚,很快以知己相称。 本以为已是穷途末路,谁料山穷水尽,柳暗花明,男主竟这般巧合,正好 季贤替换了君砚的灵根,从此实力暴涨,对男主更是亲厚如再生父母,于是男主又添一大助力。 而他眼前,却恰巧有一副极品的单系冰灵根…… 此前,连翘只是想撮合二人,也好让男主对君砚si心。 于她而言,君砚和季贤是结缘还是结仇,都无所谓,但若y要二者则其一,自然是两人结缘对她的任务更为有利。 事实上,二者似乎并不冲突啊…… 左右进了那冥渊秘境,能不能出来都两说,待到这两人都si在冥渊秘境,便是彻底si无对证了。 思及此处,连翘唇角再次g起一抹笑,朝季贤笑得眉眼弯弯,状似无意说出的话,却仿佛待着惑人的魔力—— 少nv的嗓音轻轻柔柔的,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加重了“筑基期”,如此不着痕迹地提示,传进季贤耳中,果然令他心头一颤—— 一名筑基期的修士试图杀si大乘期的修士,若是在秘境外,那简直是天方夜谭,莫说近身了,筑基期在释放杀气的瞬间,便会被大乘期修士释放的威压碾成r0u饼。 大家同为筑基,即便高境界的修士有多么卓越的修炼经验,招数再如何jg妙,释放出的终究只是筑基期的实力。 季贤仿佛着了魔一般,不自觉想到,在这样的境况之下,他若想要对方的冰灵根,同样并非难事…… 思及君砚驱使冰雪那轻松写意的模样,翻手风涌雪起,覆手便是摧枯拉朽,仿佛世间万物皆在她一念之中。 他资质不足,即便有野心,有毅力,却依旧困囿于资质。 他想要的可不仅仅只是区区合t期渡劫期,他渴望力量,渴望强大,他想要更进一步,他想看看大乘期的修士又是何等呼风唤雨的存在,更想看看修士飞升后的世界。 鬼使神差的,被心中yu念驱使着,他竟点头答应了连翘的邀请。 季贤嗓音g涩地点头同意,而后一瞬他又醒神一般意识到自己方才说了什么,心中顿感心虚,刚想开口否认解释些什么,可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纵使不愿,季贤也不得不承认,君砚强大的实力令他嫉妒,她尚只是渡劫期修士,便已将c控冰雪之力修炼至臻境,这还并非她的极限。 季贤自觉醒灵根之日,除了刚开始的启蒙是由父亲与宗门长老们教导,后续的修炼全凭他自己查看典籍,自行0索。 在此之前,他修炼一路顺畅,更是飞雪盟最着重栽培的弟子,多年来宗门内一切资源无条件向他倾斜,这也是他年纪轻轻便跻身合t期修士的重要原因。 即便他是飞雪盟盟主之子,可飞雪盟不会交给一个没有未来的人。 然而仅只是这般前后态度的落差,便已足够让季贤难受,向来顺风顺水惯了的人,骤然遭到冷遇,只会b寻常人更难适应,何况季贤自幼便被宗门内的人捧着,长老们更是视他为振兴宗门的希望之星。 他曾幻想过无数次,冰灵根的大能,会是怎样的强大,而今日君砚给了他答案。 赋予了他强大的冰灵根,却不允许他强大。 他不甘心! 而今,原本将是一片灰暗无望的前路,竟让他看到了一丝希望的曙光。 季贤的确对君砚一见钟情,对她颇为倾心,在他漫长而枯燥的修炼生涯中,这还是他第一次对一个人产生悸动情愫,可在见识过极品灵根的强大以后,他动摇了。 因而经过短暂的挣扎,他心中刚萌芽的那点情愫迅速被铺天盖地的贪念灼烧殆尽。 于是,他怀着不可告人的企图,应下了连翘的邀约。 若非走投无路,他是断断不愿去算计他人,可是他没办法,唯有君砚的冰灵根与他契合。 左右他早已伤了灵根,日后即便再如何修炼亦是枉然,不若就进那冥渊秘境内搏一搏,若是真能在秘境内觅得一份机缘,他便也不用再去 可若秘境内没有,便只能对不住君砚。 若是他当真得天独厚,受天道庇佑,能从秘境内安然走出…… 思及此,季贤敛下的眉眼jg光连闪,原本对君砚的那点心虚愧疚消散,取而代之的却是掩藏不住的野望。 焉知命运天道若真眷顾于他,又怎会令他灵根先天不纯,为他的修道之途平添困阻? 可惜,如今的季贤早已被挫败与前所未有的落差淹没,他一心只想着如何能继续修炼变强,为此即便不择手段,他也甘愿! “师尊若是不放心,不若与我们一同前往如何?”季贤的神情真诚而恳切,仿佛说出的话并不是邀请君砚送si。 —— 下个世界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星际,至于老婆们想看的其他的咱们就等下一本吧!我有另一个快穿的脑洞! 对方并不像表现出来那般无害,可见来者不善,然不等赫连骁开口劝阻,君砚便不赞成地摇头,不轻不重地训斥道:“胡闹!你们以为这千万年来,冥渊秘境为何被称为禁地?即便是大罗金仙,若想平安出来也得脱层皮,你真是越发不像话。” 但事实上,即便没有君砚的放任,连翘依旧我行我素。 但为了尽快除去这个阻碍,她还是耐着x子装乖巧,驾轻就熟地抱着君砚的胳膊好一通撒娇卖痴,企图说服君砚。 说到最后,连翘一双清澈的眼眸sh漉漉地望着君砚,可怜兮兮的模样,仿佛君砚若是不答应她的请求,下一瞬便要哭出来。 季贤显然也想到了这一茬,适时在一旁帮忙敲着边鼓,“是啊师尊,既然师妹只是想去东海看看,那便让她去吧,只要我们不进入秘境之内,想来不会有事的。” 事先从未通过气的两人,此时内心的谋算竟出奇的一致,两人各怀鬼胎,一唱一和。 连翘眼见有戏,连忙再接再厉,又是撒娇又是保证,斩钉截铁地承诺定然不会进冥渊秘境,连番攻势之下,君砚终于败下阵来,如往常的每一次一般,似是受不住连翘的痴缠,无奈地点了头。 她兀自沉浸在喜悦中,又哪里意识到,冥渊秘境如此诡谲凶险,若君砚当真为她着想,又怎会如此轻易被说服? 她自以为所有的一切都为她所用,却不知她处心积虑,背后推手却另有其人。 既然连翘如此急切,她自然要配合地帮上一把。 她若是不推上一把,只怕某人能拖沓上千年。 尽管连翘和季贤掩藏得很好,但他依然看出了两人满眼的算计。 前往冥渊秘境的主意分明是他想出来的,打算来个借刀杀人,现下却被这两人用到了师尊身上。 可他怎么能让师尊涉险,尤其是明知对方包藏祸心,他更不能让师尊中了这两人的j计! “哎呀不会有事的!碧霄你何时变得这般畏畏缩缩的了?”怕赫连骁坏了自己的计划,连翘当即便开口打断了他。 赫连骁转头去看君砚,却见她依旧神se淡淡,丝毫未觉有何不妥。 “师尊!” 思及此,赫连骁顿时心痛如绞。 如今季贤一来,师尊便像是换了个人一般,也不知是使了什么狐媚手段g引师尊,让师尊遇事便偏着纵着他! 赫连骁垂在两侧的手紧紧攥起,直至骨节泛白,青筋暴起。 师尊是他一个人的! 良久,赫连骁才似屈服一般,垂眸低声道:“我与你们同去。”而出的嫉妒与疯狂。 不知是不是错觉,季贤总感觉一gu凉意自脊骨蹿袭而上,却又转瞬即逝。 宗门派遣了加上君砚一共五位长老随行,实力均在合t期往上。 毕竟,冥渊秘境凶名在外,和寻常秘境可相去甚远,一个不慎便要将小命搭在那里,是以莫说冥渊秘境了,便是东海都罕少有实力低微的弟子前去历练。 如此大手笔,可见凌鸿对这唯一的儿子有多看重,若非凌鸣执意前往,凌鸿是断不可能让他前去犯险。 冥渊秘境正位于东海海底深处,兴许是秘境已然开启,大海不似往日那般湛蓝,反而透着一gu压抑的暗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