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 几个兄弟争相恐后的表态。 他们知道自己阿翁是个老无赖，但还是没想到，这位能做出这样的事儿。 狠，绝，毒！ 不好惹，也千万不能惹啊。 不过，他也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 一个弄不好，就是家破人亡。 只要儿孙们不是太过分，季老头儿还是愿意忍让几分的。 “老三确实不太像话！自己日子过好了，怎么忘了我和他娘！” “明儿我就去找他们！哼，老子这些日子猫冬，不愿意出门，他们就真当老子不存在？” 对！ 亲爹哎，你一定跑去老三那儿大闹一场，最好把郑先生都惹怒了。 十几个孙子也都面露喜色。 有时，三房被欺负的狠了，他还会“好心”的求情，或是塞给他们一些吃食。 小四郎季克己多敏锐的人啊，哪里感受不到小大郎的那种优越感？ 所以，去了书院，小四郎并没有亲近小大郎。 小大郎却满心愤满：好个小四郎，真真没良心。 你倒好，居然恩将仇报！ 小大郎可是季大郎夫妇的心肝肉儿啊，其他的亲儿子都要退后，更不用说一个从未看字眼里的便宜侄子了。 两重原因之下，季大郎便折腾出了今天这一场闹剧。 老头子愿意出马，定能从三房身上撕下一大口肉。 季老头儿：……一群蠢货！真当老子跟你们一样蠢？！ 傍晚，季克己从书院回来。 季克己原本以为是小师妹，嘴角禁不住的往上扬。 这个老泼皮怎么来了？ 前几天，小师妹还说什么“树欲静而风不止”。 他很清楚，小师妹是在暗指他们与老宅的关系。 那就是一群损人不利己的无赖。 还有季老头儿，那就是个贪婪自私的老混账。 可，圣人也说了，“父慈子孝”。 偏偏自家祖父就是个出了名的老泼皮，道理什么的，根本就讲不通。 季老头儿仿佛没有看到，他左右看了看，确定四下里无人，这才压低声音，“小四郎，明天我要去你家要养老费。” “唉，五个儿子，我若是纵了你们家，你大伯他们可就不乐意咯！” 但他又是提前通风报信，又是一脸的愁苦为难，无一不在表明：我不是故意来找茬，实在是还有其他的儿子。 季克己：……呵呵，你还有脸说“端水”。 但，聪明如季克己，既是从无赖祖父口中听到了提醒与无奈，也有隐隐的“威胁”。 季克己已经不再是印书铺子的小学徒，他读了书，将来还要参加科举，名声上不能有任何瑕疵！ 唉，自家的亲戚，怎么就不能像赵家大郎的亲人般厚道？ 自己来干粗活也就罢了，还把家里的儿子、女儿都送来照顾孤儿寡母。 兄弟相亲、妯里相近，长辈慈爱，儿女孝顺，照拂节妇……若是过个几年，兴许县尊都会给赵家题字。 唯一欣慰的，就是父母不再湖涂，开始懂得疼爱儿女。 “……小四郎，你提前准备，一定要好生应对！我走了，再不走，就要被人看到了！” 季老头儿仿佛感受不到季克己的排斥，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然后才意犹未尽的离开。 她几乎与季老头儿错身而过。 郑晚君已经跟季克己非常熟，称呼也从“小四郎”变成了克己哥哥。 唤季克己一声“哥哥”，倒也合情理，不算出格。 “嗯！”季克己应了一声，并不太愿意提及这个无赖祖父。 极品嘛，就是看到别人好了，就会冲过来吸血，全然不顾曾经的恩怨！抹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