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思想中,把人杀了就是单纯的杀了。 看见云忱手掌涌出鲜血的时候,他突然意识到…… 因为只是看见他哥流血,宁文曜的心脏就难受地快要炸开了! 少年急坏了,语气都带上了哀求的哭腔:“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流血了,快放手,把刀扔了。” 云忱将刀扔到水槽,伸手去扯宁文曜的手腕,想把他拖出去教训。 再一拉,云忱就被猛然袭来的刺痛蛰的头一晕,差点倒下。 被云忱发现意图,骂骂咧咧推开后,又连忙扑回来扶稳他,急的声音都变了调:“别乱动了,我带你去医院!” 家里没有纱布,也没有止血用的东西,宁文曜脱了衣服裹着他的手,压着伤口处止血。 出租车司机停下来,看见云忱一胳膊血,脚往油门上一挪又想走。 暴怒的话还没说到一半,云忱就在旁边一弯腰,往窗户里塞了二百块钱:“洗车的钱,劳驾师傅载我们一段,孩子吓着了。” 云忱的伤口割的不浅,食指中指都要缝针。 云忱用没受伤的手摁了下他的头,顺带擦了他额头的冷汗,骂道:“闭嘴吧你,赶紧给我滚过来。” 云忱坐在小马扎上,手臂瘫在一旁的诊床,一个医生一个护士头对着头在操作。 怕再吓着宁文曜,就开始胡说八道给自己提神:“你个混蛋,老子挣钱容易吗,你非要来这么一出!” 云忱:“你哪也不许去!” 云忱怕一会儿头晕的狠了看不住人,干脆直接歪他身上,放松身体:“让我靠会儿,一会儿回家等着挨揍。” 过一会儿,少年伸手,掌心小心托住云忱因为犯困直往下沉的下巴。 然而回到家以后,看着忙前忙后给自己端水又拆药的崽子,云忱又气不起来了。 宁文曜双手绞在一起,垂着头,整个就是一被班主任教训的学生。 宁文曜不吭声。 云忱气的踹他膝盖一脚,连带着茶几都是一震:“你今天不说出个所以来,就别想睡觉,耗着吧,看你能站到什么时候。” 他左手完全是麻的,连带着左腿左脚都麻的很,失血让他面色苍白了不少,泛红的眼睛能看出明显的疲倦来。 云忱皱眉:“怕什么?” 宁文曜只是顺着云忱的猜测说罢了。 毕竟她是深深爱着他的。 但那个女人还是固执地,一次一次回到宁良江身边,即使痛苦…… 所以,母亲的去世对他来说,算是个好消息。 宁文曜记得,那段时间,云忱看他的目光都是柔软的,小心翼翼的,甚至还给他做了好几天的饭,亲自送到学校去。 他会多留多久呢? 一周。 那之后呢? 少年一愣,就看到云忱通红的眼睛。 云忱把他抱紧在怀里,眼泪掉下来一颗:“对不起……小曜,哥天天只知道赚钱,忘了你还是个孩子,你处理不好那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