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此景,贺时尘忽地想起一只云翅鸟。 许是它挣扎时掉落下来,被埋在了枯叶里,才躲开了鹰的攻击。但也奄奄一息,快要没命了。 云翅鸟的鸟喙边缘有刺,贺时尘疼的蹙眉,手指一颤。 贺时尘很是惊讶。 人尚且无法完全克制本性里的恶与欲,野兽却能做到如此地步。 贺时尘立在一片昏暗的宫殿中,望着身受重伤的魔尊。 【叮,贺时尘黑化值-10,当前黑化值80】 良久,僧人双掌合十道了声罪过。 少年比那幼鸟好哄,轻抚几下就主动偎了过来,渐渐松了牙关。 云忱本是无意处理自己身上的剑伤的。 可等云忱再睁开眼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外袍让人脱了,里衣没动,只是扯开了沾血的地方。 他这殿里下着禁令,没有许可魔使是进不来的。 云忱手肘撑床想要坐起来,虚弱的身子却是软了下,重重地栽了回去。 魔剑的反噬无药可医。 云忱沉寂了多年的心脏震颤了下,轻轻软软地化开来,再怎么刻意绷着,也忍不住上扬的唇角了。 被万人唾弃又怎么样? 云忱越想越舒坦,仿佛回到了在玄音宗修行的那段时光,只觉得整个身子都变得虚浮了,眼前也越来越朦胧。 干涩的嗓子早就期待着清水来润一润了,很快就张了嘴,主动咽了几口。 云忱突然觉得不对,嗅了嗅,果然闻到一股血腥气。 果然,他正把血掺在水里喂他! 贺时尘眉心蹙起一点,想要从魔尊手中抽回手来,却被握的更紧。 他一个反客为主,把僧人的话都说了,贺时尘脸色一阵发白。 云忱这才发现,这和尚不是被他气的脸色发白,是失血多了,人看着苍白。 云忱也没打算把人囚禁在他魔宫里。 可魔域禁制层层,他就这么往外走,估计连魔宫都出不去,就要被禁制烫熟了。 他可是大魔头啊。 贺时尘便后退两步,绕开他又要往外走。 魔尊手撑着门框朝他笑,那双薄情的眼里分明写着‘忘恩负义’四个大字。 云忱看他又要去转动腕间的珠子,干脆直接伸手,将那珠子往下一扯:“什么好东西值得来来回回地摸,让我看看。” 贺时尘瞳孔一缩,似乎是根本想不到会有人来扯他珠子,眼睁睁地看着云忱将佛家的东西拿在手上乱颠,身子都气的轻颤了起来。 [云忱:?] [系统112:什么和什么啊!我怎么可能……啊,那是因为他生气了你要遭反噬的,你扒僧人佛珠,就等于光天化日扒他衣服。] [系统112:……]他的语气好像有点兴奋啊?