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屋,住下祖孙三代十几口的情况都有。 生活不能自理。 直到现在,吕国富都记得,几年前,媒人带着人家姑娘上门相看的时候。 还有娇气些的,直接当着面就干yue上了。 吕国富一家更是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吕国富两口子狠狠哭了一场。 终于走了,华子少了最大的拖累。 办完丧事,吕国富和冯素芬就商量着收拾房子,然后给吕新华说亲。 上个月,吕国富两口子终于凑够了钱,也找人弄到了一些拆旧房子淘换下来的旧砖,准备开始收拾房子。 然后,自家儿子,就仿佛迷了心窍一般,天天往顾小妮那个小寡妇跟前凑。 冯素芬守着一个蜂窝煤炉子,炉子上炖着鸡汤,这会儿正咕都咕都的冒着热气。 冯素芬左右看了看,见没有探头探脑的邻居,便压低声音,跟吕国富说:“那个顾小妮,其实也是个利索的人儿。” 乔家上上下下的活,全都是顾小妮在张罗。 勤勤快快、利利索索、任劳任怨,实在是个不错的儿媳妇。 要不是家里拖累太重,就凭她家华子的人品相貌,怎么可能输给乔建国那个小结巴? 吕国富抬起头,瞪了冯素芬一眼,“她是乔建国的媳妇儿,还是个带着孩子、挺着大肚子的二婚头。” “咋?你和华子都鬼迷心窍了?上赶着给人当便宜爹、便宜奶奶?” “再说了,咱们和乔家都是一个大杂院的邻居,前后房的住着。” 女人改了嫁,就跟婆家没啥关系了。 到时候,人家马氏拿着孩子作幌子,非说想孩子了,跑到吕家来折腾,谁能受得了? 在这年月,在这大杂院里,马氏还能养出一身膘,呵呵,就知道她有多自私! 他完全能够预想得到,如果自家儿子娶了前院那个小寡妇,自家就跟乔家撕扯不开。 听吕国富提到了马氏,冯素芬的脸也沉了下来。 “华子这么大一个壮小伙子,都被她打晕了。” “打了人,这老太太就躲起来了。” 要不是有人帮忙主持公道,还拿到了五块钱的医药费,和一只老母鸡。 她早就跑去前院,堵在乔家屋外,哭着闹着要马氏“抵命”了。 “如果华子还不醒,我、我就再去找那小老太太!” 华子他爸说得对,顾小妮不是一个人,她还有孩子呢。 就马氏那泼辣、刻薄的样儿,确实沾不得啊。 夫妻俩正说这话,就听到一记重物落地的声音。 冯素芬的心咯噔一下,她赶忙站起来,三两步就冲进了屋。 但,吕国富太着急了,一时没有抓住拐杖,自己倒先摔了个屁股墩儿。 一边手忙脚乱的拄拐,吕国富一边朝着里面喊,“华子他妈,华子咋样了?” …… 她竖着耳朵,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我就抽了他一个耳光,他就昏倒了?” 马氏心里发慌,下意识的将吕新华被打后,还结结实实的撞到头的细节给忽略了。 马氏疼的呀,心都在滴血。 如果后院的吕新华一直醒不过来,吕家两口子肯定要跟自己闹。 “我、我也没干啥啊!他自己身子虚,连一巴掌都挨不住,难道还怪我?” 堂屋的乔老头儿大马金刀的坐在八仙桌旁,跟前则站着一个殷勤的年轻人。 “这就跟在咱们乡下一样,儿子啊,就是家里的顶梁柱。” “……切,不就是头磕到墙上,撞了个包嘛,怎么也不值五块钱吧。” 年轻人叫乔铜锁,是乔老头儿嫡亲二哥的三儿子。 人也精神,浓眉大眼,干干净净。 所以,就不怎么受父母的重视。 在乡下,乔铜锁勉强读完了初中,准备去城里找些活儿。,乔家最有出息的乔老头儿死了独子,乔铜锁就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但,乔铜锁有优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