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目光始终落在那只手镯之上,似是对它充满了好奇与喜爱。
慕容辞听闻此言,不由得望向躺在床上的江绾绾。
此刻的她面容憔悴却依然难掩其天生丽质,尤其是那双水蓝眸正满含期待地看着自己。
他嘴角微扬,眼眸含波,温润笑道:“辞也觉得。”
玄离还稍稍转动了一下手腕,让那黑木手镯更好地呈现在江绾绾面前。
“辞还特意找人仿做了一枚戴在手腕上。”
慕容辞的声韵明明是那般的清澈温和,可是却隐隐带着寒意。
江绾绾不禁轻声一笑。
原本轻轻勾住慕容辞衣袖的纤细手指,忽然缓缓向下滑动径直穿过慕容辞的袖口,准确无误地插入到他手腕与镯子之间的微小空隙之中。
“还是大人聪慧,如此一来,就算这镯子不小心丢失了,恐怕也不会有人能够察觉到它其实并非真品呢。”江绾绾娇嗔地说道,语气中充满赞叹。
原来是这镯子有问题。
慕容辞清俊的眉眼含笑,丝毫没有阻止江绾绾将手指插入自己腕中的黑木镯子缝隙里肆意勾弄摇晃。
“即便丢了也无妨,足以以假乱真了。”
温润如玉似乎直接刻在身上。
江绾绾媚眼含笑,柔情似水的望着慕容辞。
心情很是不错。
整半天,这狗东西今天是在演我。
害得她真以为自己的心思白费了,打算重新开始。
…………
雪空离开花间楼后便回了趟京城去见了他的数十年未曾在见的生生父母。
本来久卧病榻的生母在见到雪空后,似有了生气般,不再忧郁愁绪,而是紧紧的抱住雪空。
那一刻,雪空发现自己好像注定成不了佛。
因为他无法割舍的并非情还有家。
江绾绾的出现似乎是必然的。
她的出现似乎在告诉雪空,你不一定非得成佛,也不一定要为菩提寺,师傅的期望而活。
拥有一颗私心,似乎才是真的活着。
似乎因江绾绾的存在,“苏曼萝”日日来郡守府,直至大婚当天。
慕容辞身骑一匹高大威猛、毛色如雪的骏马,它的额头上戴着娇艳欲滴的大红花,与慕容辞身上那件绣着金丝银线的喜服相互映衬,更显得他清俊温润。
待完成拜堂仪式后,“苏曼萝”端坐于铺着锦绣被褥的床榻之上。
不就慕容辞推开门走进来,待走进后单手捏住盖头的一角,直接没有丝毫犹豫的掀开。
当红盖头逐渐揭开时,“苏曼萝”那张妖艳的仿若江绾绾的面容也渐渐展现在慕容辞眼前。
她双颊绯红如霞,眼波流转间似有万千风情,微微低垂着眼帘。
“苏曼萝”神色娇羞地瞥向慕容辞,樱唇轻启,柔声细语地道:“妾身终于能成为你的妻子了。”
那声音婉转悠扬,仿佛夜莺啼鸣,令人心醉神迷。
然而,与一脸欢喜的“苏曼萝”相比慕容辞却没有丝毫惊艳,反而神色淡淡的。
慕容辞竟然向后退了两步,并且发出一声冷哼。
他原本温润如玉的眉眼此刻向上挑起,勾勒出一抹略带邪气的弧度,使得那张本应清俊绝伦的面庞在此刻竟透出几分妖冶魅惑之感。
“可惜,我可不敢要一只披着人皮的猫妖来做我的妻子。”慕容辞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前的“苏曼萝”。
他的话语如同寒风过境,瞬间让周围的空气都凝结起来。
听到这句话,“苏曼萝”的脸色骤然变得苍白如纸,嘴唇紧紧抿起,眼神中流露出惶恐和不安。
她抬起头,用彷徨无助的目光望向站在不远处的慕容辞,发现他的眸色空洞,宛如深不见底的寒潭,让人无法窥探到其中丝毫情绪。
“夫君……你在说什么啊?妾身怎么一点儿都听不懂呢?”
“苏曼萝”强自镇定下来,试图用颤抖的声音掩饰内心的慌乱。
她根本没有丝毫破绽,就连雪空都未曾发觉,难道是那只骚狐狸认出来了告诉的慕容辞。
自己还没找那只骚狐狸报仇她到是又坏她的好事。
“苏曼萝”那原本妖媚动人的眼眸之中突然闪过一丝令人心悸的阴冷光芒,仿佛一瞬间将她周身的温度都降低了几分。
那张本应娇艳欲滴的面庞此刻却因这股阴冷之气而变得让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起来。
只见“苏曼萝”眼见慕容辞已然洞悉一切,便也不再刻意去模仿江绾绾的神态举止。
她那双如同毒蛇信子一般的眼睛,紧紧地锁定住慕容辞那俊秀非凡的脸庞,目光肆意地在他脸上游走、舔舐着,似乎要透过他看向另一个人。
好在“苏曼萝”那张脸足够美艳动人。
即便她做出这样阴森恐怖的表情来,竟也有一种别样的阴郁妩媚
“夫君……。”
“苏曼萝”朱唇轻启,娇柔的声音缓缓传出,“我们如今既已成亲,不论妾身究竟是何种身份,难道当真就有那般重要么?明明我们间是互相爱慕的不是吗?。”
听到这话,慕容辞不禁微微皱起眉头,压低了自己的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