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恒此时的状态比当时的郑清言还要疯癫而不自知。 而眼前原本害怕蜷缩的少女叹了口气,后退一步。 时瑶看周子恒这副狼狈样子,并不同情。 当时南迟礼抬眼轻笑,将护身符轻轻系到她腰间,“记住,能护住你的,才叫护身符,别弄丢了,里面的小家伙们可不乖。” 蛊虫窜到了周子恒身体里,他神情痛苦,额头满是大汗,能看出承受了多大的折磨。 这时一声石墙破裂声传来。 南迟礼找来了,只是嘴角显然没有了笑意,眼里是极致的墨黑,阴测测,像是随时要失控的恶鬼。 他目光落到地上的周子恒身上,几步走到他身前,没有丝毫犹豫,猛地抬脚踩上去,周子恒闷哼一声,嘴角流出血迹,再也无法往前爬半分。 后背骨骼一点一点下陷,蛊虫在他身体里啃食 他声音自嘲中又带着可怜的意味。 “什么意思?”南迟礼眼睛半眯起来,脚上力气仍旧没有变小。 “你们不会在一起的,这是命,就像我和清婉一样,她死了,我也疯了。” 晚上回来后,南迟礼一直在发呆,手却与时瑶十指相扣。 然而南迟礼过了会儿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他轻笑着,将她扑倒,缠着她睡觉,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 她对之后的路有些头疼,白天他们要将周子恒带走的时候,周子恒的那些忠实下属又将人给夺走了。 周子恒身上已经中了蛊,南迟礼不给他解开,他也绝不好受。 但她却没有想到,竟然会有人帮她把周子恒给搞下去了。 国师沈怀渊在大周是神明一样的存在,就连大周心高气傲的皇帝都对他抱有几分敬意。 知道这件事后,时瑶去找了国师。 时瑶站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风渐渐停了,院子里很安静。 时瑶觉得嗓子些许酸涩,心口发堵,说不出失望还是什么。 “仓河村全村被屠杀,邱玉失控想要杀我,郑清言对周子恒恨到彻骨,以及周子恒变得疯癫,将郑清婉挖出来剥皮换皮……都是大人你一手推动的吧。” 明明是神祇一样的人物,为什么会做出这些事情。 见他不反驳,时瑶深呼吸,又道:“你也已经算出了我的身世,只是不想告诉我。” 沈怀渊终于开口了,嗓音很轻。 “从头发到容貌,躯干到四肢,我琢磨了很久,担心你不喜欢。” 可时瑶却感觉四肢百骸都在发凉,因为震惊,她身体僵住,连呼吸都变得轻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